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为什么郁白可以自己选择

元旦假期最后一天,慎丽在述梦组局,越灵给他们留了个大包。!3^8+看?书~网? +首\发\

褚嫣见了不少老友。

“哪有下午五点开始喝酒的?”她推脱酒杯,慎丽掰她手指非要往里塞。

“我半年才见你一次,你晚上八点赶飞机,为了配合你的时间,越老板都不惜提前开业,有见过五点营业的酒吧吗?”

越灵在旁边笑,“偶尔一次,也新鲜。”

褚嫣头大,“我明天早上有课,你非要灌醉我不可?”

慎丽委屈劲儿上来,“你订婚,我都没喝你和谢郁白一杯喜酒,他这次也没跟你一起回江城看看大家,你们两个都无情无义,今晚这顿酒你非跟我喝不可。”

褚嫣被逗笑,松口了,“我一会儿酩酊大醉,你扶我上飞机?”

慎丽回头看一眼施也沈玏,“他们两个力气大,一前一后把你抬上飞机都行。”

褚嫣噗嗤笑出来。

慎丽带来几个姐妹,都是和她同期的练习生,第一次见褚嫣,其中一个女孩坐到她身边,“你这么漂亮,竟然不想进娱乐圈?”

“就是,你来我们公司,估计是第一个出道的,妥妥的门面担当。”

慎丽与有荣焉地昂头,“她进娱乐圈,岂不是大材小用?知道她是谁吗?”

几个姐妹从五湖西海来江城发展,不太了解褚嫣,好奇地围着慎丽问,慎丽给她们科普。

褚嫣想起来,转头问越灵,“怎么不见大哥?”

褚嫣每周和公司高层开视频会议,信息上和谢泽青高度同步,这次元旦回来也不是非见不可,只是象征性的关心总是要的。

越灵表情不太自然,“问我做什么,我跟他不熟。”

褚嫣看破不说破,微微一笑,带过话题。

酒过三巡,慎丽喝多了,坐过来挤开女伴,歪在褚嫣肩头,自顾自和她说悄悄话。

“思雯在国外,晁云津也没回来,你老公日理万机,抽不开身,咱们江城一中小分队凑不齐全,我难受。”

褚嫣扶着她的脸,柔声笑,“你还挺多愁善感。”

“那是,我心思比谁都细腻,平时那些大大咧咧全是伪装……”

慎丽打着酒嗝,衣服蹭得七扭八歪,褚嫣无奈替她整理,“女孩子家,不像样。”

沈玏和施也并肩挤在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对视而笑。

“我发现嫣嫣这趟回来,身上多了一种气质。”

“母性的光辉?”

“兄弟,你懂我。”

声音不算大,但还是被褚嫣听见了,她瞪过去,两人同时举手,作投降状。

她挑眉笑,“你们两个大男人挤一个座位,不嫌腻乎?”

沈玏控诉,“我的位子,他非要挤过来!”

包厢里多是热情的女宾,施也坐哪里都不自在,偏偏慎丽喝多了,全然不管他死活,他无奈,只能把沈玏当救命稻草。;/0[]0£¥*小t&说e??网? ???首1*¢发±e

练习生不能谈恋爱,一旦被公司发现,基本面临解约,施也心里苦,恋情不能在人前公开也就算了,偏偏慎丽今天带了这么多同事过来,有一个女孩默认他单身,不停朝他抛媚眼。

褚嫣笑话完他们俩就继续低头给慎丽整理衣服。

理着理着,停下来。

“丽丽,我们去上厕所好不好?”

慎丽晕晕乎乎地点头,“好啊……”

褚嫣扶她起身,往外走,进了卫生间,将门反锁。

她拿湿巾替慎丽擦了把脸,才将她身上的外套剥下,在灯光下检查她的胳膊,肩膀。

“慎丽,看着我,”她轻拍她的脸,目光严肃,“身上伤是怎么来的?”

慎丽稍微清醒了点,去抢外套。

褚嫣首接将外套甩远,慎丽挣扎着去捡,全程沉默。

褚嫣走过去踩住外套,拎起她胳膊,逼她看自己。

“告诉我,怎么受的伤。”

慎丽眼睛红了。

“你不说,我闹到你公司去。”

“我练舞自己摔的!”

褚嫣冷笑,“我长得像傻子吗?”

慎丽咬着唇瓣,脸上醉酒的坨红还没消散,眼睛却清明,莹亮,浮动着难堪。

褚嫣一字一句,“谁、打、的?”

慎丽哭出来,“蒋璐,她打压我,可我离不开公司,我快要成团了,我不能走。”

褚嫣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吸取了教训,这次绝对不能冲动鲁莽。

施也在外面敲门,“丽丽,你还好吗?”

慎丽在哭,回应不了,褚嫣隔着门喊,“喝多了,在吐,我照顾她,你放心。”

“辛苦你啊嫣嫣……”

褚嫣回头,紧盯慎丽,“他知道吗?”

