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那么漫长
到了医院，医生护士赶紧把贾张氏送进了急救室。何雨柱、秦淮茹和一大爷焦急地在门外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一脸严肃地说道：“病人突发脑溢血，情况很危急，需要立即手术，你们谁是家属？”
何雨柱愣了一下，他算哪门子家属？他看向秦淮茹，秦淮茹咬了咬嘴唇，上前一步说道：“我是…我是她儿媳妇。”
医生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你跟我来办理一下手续。”
秦淮茹跟着医生去办理手续，何雨柱和一大爷留在门外继续等待。
“傻柱，你说…贾张氏会不会…”一大爷欲言又止。
何雨柱心里也明白一大爷的意思，他摇了摇头，说道：“一大爷，现在说这些都没用，还是等医生出来再说吧。”
一大爷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两人沉默地站在走廊里，气氛凝重而压抑。
过了许久，秦淮茹才办完手续回来，脸色苍白，眼圈红肿。
“医生怎么说？”何雨柱关切地问道。
秦淮茹哽咽着说道：“医生说…说手术风险很大…而且…就算手术成功，也…也可能留下后遗症…”
何雨柱和一大爷都沉默了，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贾张氏这一病，不仅要花一大笔钱，而且就算活下来，也可能变成一个废人。
“这…这可怎么办啊…”一大爷喃喃自语。
何雨柱心里也很乱，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白天打贾张氏，虽然没下重手，但会不会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不敢想下去，心里充满了 guilt 和不安。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匆匆忙忙地跑过来，说道：“谁是贾张氏的家属？病人情况危急，需要输血，但血库里没有她的血型，你们谁是o型血？”
秦淮茹连忙说道：“我是o型血！”
“那好，你跟我来！”护士拉着秦淮茹就往输血室跑去。
何雨柱和一大爷面面相觑，心里更加忐忑不安。这贾张氏，真是个祸害，活着的时候折腾人，现在病了，还要折腾人。
此时，何雨柱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贾张氏真的死了…那秦淮茹…岂不是就解脱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何雨柱立刻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不管怎么说，贾张氏也是一条人命，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他使劲摇了摇头，把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里甩出去。一大爷似乎察觉到了何雨柱的异样，关切地问道：“傻柱，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
何雨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一大爷，可能是太累了。”
一大爷叹了口气，“唉，这都什么事啊！这贾家，真是…”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走廊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何雨柱来回踱步，焦躁不安。他心里像揣着一只兔子，砰砰乱跳。他既担心贾张氏的手术，又担心秦淮茹的身体，更担心手术费的问题。
手术进行了整整五个小时，期间，秦淮茹被抽了400cc的血，脸色更加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何雨柱赶紧扶住她，“淮茹，你怎么样？没事吧？”
秦淮茹虚弱地笑了笑，“没事，傻柱，我…我还撑得住。”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长舒了一口气，“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
听到这句话，何雨柱和一大爷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秦淮茹更是激动地哭了出来，“太好了…太好了…”
虽然手术成功了，但贾张氏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何雨柱和一大爷商量了一下，决定由何雨柱留下来照顾贾张氏，一大爷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换班。
病房里，贾张氏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何雨柱坐在床边，看着她那张苍白消瘦的脸，心里五味杂陈。白天他还和她吵得不可开交，现在却要照顾她，这世事，真是无常。
他叹了口气，起身去打了一盆热水，拧干毛巾，轻轻地擦拭着贾张氏的脸和手。做完这些，他又去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
夜深了，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贾张氏微弱的呼吸声。何雨柱坐在床边，打了个盹。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听到贾张氏在叫他的名字，“傻柱…傻柱…”
他猛地惊醒，发现贾张氏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看着他。
“傻柱…是你吗？”贾张氏的声音沙哑而无力。
何雨柱赶紧答应，“是我，贾大妈，你醒了？”
贾张氏艰难地点了点头，“我…我这是在哪儿？”
“在医院，你突发脑溢血，做了手术。”何雨柱解释道。
贾张氏似乎明白了，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傻柱…我…我对不起你…”
何雨柱愣住了，他没想到贾张氏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一直以为，贾张氏对他只有恨，没有一丝感激。
“贾大妈，你说什么？”何雨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贾张氏的眼角流下了两行浑浊的泪水，“傻柱…我知道…我一直对你不好…我…我总是骂你…打你…可是…可是你…你总是…总是帮我…我…我真是…不是人…”
贾张氏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又昏睡了过去。
何雨柱看着贾张氏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心里百感交集。他不知道贾张氏这番话是真心实意，还是因为病重产生了幻觉。但不管怎样，他都希望贾张氏能够好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秦淮茹就来了，看到贾张氏已经醒了，她激动地握住何雨柱的手，“傻柱，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婆婆！”
何雨柱看着秦淮茹那双充满感激的眼睛，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既温暖，又酸涩。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棒梗冲了进来，一把抱住贾张氏，“奶奶！奶奶你醒了！你吓死我了！”
贾张氏睁开眼睛，看到棒梗，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棒梗…我的乖孙子…”
何雨柱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被排除在这个家庭之外。
他默默地退到一旁，看着棒梗和贾张氏亲昵的互动，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他为贾张氏的苏醒感到高兴，也为秦淮茹的感激而感到一丝欣慰，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和茫然。
秦淮茹注意到何雨柱的沉默，她放开棒梗，走到何雨柱面前，轻声说道：“傻柱，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婆婆她…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何雨柱勉强笑了笑，“没事，都是邻里邻居的，应该的。”
“傻柱，”秦淮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们家好，我…我心里都明白…”
何雨柱看着秦淮茹那双红肿的眼睛，心里一软，他多想伸手抱住她，安慰她，告诉她，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可是，他不能。
他知道，他和秦淮茹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秦姐，你好好照顾贾大妈吧，我先回去了。”何雨柱说完，转身离开了病房。
走出医院，何雨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秦淮茹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
他一直把秦淮茹当成妹妹，当成邻居，当成需要帮助的朋友。可是现在，他发现，他对秦淮茹的感情，似乎已经超出了友谊的范畴。
难道…难道我喜欢上她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如同野草般在何雨柱的心里疯长。
他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个念头赶出脑海，可是，它却像跗骨之蛆般，紧紧地缠绕着他，挥之不去。
回到四合院，何雨柱感觉身心俱疲。他草草地吃了点东西，就躺在了床上。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秦淮茹的身影：她温柔的笑容，她感激的眼神，她哽咽的声音…
“秦淮茹…秦淮茹…”何雨柱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她的名字，一种甜蜜而又苦涩的滋味，在他的心头蔓延开来。
接下来的几天，何雨柱每天都会去医院看望贾张氏。贾张氏的身体逐渐好转，精神也好了很多。她对何雨柱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不再像以前那样动辄打骂，反而变得客气起来，甚至还会主动关心何雨柱的生活。
这种转变让何雨柱感到有些不适应，同时也让他更加疑惑。他不知道贾张氏的这番转变是真心实意，还是另有所图。
一天，何雨柱去医院看望贾张氏，却发现病房里只有棒梗一个人。
“棒梗，你奶奶呢？”何雨柱问道。
“奶奶去厕所了。”棒梗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手里正拿着一个游戏机玩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