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密谈(游戏)

“真的不用我陪你上去吗?”


由于一般有什么交代或者任务找的都会是年纪更大的止水,就显得这次父亲单独召唤小伙伴的事有些异常,所以宇智波鼬在陪着朋友到达警务部门口时,特别担忧地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别担心,鼬,我大概知道富岳叔叔找我来是为了何事。”宇智波夏怜拍拍他肩膀简单安抚一句后就转身跟着前来带路的队员往楼顶办公室去了。


“到啦,进去吧夏怜,部长在里面等你。”领路的也是一名宇智波的族人,不如说整个警务部百分之九十多都是宇智波,因此他对这位族中天才的态度非常温和,还问她口不口渴要不要喝杯水润润喉。


“没必要啦平助哥,我不渴,谢谢你。”女孩礼貌地向男子表示感谢。


他摆手示意她不用客气:“嗐,都是一家人谢什么谢呀?好了快点进屋吧,千万别让部长等久了。”


“嗯。”她点点头,在对方的好心帮助下推开了大门往里走。


穿着木叶绿色马甲的宇智波富岳此刻就坐在桌子后边抱起双臂,耐心等待着小客人的到来。


见宇智波夏怜站在门口,他放下胳膊指了指自己对面:“坐吧。”


等女孩乖乖入座,属下关紧大门,谨慎地确定周围无一人偷听后,宇智波富岳才沉沉注视着对方缓慢出声。


“关于四代火影选举的事情,水门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包括你提的交易。”他平静地讲道,“我竟不知道夏怜你将目前的局势看得如此透彻,该说真不愧是族内倍受厚望的天才吗?”


“您说笑了,天才不敢当,仅是一点拙见罢了。”宇智波夏怜知晓这是来自宇智波族长的试探,故对他的夸奖并不当真,只关心正事,“富岳叔叔,关于我前几日的提议,您意下如何呢?”


“……我似乎没有理由拒绝。”宇智波富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声发言,“更何况,无论我拒绝与否都没法改变你拜师玖辛奈的事实。”


“村里现在有很多人误以为我们宇智波要支持水门担任火影,包括三代和顾问团的几位,团藏大人昨晚甚至为此特意寻我去敲打。”


“这一招先斩后奏做得不错啊,夏怜,作为族长我该夸你行事果断吗?”他淡淡道。


“但我的决定也正合您意不是么?”宇智波夏怜毫无退缩地坦然直视这位长辈,“您分明很清楚族里与村子的矛盾,既然四代的位置我们无能为力,那还不如挑选对宇智波友好的火影,期间韬光养晦慢慢扭转村子对我们的印象,将目标定在下一任火影上。”


“要知道宇智波一族的敌人可从来不止明面上的那些啊,您身为族长应该比我更了解才对。”女孩移开视线,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外面的火影楼。


“我们早已没有了选择。”


“……”宇智波富岳陷入长久的沉默。


半晌,他才重新开口。


“你有什么计划?”


她笑了。


“感谢您愿意倾听我的建议,族长。”果然,不管是哪个世界的富岳叔叔,都不是那种冥顽不灵的迂腐之人啊。


“民主选举的选票我们无需太担心,以水门大人的功绩和所有村民当前对他的崇拜,已经不需要再额外给他造势了。”


“水门大人唯一的劣势在于他的平民出身,政治资本稍显薄弱,倘若没有家族在背后支持,万一其余家族卑鄙地联合起来抗争他,他会很难抵抗来自阴暗处的刀子跟算计。”


“玖辛奈姐姐的身份倒是足够了,可惜漩涡一族早已覆灭,没法帮上女婿的忙,故此就该轮到宇智波出场了。”


宇智波夏怜的表情变得认真许多。


“我们要做的就是守住他的背部,不让阴谋诡计扰乱他并打击别的政敌。”


宇智波富岳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要说竞争力最强的候选者应当就是水门跟大蛇丸大人了,其他的都不足为虑。”


知道她不了解内情,他简短地介绍几句。


“大蛇丸大人是三代火影的弟子,在两次忍界大战中都立下了汗马功劳,同纲手大人、自来也大人并称为‘三忍’,亦是一名实力强劲的优秀忍者,备受高层信赖,团藏大人更是力顶他做火影,正积极筹备中。”


说完宇智波富岳又握拳抵着嘴唇思考沉吟。


“不过既然决定了要解决掉全部政敌,我会派人留意团藏大人及大蛇丸大人的动向,争取捉住他们的把柄好一举击溃。”


“若实在找不到把柄想办法给他们泼脏水也行,这种活您应该也很擅长吧?”她笑眯眯地提议,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仿佛一只对着桌面上的水杯伸爪子蠢蠢欲动想推它下去摔碎的坏猫咪。


“……我尽力。”这孩子年纪小小长得可爱却鬼点子多多啊,到底是哪家教出来的混世魔王?