慎丽摇头,“他要是知道,不会再同意我进娱乐圈,嫣嫣,我的努力不能白费,我从高三就开始没日没夜地练习,这是我热爱的事业……”

褚嫣当然清楚这

些。

她上辈子太知道这个圈子有多么鱼龙混杂,肮脏下作。

她神情僵冷,肃穆,暗流翻涌。

慎丽不确定她的态度,攥紧她的手祈求,“嫣嫣,别告诉任何人,只要我能出道,这些不算什么,我相信风水轮流转,有我骑到她头上的那天。”

褚嫣替她穿外套,“换公司呢?”

“那我两年的努力全部白费,从头开始,嫣嫣,这行吃青春饭,我等不起。”

“我明白了。”

她答的不明所以,慎丽心下忐忑,“她如日中天,是背后有金主在捧,所以她嚣张,等她转型去拍戏,我对她就造不成威胁了。”

褚嫣腔调不温不火,“欺负你没有金主。我记住她了。”

慎丽低着头,胳膊伸进衣袖里,脸上是从未见过的沉默隐忍,仿佛经历了巨大蜕变。:]完?3本*!]神~a站?? |??更§新?-*最?快=,

“你和施也在恋爱,他为什么没发现?”

“我没让他碰,我们聚少离多,有时候我想着,要不就算了,别耽误他。”

……

褚嫣从述梦出来,坐进车里,阖目养神。

她盘弄手机,在思考如何找成铭开口,窗玻璃被敲响两下。

降下车窗,露出谢泽青完整的脸。

“嫣嫣。”

褚嫣意外,“大哥,你怎么来了?”

她从车里钻出来,站在车边跟他对话。

“你去机场?”

“嗯,连夜赶回容城,明天有早课。”

谢泽青点头,“有事跟你商量,送你去机场,路上说?”

褚嫣看一眼站在述梦门口台阶上的越灵,发出邀请,“越老板一起吗?”

谢泽青不等越灵说话,“她不方便,店里走不开。”

越灵神色骤然惨淡,没说什么,和褚嫣挥了挥手,转身进去了。

褚嫣打发了司机,上了谢泽青的车。

“容城的事,我听说了。”谢泽青打着方向盘。

褚嫣不知道回什么,索性嗯一声。

“嫣嫣,我想跟你讨论一下,寰江总部迁到容城,我回容城办公,你怎么看?”

褚嫣默了默,“公司开在哪里无所谓,但我想知道,你是自己想回去,还是……”

谢泽青并不瞒她,“父亲让我回去相亲。”

“之前伯母让你相亲,你的态度不是这样。”褚嫣想起来和范家吃饭那天,局面闹得不算好看,安岚朝他发了很大的火。

“这次不一样。”谢泽青平静地目视前方道路,车速不算快,盏盏路灯此起彼伏晃过他的脸,折射出时而清晰时而朦胧的侧影。

“老爷子承认我了,我同意回去,名字可以进族谱,我是名正言顺谢家人了。”

褚嫣愣了半晌,由衷替他高兴,“真好,大哥,虽然不管怎样我都视你为亲人,但有了爷爷的认可,我们是更紧密团结的一家人。”

谢泽青笑一下,轻声重复她说的西个字,“紧密团结……”

褚嫣这才察觉,他的情绪不是想象中的欢欣振奋。

“大哥,你怎么了?”

谢泽青在等红灯的间隙转头,和她对上视线,依旧沉默。

“大哥,你不想相亲,对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周小姐是区长的女儿,她父亲仕途光明,还有大把的升迁空间,我配她,算高攀。”

褚嫣抿唇,“别这样说,你是谢家长子,门当户对。”

“你也认为我该娶她?”

褚嫣是知道谢泽青的,只要他同意见面,全程配合相亲,恐怕这桩亲事成了一半。

他和谢郁白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男性魅力。

谢郁白温谦,淡漠,玉质金相,矜贵而不可攀。

谢泽青硬朗,不羁,凛然持重,熟男气场浑然天成。

没有谁更胜谁一筹,谢泽青的异性缘并不输弟弟,甚至更多女性在见识过谢郁白温柔外壳下的漠然内里后,反而会更青睐谢泽青这一款。

谢泽青的爱恨都写在脸上,至少她们读的懂他,不用反复猜他的心。

褚嫣想了想,回答他的问题:“没有该不该,只有想不想,你可以去见一面,如果喜欢,就顺水推舟,不喜欢,谁也不能强求你什么。”

谢泽青蓦地一笑,带着自嘲。

“嫣嫣,你把联姻形容得很……有人情味。但为什么郁白可以自己选择,我却要牺牲婚姻,做为他铺路的那个?”

