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是他？
“去把顾清峰死亡当晚，鸭水湾所有路口的监控都调回来。”
方子博一手握拳重重砸在了桌面上，他就不信找不到那个神秘人的蛛丝马迹。
“是。”小李转身快步离开。
身后的门关了又开，头发半白的男人拎着个饭盒走了进来，有警员路过看见来人热情的打了声招呼：“方老，又来给方队送饭啦。”
“是啊，他妈妈给炖的红烧肉。”方家振笑呵呵的回道。
“行，那您们先吃，我先去忙了。”
“好嘞好嘞，去忙吧。”
方子博闻声回头，看见自家老爷子无奈的笑了笑：“爸，我不是说过别来局里送饭了吗，那食堂做的饭挺好吃。”
“再好吃能有你妈妈做的好吃啊。”方家振没好气的白了方子博一眼：“再说了，想当初我在这儿工作的时候，你不也老来给我送饭吗？我不让送你就哭，害得你妈妈总跟我吵架。”
“我那是……”
“我知道。”不等方子博说完，方家振便一副‘我懂’的表情打断了他：“不就是想趁机溜进来看看刑警队什么样吗？你从小就想当警察接我的班，现在也算是如愿了。”
方子博笑着点点头，忍不住戳穿小老头：“那您呢？这一趟趟给我送饭难道不是为了回来重温下当年的感觉？”
“哎。”说起这个方家振就有些伤感：“退休了，在家里真是闲得慌，以前忙的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回家，总盼着能放两天假，真天天在家待着了又觉得还是工作忙的时候好。”
“您可得了。”方子博拽了把椅子过来让方家振坐下，这才一边打开饭盒一边道：“您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还能像年轻时候一样出去抓贼啊。您现在就是没事儿喝喝茶水，和楼下的老头老太太们下下棋，跳跳广场舞，安享晚年。”
方家振懒得搭理他。
目光突然扫到他面前的电脑屏幕。
里面正在播放爆炸那天的监控视频。
穿着外卖员衣服的男人快步从监控下走过。
虽然戴着口罩只漏出了一双眼睛，但方家振却觉得无比熟悉。
“这个人……”
方子博刚塞嘴里一块儿肉，闻声也扫了眼屏幕，然后嘟囔道：“就是这个王八蛋，往楼上会议室里藏炸弹，把我们局长刚装好的大屏幕给炸碎了，平白损失了好几万，心疼的我们局长好几天没睡着觉。”
“人还没抓住吗？”
“没有。”方子博恨恨咬牙：“这人像是个惯犯，而且是个练家子，八楼就敢往下跳，也不怕摔死他。”
说完半天方子博都没再听见方家振的声音，疑惑转头，就见老头儿死死盯着显示屏中的男人，脸色有些不正常。
“您认识这个人？”方子博出声问道。
方家振却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默了片刻后才轻声道：“我不敢确定。”
紧跟着，方家振又想起了什么：“这个人就是顾清峰死的那晚，给他女儿打电话把人引到鸭水湾的那个人？”
方子博点头：“就是他。”
“你还记得顾清峰的案子最开始是谁发现的吗？”
方子博蹙眉想了想，开口道：“陈朗原大队长。”
犹如一道惊雷劈中了方子博。
他连忙放下饭盒掏出手机一顿操作后打开了一张照片。
将监控画面中神秘男人的脸调放到最大，然后将陈朗原的照片举到了旁边。
那两双眼睛几乎一模一样，就连眼神都如出一辙。
方家振轻叹了口气：“我听老陈说过，他儿子一直在边防部队服役，老陈出事的时候，他儿子都没能赶回来。”
方子博心中隐隐有丝不安，试探性的开口：“爸，陈队的事还在调查中，凶手至今也没抓到，您说陈队的儿子知道这件事后会怎么样？”
“不好说。”方家振没明说，但父子俩四目相对的刹那就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还是先查查吧。”
方子博点头：“那您回去路上慢点，告诉我妈晚上别再给我送饭了，我都这么大了还是个队长，让别人看着像什么样子。”
“臭小子，一点都不知道体贴体贴你的老父亲。”方家振抬手拍了他一巴掌，这才转身离开。
方子博笑看着老头儿的背影，在转过身看向屏幕中的男人时，目光变得很是复杂。
如果真是陈老的儿子，那事情真是麻烦了。
……
临市医院。
陈北质腿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躺在病床上假寐。
秦严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腿上搁着台笔记本，一双手正在键盘上快速敲打着什么。
直到护士结束了今天的最后一次查房，陈北质倏而睁开了双眼。
“这件事跟你无关，你没必要掺和进来。”
秦严闻言手上的动作只是稍微停顿了一秒便又恢复如初：“你可是我兄弟，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陈北质面色严肃：“搞不好，你会因为这件事儿被开除。”
“那
也没办法。”秦严眼底稍显失落，态度却很坚决：“没有你，我这条命几年前就交代了，现在你出了事儿，我怎么能冷眼旁观呢。”
“秦严……”
“行了。”秦严沉声打断：“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给你看样东西。”
秦严说着，起身将电脑举到了陈北质面前。
随着他敲下回车，屏幕立刻被切割成了六个小屏幕，其中一个小屏幕正对着两张单人床，其中一张床上躺着个姑娘。
陈北质认识，是唐思。
陈北质蹙眉看向秦严，目光凌厉。
秦严立刻举手表示无辜：“别误会啊，我可没有什么偷窥的癖好，不该看的我都加乱码了，我这么做可全是为了你，想查清你父亲的事顾人语是唯一的突破口，你接近她不也是为了打探消息吗？”
“当然。”
陈北质出声回道，但语气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秦严当然也发现了。
“我说兄弟，你可别犯傻，如果事情真跟顾清峰有关，那她就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
“不用你提醒。”陈北质冷声开口，藏在被子里的手却在微微轻颤。
他居然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