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贞洁烈男

靳宴礼缓声开口:“今天的事,我向你道歉。?1\3?x!s!.~n¨e`t·”

初鸾捏紧了包带,回过身,低声嗫嚅:“我也有不对。”

靳宴礼垂眸,看她手腕上的发圈,丝质碎花,飘逸轻软。

他语气轻淡,又仿佛带了几分妥协的意味。总之是拿她没办法,只能丢盔卸甲地认输一般:“那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初鸾声音低软:“我本来也没想和你吵架。”

她只是想慢慢地和他划清界限而已。

就像刚开始那样,他们名义上是夫妻,但各过各的,谁也别掺和进对方的生活里。

“嗯,都是我不好。”

靳宴礼说着,从沙发上起身,去到楼梯前,抬起她的手,摘下发圈,果然看见她素白的手腕上红痕惊心,几乎叹气一般,他又说了声抱歉。

初鸾不自在地蜷缩了一下指尖。

听见靳宴礼要为她上药,她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冷硬心肠:“不用了……明天就消下去了。”

靳宴礼抬眼,眸光微暗,像一潭深水:“我怎么记得不是这样。”

她皮肤娇嫩,事后身上青红斑驳的印记,没有三五天,轻易消不下去。

初鸾偏过头:“……我自己动手也可以。”

靳宴礼眸光静静落在她脸上,默然片刻,忽然说:“那你给我涂药吧。”

他卷起衣袖,给她看手臂上的瘀痕。,w′u+x?i¢a+n+g′l`i-.,c¢o!m`

都是被她用包砸的。

初鸾睁圆眼睛,抬起指尖,轻轻碰了一下他微凉的手臂:“……疼吗?”

“不疼。”

靳宴礼垂眼,看见她修剪圆润的指甲,粉白的指尖,重又低声说了一遍:“不疼。”

但是有点痒。

气性上头的时候初鸾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现在冷静下来,良知被唤醒,初鸾又觉得自己或许是有些过分。

但她仍然仰着脖颈,不肯低头:“都是你自找的。要是我说让你放手你就放手,怎么会被我打成这样?”

“嗯,我活该。”靳宴礼轻握着她的手腕,嗓音温润,“那现在初大小姐,能大发慈悲给我上点药吗?”

初鸾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任由靳宴礼拉着自己的手腕,把他带到了沙发上。

刚进门她就看到了。

茶几上放着医药箱。

联想到他刚才的举动,初鸾忍不住联想,所以他等到现在,是因为她?

她放下包,命令自己别再多想,取出药膏和棉签,专心给靳宴礼涂药。

靳宴礼垂眸看着她,夏天到了,她常常把头发盘起来,露出小巧洁白的耳垂;她以前是很喜欢戴首饰的,耳环项链戒指手镯,各种样式都要有,但现在因为要去剧组上工,总是顾不得打扮。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长时间的相处。¥!零?.?点:看÷$x书( a更^新?<最t/?全ˉ¢

她最近实在很忙,有时候连早饭也顾不上等他,于是只能他常常抽出时间,在她有课的时候去学校接她回家。因为她严令禁止,迄今为止,他还没有去她工作的剧组看过。

靳宴礼忽然喜欢上她的坏脾气。

虽然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她对他也能下这么狠的手。

但是没关系。只是被她用包砸了几下而已,或许她不会心疼他,但如果能换来更多的,只属于他们的相处时间,这样也很好。

初鸾给他上完了药,又伸手去卷他的裤腿。

靳宴礼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按住她的手:“做什么?”

初鸾:“……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在这里跟你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不是,就算她真的在这里对他起了歹心,那怎么了?难道他很亏吗?摆出这么一副警惕的样子干什么?

靳宴礼轻笑出声:“也不是不可以。”

初鸾:“。?”

“那你刚刚这么一副贞洁烈男的表情是在……?”

她问完,懒得和他废话,继续刚才的动作,这次靳宴礼没再按住她,她也就终于看到他腿上的一片吓人的淤青。

初鸾动作顿了顿,鼓起脸,小声嘟囔:“怎么也不知道躲。”

“躲不开。”靳宴礼温声答道。

当时那种情况,他唯一能躲开的办法就是松开她的手。

但是他不愿意。

他总疑心,一旦他松开,再想拉住她,就难了。

初鸾垂眼,不再说话,静静地为他上药。

药膏冰凉,每一次蘸取到腿上,被细致地涂抹开,都让靳宴礼感到折磨。

他几次三番想开口,对初鸾说,要不还是他自己来,但始终难以启齿。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用专注的目光看着他。

“涂好了,你……”初鸾说着,抬起眼,看见他紧绷的神情,低下眼,果然那里已经……

初鸾顿住,憋了半天,她才终于张嘴,“你变态啊

……?”

上个药而已,又不是要上他,这怎么能……的?

靳宴礼仰躺在沙发上,以手遮眼,吐息平静:“正常生理反应而已。”

他坐起来,看见初鸾的反应,语气温和:“放心,你不想的话,我不会强迫你。”

初鸾:“……”

那现在怎么样?她应该说她愿意吗?

神经。

她深刻怀疑如果当初不是她对靳宴礼强取豪夺,他恐怕会为未来老婆守贞到婚后。

咦,初鸾忽然意识到不对,他未来老婆也还是她。虽然只是协议结婚。

但是不管怎么样——

初鸾站起来,语速极快:“药上好了,你自己多注意,别碰水,我要上楼睡觉了!”

她跑远了,像一只迅疾的兔子。

而极富耐心的猎人,只是在她身后静默地注视着。

没过多久,靳宴礼也上了楼。

十二点,他本该入睡。

然而闭上眼,有关她的一切,却又骤然在脑海中浮现。

这两年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时刻,但他一向不重欲,纾解的方式也平常。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欲望逐渐苏醒,没办法草草敷衍了事?

靳宴礼倚靠在床头,闭上眼,紧绷着手臂,握住柔软的布料,想象她。

想象她穿红裙,躺在沙发上,露出白皙泛粉的小腿;想象她坐在他对面喝牛奶,吞咽,舌尖细嫩,舔舐嘴唇;想象她为他上药,脖颈纤白,发丝凌乱,他伏下去,正好可以咬住她圆润的肩头……

十二点半,手机收到通知消息,屏幕亮起,映照出他暗夜里失神眼眸。

他长呼一口气,起身去到浴室,打开花洒。

热水将气味稀释得干净。

他裹上浴巾,又带着潮湿的水汽回到房间里,将承载了他卑劣欲望的淡绿色柔软衣物拿到浴室,认真搓洗,然后烘干。

窗外夜色如水,而他心潮暗涌,起伏不定。

与他一墙之隔的初鸾早已陷入熟睡,尽管临睡前一直在思索,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但最终却也没能抵挡住困意,进入甜熟梦乡。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昨天的事还没解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