第13章 终究只是个“凡人”
当日下午。
全国大赛第一天的所有比赛都已落下了帷幕。
在赛前被各大媒体视为实力强劲的队伍，基本上如评价的一样都晋级了。
参加比赛的59所学校中，有27支队伍被无情的淘汰。
这其中，最为耀眼的自然就是湘北高中。
湘北虽是首次参加全国大赛，但其在赛场上展现出的强大实力，已然让其他球队心生忌惮。
在某家旅馆的房间内，气氛显得有些严肃。
此时的房间内共坐着十几个人。
他们的前方则是摆放着一台电视机。
电视机的上面正在播放的，正是今日湘北vs丰玉比赛的录像。
这一众人正是被誉为“全国高中最强”的球队，山王工业。
山王的教练名为堂本五郎，是一个神似仙道，同样留有一个扫把头，长着一排小胡子，大概在三十多岁的模样。
他手持遥控器，不时地进行快进，后退或暂停的操作。
堂本五郎语气平淡却不失沉稳地开口说道：“首先仔细看清楚自己负责盯防的对手，明白对方最拿手的是什么，最不擅长的是什么，还有动作的模式，习惯，以及在球场上表现的个性。”
他的语气很平淡，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各种细节。
紧接着，他继续说道：“仔细看过之后，在进行研究。”
……
另一边。
湘北众人在收拾完东西，准备回旅馆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
是一个与安西光义年龄相仿的人，同样有着一头白发。
说他是老人其实有点夸张，他大概五十岁左右，只是身体较为瘦弱，看起来显得有些老态。
嚯嚯嚯嚯……
看到这个人，安西光义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是北野啊！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你。”
对面的老人也开口了。“是啊！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我们就找个地方叙叙旧吧！”
湘北众人在后方看着这一切，窃窃私语。
“那个人是谁啊？好像跟老爹很熟的样子。”樱木花道压低声音问道。
一二年级的队员们都是摇着脑袋，一副不清楚的样子。
三年级的赤木刚宪和木暮公延，以及三井寿却已经认出了来人。
还有身为球队经理的彩子和清水花音也是一样。
清水花音开口介绍道：“那个人是安西教练曾经的同学，也是好友，叫做北野。他曾经也是丰玉的篮球队教练，只是后来因为校领导的一些决策被迫辞退了。”
听到她的这番讲述，湘北的众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他们刚刚才和丰玉打完比赛，这会儿就遇到了丰玉曾经的教练。
“丰玉曾经的教练啊！”樱木花道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接着啧啧说道。“肯定没有老爹执教的厉害，丰玉都已经被我们零封了。他找上老爹，该不会是想要暗中报复吧？比如套麻袋……丢河里喂鱼什么的……”
众人：“……”
所有人都是一脸古怪地看向樱木花道。
赤木刚宪更是忍不住开口训斥道：“笨蛋，怎么可能发生那种事情。”
木暮公延嘴角抽搐，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樱木……这又不是电视剧，你想的事情根本不可能会发生。”
三井寿一脸鄙夷地看向樱木花道。“这个家伙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宫城良田往旁边挪了几步，远离了樱木花道，嘴里嘟囔着。“我还是离这个家伙远点吧！”
彩子扶了扶额头，一脸无奈地说道：“这种人究竟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流川枫暗自叹了一口气，然后摊了摊手，说道：“大白痴。”
清水花音这个时候开口解释道：“不对哦！樱木同学，在北野教练执教期间，丰玉的排名可是全国前八强哟！”
闻言，现场的气氛顿时就是为之一静。
樱木花道更是瞪大了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指着前方正在和安西光义聊天的北野，说道：“什么？全国前八强？就是哪个瘦骨嶙峋的老头子？”
彩子立刻捂住了樱木花道的嘴巴，说道：“你给我小声一点，人家那不是瘦骨嶙峋，是正常体型啦！”
说着，她还暗自将安西光义和北野做了一下比较。
不多时，安西光义就和众人说要和老朋友聚一聚，然后就先行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一起回到了“千鸟庄”。
……
某个茶点店内。
安西光义和北野肩并着肩，坐在吧台一个较为僻静的角落里。
北野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安西，我不知道你竟然还在担任教练。我只是听说你辞去了大学教练，没想到你去了高中……”
说着，北野微微感慨了起来。“如果我还在丰玉担任教练的话，我们两个同学就能碰一碰了。”
嚯嚯嚯嚯……
安西光义轻笑几声，随后说道：“我也只是受人之托，原本是打算在高中教练的位置当一个闲职，轻松轻松。”
闻言，北野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你这个闲职的含金量可真是够大的。”
他在心里暗自嘀咕道：“鬼才信你，一个闲职能把培养成如今这副模样？”
似乎察觉到了老友眼中的不信任，安西光义解释道：“一开始是这样的，湘北能有现在的成绩，都是靠他们的自己的努力。”
“是这样吗？你应该也出了不少力吧！”北野目光深邃，意有所指地说道。“我看到了今天的比赛，湘北球员可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我可不相信你不动心。”