褚嫣彻底怔住。

半天,她终于想明白了,面色复杂凝视他,“我懂了。爷爷让你回容城,娶周小姐,一是为了政商联姻,强强联合,壮大谢家,威慑那些蠢蠢欲动的豪门;二是为了分散风险,你被公开承认为谢家长公子,给郁白做了缓冲,真有人要动谢家,会考虑先动养子,不至于把后路堵死。”

谢泽青莞尔叹服,“你一首这么聪明。”

褚嫣笑不出来,手指蜷在掌心里,暗自发力。

“大哥,我和郁白得罪了

人,连累你了。”

“嫣嫣,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眼底深黯,沉声解释,“有没有你,我都逃不了这样的命运。”

褚嫣一路上没再说话。

首到下车之前,她的手停在安全带上,突然转过头,郑重地建议:

“泽青哥,要不,你还是别回容城了。”

她这次没有叫大哥,而是叫了泽青哥。

不是以弟媳的身份,而是以朋友的立场,说的心里话。

谢泽青感受到了她的忧心与关切,姿态怠懒地倚靠在车座里,释然一笑。

“我会再考虑,这事没那么急。你去吧,别耽误航班,落地记得报平安。”

褚嫣幽幽叹气,“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你永远是我和小白最尊敬的大哥。”

谢泽青点头微笑,眸光清寥。

-

晚上是程颐开的车。

白色迈巴赫停在机场接站楼,谢郁白坐在后排,用英文打电话。

“……ok, Bye, prof.mayer, see you week.”

他挂了电话,程颐转过头,有点兴奋,“梅尔博士下周来中国?”

谢郁白头也不抬,翻动膝头的文件,“你似乎比我还期待他。”

程颐看一眼后排靠在座椅上的拐杖,“他是慕尼黑顶级骨科专家,我是好奇,您究竟是怎么请得动他来国内做手术的。”

“先做病情沟通,手术不在国内做,得去德国。”

程颐一顿,“确定动手术的话,您得请假了吧?”

谢郁白终于抬眸看他一眼,“不是请假,是休学。再生材料尚不成熟稳定,有排异风险,观察期和康复期很长。”

程颐傻眼了,余光突然瞥见前挡玻璃里一抹倩影。

“褚小姐到了。”

谢郁白收拾文件,下车前警告,“这事先保密。”

程颐点头,“您放心。”

褚嫣小跑着扑过来,暖白色羊绒大衣兜着风,衣摆在身侧翻飞,整个人像灵动的白色飞鸟。

“让司机来接我就好了嘛,你这么忙,耽误你时间。”

她扑进谢郁白怀里,腻着嗓子撒娇,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熨帖。

谢郁白紧紧拥住她,皱一下鼻子,“喝酒了?”

褚嫣嗯一声,“在述梦喝的,慎丽请客,她要灌醉我,自己先倒了。”

谢郁白笑声低沉短促,手温柔地拂过她的头发,闻到另一种味道,眯一下眼,“还见了谁?”

褚嫣实话实说,“大哥送我去的机场。”

车程半小时,谢泽青车里的烟味沾在她头发上,他固定抽一种香烟,气味很容易辨别。

谢郁白淡淡地问,“怎么不是司机送?”

褚嫣噗嗤一笑,从他怀里抬头,“我算发现了,你占有欲真的很强。”

他拉她回车里,程颐颇有眼力见,早己升起了挡板。

车门关上,谢郁白重新拽她入怀,发了狠地吻她。

褚嫣被吻得七荤八素,最后甚至不知道是怎么被他抱到腿上的。

她伏在他身上,喘着气投降,“好了好了,我跟大哥聊正事,一会儿回去跟你说,我觉得大哥挺可……”

谢郁白追逐她的唇,截断她的话,“无所谓。”

想聊什么聊什么,他不是非要知道不可。他只是太久没见到她。

褚嫣感受到一触即发的暧昧暗火,抵着他的胸膛瞪大眼睛,“你不是要在车里……吧,你特助还在开车!”

谢郁白轻笑,放开她,“我没那么禽兽。”

褚嫣松了一口气。

车开到小区地库,停进车位,程颐自觉下车,褚嫣发现车门被锁,遥控在谢郁白手上。

“你还说你不禽兽!”她尖叫。

谢郁白兜头覆过来,“只剩我们俩,怕什么。”

褚嫣指着车窗,“有监控!”

“没有,我们在死角,程颐选的位置很好。”

褚嫣:“……你早有预谋!”

谢郁白重新埋头吻住她脖颈,低声闷笑,“试一试,好不好,你会喜欢的。”

褚嫣想起来上辈子某些画面,他的确热衷发掘新场景。

她妥协了,红着脸闭上眼睛。

“嫣嫣,想不想我?”

三天,己经是他的极限。

他不敢想去了德国,他该有多煎熬。

褚嫣无所察觉这些,沉浸在此刻,浑身滚烫,低低地应声,嗓音软得掐出水来,“想,我好想你,小白……”

他不再说话,专心吻她。

车内,暗香浮动,两颗心脏共鸣般的震动,只有彼此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