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一柄刻刀
房中重归宁静,黑袍下的老者看着眼前闪烁不定的火焰,心中总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只是无论如何仔细地感受,却都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难道是这几天为了掩盖踪迹一直没有出手,有些心痒了?”
老者一边自言自语着,身形隐入黑暗之中。
另一边,青简殿中,雪晖将手中文件抛在桌上,语气中已有几分怒意,“这群邪魂师真是邪性不改。”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被称作邪魂师了。”坐在一旁的毒不死徐徐开口,语气淡然。
雪晖闻言起身,神色有些不安,“只是如此纵容,只怕……”
“放心,有我在一旁,他们不会造成太大破坏。”毒不死摇了摇头。
“这群邪魂师太过诡异,就像是有人在暗中时时刻刻监视他们一样,一旦受制,灵魂就会被立即抽走,丧命当场,想要从他们口中得到更多,只能采取监听这一种方法。”
“依国师所说,这群邪魂师来历不凡?”
“具体还不清楚,不过这次陪凌魄获取魂环,倒让我见到了更多东西。”
“还请国师详细道来。”
“上次你托我探查一二,我便已经明了天斗城中那些潜入的邪魂师,只是当初未曾想到,他们背后居然还有着那般规模。”
极限斗罗的力量寻常魂师根本无法想象,他们的感知并不仅仅是凭借着精神力本身,更是能够融入天地之间,别看这偌大的天斗城,毒不死只是简单绕过一圈,全城之人便都尽收眼底。
虽然那些邪魂师身上佩戴着能够遮掩气息的魂导器,但在极限斗罗眼中跟没有遮掩毫无差别。就像今晚,他们所说的话被毒不死一言不差地听去,那黑袍老者身为封号斗罗却仍旧一无所觉。
毒不死和雪晖他们也并不是像雪凌魄所想的那般对邪魂师一事毫不在意,甚至在他们出发之前就已经探明了邪魂师的情况,也正是因此,他们才没有在这件事上投入太多精力。
不过如今,他们的态度也要发生一些改变了。
随着毒不死将史莱克学院受邪魂师围攻一事慢慢道来,雪晖的脸色同样越来越严肃。
“虽然早就猜到邪魂师和日月帝国有关,但数量如此之多……”雪晖慢慢坐回座位上,“如此看来,他们甚至已经能和本体宗相比。日月帝国本就强势,又有如此助力,只怕会更加难缠。”
一边思索,雪晖忽然抬起头,“国师,不知他们口中那个送消息的人可曾拦下?”
“我并未打草惊蛇。”毒不死摇了摇头,“既然我已经知晓他们的人分布在何处,他们能得到什么消息便是由我们决定,有时,不实的情报要比没有情报更加可怕。”
“这就好。”雪晖轻轻点点头,“日月帝国的野心昭然若揭,即便没有了这群人,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与其让他们派更加隐秘的人手过来,不如就让他们在我们眼皮底下活动。”
说到这里,雪晖又一次沉默下来,“从魂导器到邪魂师,凌魄那孩子已经看得比我们更加长远了。”
“这些年来他负责魂导器一事你也看在眼中,虽然有些地方稍显稚嫩,但那些巧思可不是谁都能有。”毒不死倒并未因此感觉到惊讶,“他早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是啊……”
雪晖盯着书桌前目光有些失神,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
一处庭院当中,莫云飞正微微弯着腰,神情恭敬地看着眼前不远处的一个房间,尽管有阵法遮掩,但随着偶尔亮起的血红色光芒,一道道令他心悸的气息时不时从房中传出。
“莫师傅,已经这么晚了,皇宫之内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回去休息吧。”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不见有人出来,只听到雪凌魄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殿下仁厚,只是前段时间您去获取魂环,有一份信送到这边有些时日了。”
莫云飞轻声走到门前,目光迅速从房中扫过,态度却愈发恭敬,不敢直视盘坐在床上之人。
自从雪凌魄这次获取魂环回来,他就已经没办法感受到雪凌魄具体的魂力等级。而且他知道,以雪凌魄的实力,如今的自己恐怕都不一定会是他的对手。
“信?”雪凌魄眉头微微挑起。
虽然已经有传声魂导器的出现,但这种魂导器能够作用的范围并不大,因此写信确实是普通人之间十分常见的沟通手段。
只是他一时想不到有谁会给他写信。
“信是从哪里送来的?”
雪凌魄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一抓,信封就已经凭空到了他的手上。
拿起信封仔细观察一番,入手光滑,看其材质价格应该相当不菲,寄信之人身份不会太差,上面除了一行娟秀的文字之外并无其他,只有一股清香隐隐传来。
“是从……星罗帝国。”
雪凌魄正在将信纸抽出的手微微停顿了下,接着不再开口,目光落在信纸之上。
“殿下,和这封信一起送来的还有一样东西。”
信上不过短短数百字,字迹清晰整洁,不出片刻雪凌魄就已经看完了全部。见他的目光缓缓收回,一旁的莫云飞再次开口,又双手将一个玉盒递了出来。
巴掌大小的玉盒在照明魂导器的光芒下反射着晶莹的光泽,上面装饰有道道明黄色纹络。
盒上无锁,拇指轻弹,玉盒便已打开。一时间,一道锋锐的气息让房中雪凌魄和莫云飞两人不自觉地眯起双眼。
再定睛看时,一柄长度与手掌相仿的刻刀正静静地躺在盒中,刀下还压着另一张纸条,字迹与信上相同。
“凶刀危险,不宜久持,另觅良刃,赠予殿下。”
“殿下,您要回信吗?”
见雪凌魄一直没有开口,莫云飞试探着问了一句。
“送这封信的人呢?”
“那人从星罗帝国而来时殿下不在宫中,等候了几日之后便回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