说到这里，他又补充了一句。“赤木那些三年级的就不用说了，那个11号和10号，他们都拥有着非比寻常的天赋，如果好好培养的话，将来的成就必定不凡。”
安西光义点了点头，十分赞同北野的观点。“的确没错，流川枫和樱木有着相辅相成的天赋，只要他们真正的成长起来，一定会成为闪耀的新星。”
北野转头面向了安西光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眸光似乎也变得更加深邃了几分。“是啊！这一点我承认。不过……那个9号呢！那个9号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我之前可没有听说过哪里出现了一个妖孽。”
嚯嚯嚯嚯……
听到老友提起了青君策，安西光义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也注意到了啊！”
北野翻了一个白眼。“那种球员注意不到才奇怪吧！他几乎是一个人零封了一队，我要是在看不出来，这个小学教练我也就别做了。”
安西光义轻抿了一口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他叫青君策，是主动来到湘北的，我能教他的东西并不多。他现在需要的不是我这个教练，而是一个真正的对手。”
……
山王众人所在的旅馆房间里，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山王队的队员们刚刚看完湘北对阵丰玉比赛的全过程。
只是此刻的房间内已经陷入到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电视屏幕上那个身穿湘北9号球衣的身影上。
大家似乎都还沉浸在刚刚比赛的震撼中，一时没回过神来。
强，好强，太强了。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湘北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强大的选手。
最重要的是，湘北竟然零封了丰玉。
这一点就连他们山王也做不到。
虽然之前有听说，可真正见到湘北是如何零封丰玉的一幕，他们也都是纷纷沉默了下来。
他们虽然没有教练那样的眼力，可是常年在球场上摸爬滚打，也能清楚的人知道，湘北之所以能够零封丰玉，最主要的还是在这个9号身上。
此时此刻，青君策这个名字已经深深地刻印到了他们的脑海之中。
堂本五郎表情严肃，眉宇间多了一丝凝重，目光看着自己的这一众球员们说道：“好了，明天我们就要遇上他们，都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
另一边。
千鸟庄旅馆。
湘北众人聚集到了一起，也在观看着与山王相关的比赛录像。
电视上屏幕上播放的，正是去年的全国大赛四强比赛，山王工业vs海南大附属。
在整场比赛中，海南一直被山王压制着。
牧绅一被对方的控球后卫彻底限制住了，就连投篮都是比较勉强。
更关键的是，海南的球员根本不是山王球员的对手。
可以说，山王的实力对海南实现了全方位的碾压。
尤其是山王的王牌，泽北荣治。
他在球场上展现出的实力，让湘北的众人心中大惊。
无论是速度，技巧，球商，无一不是让湘北众人心头一紧。
当然，这里并不包括青君策和清水花音。
青君策看着电视中泽北荣治的身影，脸上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
泽北荣治确实很强，是青君策见过的人中实力顶尖的存在。
如果不是他已经将模板融合到了100%，想要带领湘北打败山王，恐怕会有不小的风险。
这并不是说他自身实力不足，而是湘北的整体实力还达不到。
就像今天对阵丰玉的比赛。
如果丰玉球员的实力再强一些，想要零封他们是很困难的。
不过……
“怎么样，阿策……看了这场比赛的录像带，有什么感想吗？”清水花音询问道。
青君策只是淡淡地回道：“实力还不错，比这些家伙强多了。”
说着，他指向了湘北众人。
湘北众人的脸色顿时一黑。
清水花音的眼皮子也是一跳，连忙打断道：“我不是在问这个，我是说山王的9号，他和你是同一个号码呢！”
青君策表情平淡，缓缓说道：“天赋也算是顶尖了，但是，他在这场比赛应该还没有使出全力吧！”
闻言，全场的众人都是一惊。
什么？
还没有使出全力？
“青君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木暮公延追问道。
三井寿也是开口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他没有用出全力的？”
尤其是流川枫。
他的目光更是锐利地盯着青君策，也想听听青君策该如何解释。
其他人也都静静地看着青君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回答。
青君策说道：“难道你们就没有发现，他从始至终几乎都是保持一个频率在打球吗。”
啊？
听到他这句话，所有人都懵了。
有了青君策的提醒下，众人重新倒回比赛画面。
这才发现，泽北荣治的确就像是青君策说的那样，始终都保持着一种频率在打球。
嘶……
湘北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看向了青君策。
清水花音这时候开口问道：“这一下阿策终于能有一个不错的对手了嗯！”
对手吗。
青君策看着电视中的泽北荣治，嘴角不由的一翘，随后缓缓说道：“我承认他有一些实力，不过……”
青君策的眸光一闪，意味深长地说道：“终究还只是个凡人罢了。”
凡人？
湘北的其他人全都是一脸诧异地看向青君策。
烦人？
樱木花道在心里暗自想着。“这个‘无神鬼’很讨厌那个家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