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几秒钟的速度
“王大有，这笔钱你是哪儿来的？”
“当然是我自己挣得！”王大有回答的很随意。
方子博却轻飘飘揭穿了他的谎言：“你自己挣得？你靠什么挣得？你妹妹生病之后身边就不能长时间离人了，你家里的亲戚是不可能管你们的，所以你只能亲自照顾你妹妹，那么你倒是告诉我，你是怎么挣的？能在这么短短几年里挣到一百多万？普通人月工资不过五六千，就算不吃不喝也得挣十五六年，这要说你没做违法的事儿，只怕傻子都不信吧？”
王大有偏开头，身子往椅背上重重一靠，无所谓的开口：“我当然有我自己的办法，如果你们非要冤枉我违法了，那就拿出证据来，否则就赶紧放我走！”
“你！”小李气急，作势就要起身，却被方子博伸手拦下。
如炬的目光盯着王大有，方子博一字一句道：“我们当然会拿出证据，只是你要想好了，到时候就算你主动说也不算自首了。”
隔着一扇单面镜子，方子博刚推门走进来，陆旭弘就急匆匆拽住了他：“警察先生，你就这么放过他了吗？他还没说出人语的下落啊。”
方子博疑惑的看了眼陆旭弘，又下意识看向一旁沉默不语，脸色冷凝的陈北质。
什么情况？怎么这个家伙看起来那么担心人语？
“他追求过芽芽，但是被拒绝了。”陈北质好心解释。
方子博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然后一边将陆旭弘的手扒拉开，一边安抚道：“陆先生，我们警察破案也是要讲证据的，只凭你的口供没办法给他定罪。”
“那怎么办？”陆旭弘一颗心始终七上八下的，根本冷静不下来：“他肯定是对人语做了什么，所以人语才会不省人事，万一、万一人语再落到什么不怀好意的人手里，那怎么办？”
陆旭弘没有明说，但在场几人都清楚他的意思。
见方子博不再出声，陆旭弘又将注意力转到了陈北质身上，转身怒瞪着他责骂：“还有你，你是干嘛吃的？你当时不是追上去了吗？怎么还会把人弄丢了呢？就算那个王大有想把人语转移到其他车上，也得停车吧？你怎么会一点都没发现呢？”
陈北质冷眸看着他，一言未发。
这也是陈北质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他很确信他一直追在王大有的车后，直至将人逼停，这其中王大有绝对没停过车，也没有其他车跟他靠近过。
除非……
方子博显然也想到了什么，猛然瞪大双眼看向陈北质。
“难道是过最后那个十字路口的时候？趁着绿灯最后几秒，有横向车将人语带走了？”
陈北质垂在身侧的手始终紧握着，眉心紧锁。
这是唯一的可能性！
方子博立刻吩咐旁边的警员：“快，马上去调取路口监控！”
……
天色渐晚，早已过了续费的时间。
小光尝试着给312的客人打了几个电话，但都没接通。
直到傍晚六点，已经超了半天的房费，小光终于耐不住性子了：“阿姨！你帮我去312敲敲门，看客人在不在房间？让她赶紧续房费。”
原本坐在沙发上刷手机的客房阿姨听到‘312’的房号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对312有种莫名的恐惧。
“你再打个电话试试，万一人家没听见呢？”
“我都打好几个了，你赶紧去吧，万一人跑了这房费可就得你担着了！”
一听说要让她承担损失，客房阿姨当时就坐不住了，一溜烟跑进了楼梯间。
312在三楼，甬长的过道只在走廊尽头有个小小的通风窗口，白天采光就很差，到了傍晚几乎就是昏暗的。
客房阿姨站在楼道口尝试着按了两下楼道灯的开关。
‘啪啪’的声响在死寂的楼道里很是刺耳。
但灯好像是坏了，闪烁了两下后伴随着一阵滋滋声彻底湮灭了下去。
客房阿姨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这不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吗，越害怕灯越不亮。
但想到自己那岌岌可危的工资，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咚咚咚’
“你好，服务员。”
“……”
房间里并没有回应。
客房阿姨不死心的又喊了一遍，依旧是一片死寂。
在这里工作也有几个月了，她原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安静，可今晚，她就是忍不住的心慌害怕。
又尝试着喊了两遍后，客房阿姨还是掏出房卡贴在了门磁上。
‘滴——咔哒’
门开了，透过欠开的门缝，客房阿姨只看见了无尽的黑暗。
“你好，有人在吗？”
客房阿姨一边将房门缓缓推开，一边轻声又问了一遍。
然后，透过窗外路灯照射进来的斑驳光芒，她看见了满屋的血迹，以及躺在床上浑身是血早已没有了生气的人……
“啊——”
……
“方队！
找到了！”
办公室里，警员兴奋的拿着u盘跑了进来。
陈北质和陆旭弘还等在这里。
看见警员，陆旭弘第一时间迎了上去：“是找到人语了吗？”
警员却是绕过他，直接将u盘塞进了方子博面前的笔记本里。
一边电击着鼠标一边说道：“当时那个路口的监控正好检修，所以没拍到，但我们找到了附近一家饭店私装的监控，刚好拍下了受害者被带走的画面。”
话音落，路口的监控视频也刚好被拍了下来。
就在出租车利用最后几秒路灯闯过路口时，一辆无牌面包车闯红灯冲了过来。
监控的画质虽然有些差，但还是不难看出面包车的车门始终是开着的，在门口还坐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在两车相触的刹那，出租车的副驾驶门突然被推开，顾人语紧跟着被推进了面包车里。
副驾驶门被重新关上的同时，面包车也迅速关门驶向了另一个方向。
出租车驶过路口后，方子博乘坐的警车也刚好追了过来。
不过短短的几秒钟，顾人语就被成功转移出了警方的视线。
“查到面包车去向了吗？”
“还没，不过咱们的人已经在附近摸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