“除此之外,我们还要考虑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收起狡黠的笑,宇智波夏怜摆出严肃的神情,郑重地看着对方,“关于我族的未来。”


“我们究竟该怎么走才能避免死路。”


“……”宇智波富岳倏然沉寂。


过了片刻,他才沙哑着嗓音张开嘴:“请讲。”


然而女孩却没有立刻阐述自己的策略,反倒从别的貌似不相干的方面开始谈起。


“战争,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她说,“可对我们宇智波而言,又算是一件好事。”


“它意味着悲伤、痛苦和永无止境的绝望,同时也象征着势力集团对利益这块蛋糕的再分配,以及渴望建立功勋的将士往上攀爬的最快途径。”


“凑巧。”女孩摊开手,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从容不迫道,“咱们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威震天下。”


“即使在三战里功劳最大的是结束了战争为木叶夺取胜利的水门大人,即使顾问团恶意剥夺您竞争四代火影的机会,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写轮眼于其中发挥的巨大作用、每一位宇智波立下的赫赫战功。”


“像您和哥哥打出的‘凶眼’、‘瞬身止水’的名号,像带土哥奋战到最后一刻直至牺牲的英姿……还有很多很多族人为村子付出的事迹,那些存在于历史记录上的现实任谁都无法磨灭。”


“而这——就是我们‘反攻’的资本。”


“战争结束后的蜜月期。”宇智波富岳十分流畅地接上了她的后半段,显然一早就明白如今是家族不会被高层严重排斥且能顺利融入木叶的最佳时期。


“对。”没费多少劲的宇智波夏怜朝他投去赞许的眼神,随即点头继续往下讲,“更别提我们还掌握着负责村子治安的警务部。”


“嘛,老实讲维护治安的工作只不过是听着好听,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好差事,容易得罪别人,尤其宇智波普遍都是完全不亲民的高傲性格……那就更容易引发跟其他家族的冲突和矛盾,久而久之会受到全体村民的孤立便也不奇怪了。”


——这是一个针对宇智波的特性所布置的阳谋。


等等,警务部好像是那位著名的宇智波一生黑的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创立的?


她摸了摸下巴,顿时了然。


原来是扉间爷爷干的,那就不奇怪了嗷。


现实里没啥大仇都能跟二祖宗打生打死无数次差点同归于尽的狠角色,在虚拟的游戏世界会针对有生死之仇的仇人故意布局这种事让人根本毫不意外呢,要怪就只能怪当初傻乎乎踩坑的祖宗们了。


“嘛,倒也不全是坏事吧。”


尽管这是扉间爷爷恶毒阴险的计谋,然而宇智波终究是木叶的一份子,更是与千手一族齐名的木叶的创始家族之一,以他的聪明和睿智是决不会把事情做死,逼得宇智波谋反最终削弱村子实力的。


“警务部是一把双刃剑。”女孩冷静地陈述,“如果掌管它的宇智波愿意改变自己傲慢的性子,稍微放低身段主动地去帮助大家,与高层、村民都相处融洽始终没有太多矛盾,那它就是我们最厉害的武器、最坚硬的盾牌。”


——这才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的真正用意。


参考宇智波斑吧。


需要强烈的情感开启写轮眼、精神极度不稳定又强得几乎无人能敌的宇智波就是一颗随时都会爆炸干死周围的超核弹。


倘若他们能够改造自身彻底化为水滴融入村子这条溪流,那村子自然也会接纳他们,给予他们想要的权力,否则谁会想每天耗费精力绞尽脑汁地排斥拒绝一群可以保护木叶的超强战力呢?


但是假如,假如宇智波自始至终都不肯放下他们的荣耀,一定要跟村子作对为敌的话……


她闭了闭眼,不愿再深想。


“改变吧。”终究,宇智波夏怜还是睁开了双眼,目光沉重地注视着面前同样陷入静默的男人。


她一字一顿,语气饱含坚决:“在这个最好的蜜月期改变自己,让村子高层发现我们的想法,让村里的每一位居民都看见我们的友善,让所有敌人都恐惧写轮眼的力量……”


“我们不能光等着水门大人上位后的扶持,还要以此为跳板,自己为自己争夺那应有的一切。”


“族长,您现在必须做出决定了。”


——决定宇智波的未来。


“……”宇智波富岳安静许久后终于缓缓点头。


“我会在族会把事情的严重性告知所有族人督促他们进行改变,今后秉公执法时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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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的态度要尽量温和,并向村民展现我们的友好。”他沉声道,“若是有顽固不化的族人硬要捣乱破坏大家的努力,我将严惩不贷。”


这是唯一的机会了,他决不允许别有用心者分裂家族与木叶的关系,阻碍宇智波前进。


宇智波夏怜立即跟着表态:“有些族人或许会不适应新的对外方式,在大家习惯之前我都会帮助他们融进集体中的。”


深入基层解决困难群众的各种生活问题嘛,这个她熟,在学校搞社会实践的时候经常做,拿捏一群单纯质朴的村民岂不是手到擒来?


