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终究是个祸害
潘瑾给方子博打了报告，下午两点准时和顾人语一起出了门。
小区门口停着很多等活的出租车，潘瑾故意选了中间的一辆，两人坐上车后排报了宁大的地址。
一路上，潘瑾都神色紧绷的警惕的打量着周围。
顾人语看着她的样子也忍不住紧张了起来：“潘瑾，你别这样，我害怕。”
潘瑾一愣，反应过来忍不住笑着摆了摆手：“嗨，习惯了习惯了。”
……
方子博回到刑警队的时候，舒金珂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了。
刚要出声，方子博却抢先冲着身后的小李说道：“把带回来的监控截图分发下去，尽快确认嫌疑人身份。”
小李一怔，完全没想到方子博还会把这个任务交给他。
晦暗不明的目光微颤了颤，小李还是点了头：“是，我这就去。”
方子博一直盯着小李离开的背影，直到他出了办公室的门才回过头来。
舒金珂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试探性的问道：“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方子博微微勾唇：“你说在王大有的胃里发现了什么？”
“哦，就是这个。”舒金珂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透明物证袋，里面是一张被胃酸腐蚀过，腐烂后又被零星拼凑起来的纸条。
虽然有些字看不清了，但大致意思还是看的明白的。
纸条内容是让他一口咬定顾人语就是杀害杨建明的凶手。
“我已经对比过字迹了。”舒金珂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为难。
方子博几乎瞬间就猜到了：“是李程的笔记。”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舒金珂诧异低呼：“你怎么知道？”
方子博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顾人语在长泰府的事儿我只告诉过他一个人。但现在不但侯海业知道了，连古一凡也知道了。”
舒金珂下意识看了眼门口方向，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他不是你一手带起来的吗？怎么会……”
“人都是会变得。”方子博沉声道：“但是他，确实太让我失望了。”
看着男人低落的情绪，舒金珂忍不住抬手在他肩膀拍了拍，试图安慰：“对了，方叔叔给我打电话让我晚上去你家做客，你晚上下班捎着我呗？”
“好啊。”方子博笑着应下。
对上女人温柔含笑的眉眼，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门外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方子博才匆忙收回视线：“我晚上下班了给你打电话。”
“好。”舒金珂笑着回应。
“队长，刚收到消息，在宁大发现了嫌疑人行踪。”警员匆匆进来喊了一声。
方子博脸色骤变，因为半个小时前他刚刚收到潘瑾的汇报，她和顾人语也去了宁大。
“叫人，去宁大。”
“是！”
方子博匆匆离开，甚至来不及再跟舒金珂打声招呼。
看着转瞬间就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舒金珂不禁哑然失笑。
果然，不管过了多少年，他永远都是那个遇见事情就风风火火的男人。
正准备离开，一道人影却迎面走了进来。
舒金珂脸上的笑容一僵，诧异出声：“你怎么还在这儿？”
……
荣长府小区。
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儿，孙承启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上不来。
丘雅文连忙给他拿了降压药，一边帮他顺着后背一边安抚：“爸，您别生气，蕊蕊她年纪还小。”
“还小？我在她这个的年纪的时候都有应廉了！”
孙承启摇头叹气，对孙蕊蕊满是失望。
孙应廉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也是脸色阴沉：“蕊蕊，不是大哥说你，你现在就是被那个古一凡利用了，你最好清醒一点。”
“爸，哥，你们为什么对一凡意见这么大？就因为他家世比不上我们家吗？你们怎么会变得这么势利眼呢？”孙蕊蕊也是满脸失望。
“放肆！”孙承启一掌狠狠拍在茶几上，低吼：“你最好搞清楚自己在跟谁说话！”
孙承启是真的发火了，孙蕊蕊见状只能低下头不敢再出声。
但脸色阴沉，明显还是不服气。
在她眼里，爸爸就是因为古一凡家世不好才不愿意让她和古一凡在一起。
爸爸就是希望她能嫁一个门当户对的，好给他的仕途提供帮助。
可她不愿意成为父亲或者哥哥的棋子，她就是她，她就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那个人是乞丐她都不在意。
孙应廉对这个妹妹也是了解的，光是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安抚了孙承启两句，这才将目光又投向孙蕊蕊，冷声道：“蕊蕊，古一凡的事儿毕竟牵扯到了人命，警方自然会把这件事儿调查清楚。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儿真的跟他有关，而我又出面了，一旦事情真相被调查清楚，会给我和咱们家带来什么影响？“
“我……”孙蕊
蕊被问的一愣。
她当然想过，只是……
“一凡跟我保证了，那件事儿肯定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他用什么跟你保证？空口白牙吗？蕊蕊，你好歹也是奔三的人了，这点事儿不懂吗？”
“行了！我知道你不愿意帮忙，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可以了吧？”
孙蕊蕊气愤起身，几步跑回房间重重摔上了房门。
孙承启气的脸色涨红，又赶紧吃了颗药才舒服了点。
孙应廉扫了眼紧闭的房门，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爸，这个古一凡继续留在蕊蕊身边，终究是个祸害啊。”孙应廉小声说道。
孙承启闭着双眼靠在沙发上，闻言轻轻点了下头，片刻后才沉声道：“你看着办吧。”
“行。”
孙应廉和丘雅文对视了一眼便起身也回了房间。
丘雅文看了眼表，道：“爸，我去接志安放学，您等我回来再做饭吧。”
“嗯，路上小心点。”
丘雅文出了门，客厅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孙承启粗重的呼吸声。
片刻后，孙应廉开门走了出来，站在沙发边轻声道：“已经安排好了。”
孙承启缓缓睁开眼，眼底还是浓浓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