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电话就是古一凡打的
“戴上这个。”
出门前，方子博给了顾人语一个鸭舌帽和一个口罩。
顾人语下意识看了眼围在宾馆门口外的人群，点点头。
戴好口罩，又将帽檐压到最低，这才跟在方子博身后出了门。
没穿着制服，又被两三个警察围在中间，所有人都在猜测顾人语的身份，不停伸长了脖子张望。
“也没戴手铐和头套，肯定不是凶手，会不会是宾馆里上班的人啊？”
“不应该吧。”旁边看热闹的人瘪瘪嘴，说道：“这里面的人我都见过，前台那小姑娘才十几岁，也没这么高个儿，肯定不是。”
“那能是干啥的？你看她偷偷摸摸的样子，看着就不像好人。”
顾人语从他们身边走过，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天底下就没比她更正大光明的人了好吗？
方子博并没有带顾人语上警车，反倒是把人带上了他自己的私家车。
直到车影消失在路口，藏在人群中的一个人才拨通了手里的电话。
“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头。”
“说。”沙哑空灵的声音，显然是加密过的。
“顾人语被那个警察带走了，但不是以嫌疑人的身份。”
“怎么可能？”对方显然对这个结果很诧异。
男人又偷瞄了眼还在宾馆里的警察，再次压低音量：“会不会是现场留下了什么破绽？万一被警察发现，只怕我们会有麻烦了。”
对方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出声：“你先躲起来避避风头，看看情况再说。”
“是。”
挂了电话，见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男人立刻转身朝着方子博车离开的反方向大步离开。
……
孙蕊蕊挂断电话，兴冲冲的跑出了房间：“爸，一凡刚给我打电话说想来拜访您。”
孙承启正站在阳台浇花。
今天儿子和儿媳妇回来吃饭，所以他心情很好，可听见古一凡的名字，孙承启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敛去了。
“你说的就是那个在刑警队物证科上班的小子？”
孙蕊蕊连连点头：“就是他，爸，我俩都谈了一年多了，您能不能别老那小子那小子的叫他了。”
“那你让我叫他什么？”孙承启没好气的瞪了孙蕊蕊一眼：“要不是为了你，你大哥犯得着动用关系把他调回刑警队吗？本事不大脾气还不小，连自己队长的命令都敢不听，这种没规没矩的混小子，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
“爸，那件事儿不是都跟您解释过了吗？是一凡那个队长故意刁难他，他如果继续留在那儿会出事儿的。”
“能出什么事儿？”孙承启忍不住厉呵：“还不是贪生怕死，觉得危险才临阵脱逃？说到底还是陈朗原脾气太好，要是换了我，这种人我一定会打个申请扒了他的警服！”
“爸！”孙蕊蕊气的跺脚，脸色都憋的通红：“您到底是不是我爸呀？怎么一个劲儿帮着外人说话呢？”
孙承启闻言脸色不由得阴沉了几分：“蕊蕊，别怪爸没提醒过你，古一凡这个人城府很深，你不是他的对手。当初那件事儿之后不久陈朗原就被害了，凶手到现在可都没抓到，你怎么敢保证这件事儿跟古一凡就没关系？”
孙蕊蕊紧抿着薄唇，神色复杂的看着孙承启久久说不出话来。
直到门外传来门铃声，孙蕊蕊才倔强道：“不管您怎么说，我都相信一凡是无辜的！”
说吧，孙蕊蕊直接冲到门口拽开门。
站在门外的两人刚想跟她打招呼，孙蕊蕊却是直接绕过两人冲下了楼。
孙应廉一脸疑惑的看了看孙蕊蕊的背影，又回头看向屋里的孙承启：“爸，蕊蕊怎么了这是？”
这么多年，他还真很少看见孙蕊蕊情绪失控的样子。
孙承启无奈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她那个不争气的男朋友。”
闻言，孙应廉眼底的神色也不由得冷了几分，扭头冲身旁的妻子丘雅文使了个眼色。
丘雅文会意，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孙应廉，冲着孙承启说道：“爸，你别急，我去把蕊蕊找回来。”
客厅里只有父子俩，孙应廉将带回来的上好茶叶冲了壶茶水，给孙承启倒了一杯。
“爸，您是怀疑古一凡和陈朗原的死有关吧？”
孙承启抿了口茶，轻嗯了一声：“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当初那通把陈朗原骗出刑警队的电话可就是他打的。”
孙应廉低着头也抿了口茶。
茶香在口中弥漫，好似雨后潮湿的空气都干爽了几分。
当初古一凡因为违抗命令被调出刑警大队，当时他和孙蕊蕊正是热恋期，知道孙应廉是省里当官的后，他就求到了孙蕊蕊头上。
孙应廉一开始是不想管的，但架不住亲妹妹苦苦哀求，于是他只能假装松口，说就算调职也要有个正当的理由。
没想到那么巧，两个月前他意外救了三个落水儿童。
孙蕊蕊又找上了他，孙应廉没办法，只能帮忙，但只是将人调回
了物证科。
而当初古一凡刚被调走不久，他原本的队长陈朗原就被害身亡，所以孙应廉第一个就怀疑道了古一凡头上。
“我当时也逼问过他，但他一口咬定当初打那个电话只是想教训教训陈朗原，他是收买了一群打手，但并没有想把人害死，至于陈朗原是怎么到那个村子里的，又是怎么死的，他一概不知。”
“你相信吗？”孙承启仰头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挑眉看向孙应廉。
孙应廉默了两秒，才沉声道：“可惜我们没有证据，当初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也调查过古一凡，也没查到什么。”
孙承启终是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片刻后才抬头看了眼钟表，连忙道：“哎呦，志安快放学了，你跟我一起去接他吧。”
父子俩一前一后出了门，孙承启的手机还搁置在茶几上忘了带。
大门刚刚关上，手机便发出了‘嗡嗡’的震动声，连续响了三遍后终于彻底陷入了死寂。
孙应廉开车出小区大门时，刚好遇见了被丘雅文劝回来的孙蕊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