“你愿意帮我们?”


“为什么您会觉得我不愿意呢?”她笑笑,“莫非我不是家族的成员吗?”


“……”宇智波富岳再次沉默。


他静静地盯着女孩,盯着她悬挂于表面上的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盯着眼前这个不知是从哪处坟墓爬出来占据了他们宇智波家孩子的身体的孤魂野鬼。


身为一族之长的男人再也忍不住地出声询问,蹙紧眉头满脸的警惕及戒备:“你究竟是谁?”


你是宇智波的哪一位亡灵?你从恐怖的地狱爬回人间又意欲何为?你带给我们的会是新的希望还是更残酷的诅咒?是否会将家族拽入漆黑的深渊?


“回答我。”


宇智波夏怜挑起眉梢不禁轻笑,然后再度重复他刚才的问话:“我是谁?”


“我当然是宇智波夏怜,怎么几天不见您就忘记我名字了呢?真让人伤心。”她扭过头,故作忧愁地叹了口气。


“我认识的夏怜可不会想出那么周全的计划,她还只是一个天真单纯的可爱孩子。”他淡然反驳,明显不相信对方的这套说辞,“前辈,你要装好歹也装得像一点。”


……前辈?难不成富岳叔叔是把我当做族里某位夺舍小孩的身躯以待复活的祖宗了?怎么可能?我们家哪有那种专门坑害后辈的没品的老祖宗啊?!


感觉被侮辱了人品的宇智波夏怜表示很气愤,于是为保住自己的名声,她二话不说立马坦白。


“我说了,我就是宇智波夏怜。”女孩双手环胸微微扬起下巴,将宇智波特有的傲慢展现得淋漓尽致,“至于是哪一个夏怜,随您猜测吧。”


“……你还真坦荡。”宇智波富岳莫名有些复杂地打量着她,此时于心中转动的思绪为何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时候对方表现得倒是很像一个正常的四岁小孩子了。


“毕竟是事实,我就是我,为什么要欺骗?”宇智波夏怜哼笑,毫不避讳的肆意姿态尽显对自我的信心与骄傲,“唯有害怕事发后会丧命的人才会极尽所能地欺瞒。”


“我可没那么胆小懦弱。”


她虽不会特地把这件事告知其他人,却也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的身份无需隐瞒,无所谓别人是否拆穿自己。


——这是一种对自身能力的绝对信任。


她坚信无论身处何等凶险的环境,遇见何等强大的仇敌,自己都能轻松破除难题,反过来击败困境。


“难道您跟水门大人之间的交易会因为我不是夏怜本人而失败吗?玖辛奈姐姐会因此同我断绝亲密的师生关系吗?”宇智波夏怜笑了笑,温声细语地给予否定。


“答案是——不会。”


因为他们早就不是单纯的私人交情了,而是混杂着利益、生死、一族命运的共同体。


“你们需要我,需要我作为纽带,需要我的天赋,需要一个稳重的更能帮到你们的成年人的协助。”


她轻飘飘地落下一句,温柔的语气宛如蛊惑船夫跳海的塞壬,危险、可怕,却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不过哥哥和鼬要是知道了应该会很难过,所以还请您这边帮忙掩盖一下。”


忆起游戏里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宇智波夏怜想了想又添补一句。


“请放心,我也是宇智波的一员,肯定不会伤害任何族人,更不会做出有损家族利益的愚蠢事。”


“若您着实介意这一点,就当我是为了改变家族的命运从而跨越时光返回到过去的真正的夏怜吧。”


她直直望进这位敬重长辈的眼睛,那张稚嫩漂亮的脸蛋未曾含有丝毫恶意,相反,它满是诚恳真挚。


“……”


听见对方充满真诚的回应,这个夹在家族与村子之间左右为难、为族里的将来焦头烂额的宇智波新一任族长,在保持沉静度过很长一段时间后,终是选择了妥协。


“那就拜托你了,夏怜。”


宇智波夏怜勾起唇角,轻快悦耳的声音仿佛雪精灵在湖面跳舞,开出朵朵晶莹剔透的水花。


“必不负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