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皆囚徒钱来钱来来

第111章 他说了个秘密

那一刻,他的眼里再也没有了凶狠和杀意,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悲伤和悔恨。

他在后悔什么呢?

是后悔当初被扔在山里的时候没有死,还是后悔当初在慌乱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顾人语看不透,更猜不透。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然后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陈朗原的死跟你父亲没有任何关系,他是被自己的同伴害死的。”

顾人语瞪大的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震惊。

“是谁害的他?”

季双成的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方子博,然后又看向顾人语,笑了:“别傻了,以你的本事在查出真相之前就死定了,听我一句劝,换个城市,忘了这里的一切好好生活吧。”

下一秒,季双成突然高高举起了匕首,同样也扬起了头。

‘砰’

“不要!”

顾人语厉声尖叫,却什么都不能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季双成缓缓摔倒在她脚边。

匕首掉落在一旁发出一声脆响。

季双成始终在看着顾人语,嘴角挂着释然的笑意。

真好啊,他再也不用背负着杀父的罪名活下去了,只是不知道到了地狱,那些村民会不会跟小时候一样又来围攻他。

到时候,就再杀他们一次吧。

季双成单纯的想着,活着的最后一眼终是在女孩儿不断落下的泪水间结束了。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灯按时亮起,突兀的光芒晃在了陈北质紧闭的双眼上。

皱了皱眉头,熟睡中的陈北质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坐直了身体,目光触及到床上还在熟睡的顾人语时才松了口气。

女孩儿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睫毛轻颤,挂着还未干的泪滴。

巴掌大的小脸儿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

陈北质心疼的替她擦干眼角,站起身帮她掖了掖被角,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上。

隔绝了唯一的光源,不算大的卧室彻底陷入了黑暗。

门外突然传来细微的敲门声,门板随即被推开一条小缝,秦严探进头来:“老陈,你出来一下。”

陈北质轻轻点头,又看了一眼顾人语这才跟着出了门。

客厅的饭桌上摆着早已凉透的饭菜。

“她怎么样了?”

“没事。”陈北质说:“她只是受了惊吓,睡醒应该就没事了。”

秦严点点头,欲言又止。

陈北质看着他:“怎么了?”

秦严目光触及到他缠着纱布的手,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你今天太冲动了,出来的时候我问过医生,刀再深一寸,你这只手就废了。”

陈北质也低头看了一眼,苦笑出声:“让我看着她死,我做不到。”

“你变了。”秦严神色森冷:“若是从前的你,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陈北质心头一颤。

确实,若是换了从前他一定会选择袭击季双成,最坏的结果就是人质受伤。

但人质换成了顾人语,那一瞬间他居然连最基本的理智判断都没有了。

他甚至不敢赌,更不敢承受万一失手后的后果。

“这话你说过不止一次了。”陈北质走到冰箱前,从里面取出了两瓶啤酒,递给了秦严一瓶。

秦严迟疑了一秒才伸手接过。

陈北质笑着冲他举杯:“兄弟,我不想辩解什么,但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只希望你能理解。”

也许是从没见过这样的陈北质,也许是他的语气和表情太过诚恳。

原本满心的火气在这一瞬竟然烟消云散。

秦严叹了口气,还是放下了心里的执念。

一把拽开瓶口的拉环,秦严仰头灌了一大口:“行了行了,别整那娘们唧唧的一套,我知道了。”

陈北质看着他还在笑,秦严不自在的别开脸,脸颊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有件事儿,我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但看你一副恋爱脑的模样我还是想敲打敲打你。”秦严又猛灌了一大口,一脸愤愤不平:“今天在地下宝库的时候,季双成吻了顾人语。”

‘趴’

好好的易拉罐瞬间被捏扁,陈北质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连嘴角的笑容都变得阴狠起来:“你说什么?”

秦严瞧着他这模样,后背忍不住冒处一层冷汗:“当时季双成不知道跟顾人语说了什么,然后顾人语就跟中了邪一样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任凭季双成为所欲为。”

“他没吻我。”

身后的卧室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顾人语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框,面无表情的看着客厅里的两人。

“你怎么不穿鞋呢?”陈北质连忙将易拉罐扔进垃圾桶,两步窜过去就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顾人语也没拒绝,任凭陈北质将她抱到沙发上,又扯了条毯子裹在她身上,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现在是夏天,但入了夜还是凉,你身体现在很虚弱,不能再

着凉了知道吗?”

顾人语乖巧点头。

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的十分和谐,这让站在一旁的秦严很是不爽。

所以他现在是多余的是吗?

“顾人语,我明明看见季双成吻了你,你怎么还不承认呢?”

“视觉错觉,你没听过吗?”顾人语扭头,淡淡的目光毫无波澜。

秦严一时竟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那你们在做什么?”

顾人语低下头,像是陷入了回忆,许久才喃喃出声:“他只是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啊?”秦严有点懵:“你是说你们在那儿腻歪半天只是在闲聊?”

“够了。”

陈北质终是听不下去了,厉声呵斥。

秦严摸了摸鼻子,无奈的耸耸肩:“确实很长时间啊。”

顾人语懒得理会他,只是十分严肃的看着陈北质:“季双成说,真正害死你父亲的人是他的同伴。”

陈北质脸色一沉:“同伴?是当时的重案组成员?古一凡?”

……

音乐嘈杂,舞台上五颜六色的射灯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快速闪烁着。

台上的年轻男女尽情摆动着身姿,在午夜,在酒精的麻痹下放肆的宣泄着内心的喧嚣。

一道人影却快速穿过人群,挤进了最里侧的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