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祠堂血雨?都消失了
大家赶到祠堂的时候,祠堂的大门紧闭着。!t.i.a-n¢x+i*b`o¢o/k~.^c¢o′www.
丫鬟婆子守在外面,神色十分紧张,看见杨佩环过来时大家还松了一口气。
可在看见杨佩环身后跟着的其他人时,松了的那口气再次被高高吊起来,比刚刚还要紧张了几分。
“给我把门打开!”杨佩环气势凌然。
为首的婆子忙跪下,眼神闪躲,还带着暗示:“夫人,毕竟是祠堂发生的事情,事关侯府脸面,要不就私下处理吧,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好。”
杨佩环一心想着自己的计谋成功了,能够将燕惊澜给赶出去了,也不顾婆子的暗示,强硬地说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给我把门打开!”
柳衔枝将儿子交给乳娘,自己过来看热闹,闻言不禁问道:“二嫂,你是不是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所以才这么急吼吼地想进去一探究竟啊?”
“你胡说什么?”杨佩环被揭穿,恼恨地瞪了柳衔枝一眼,给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如今正值清明祭祀,祖宗的眼皮底下出的事情,当然得重视了。我们侯府家大业大全靠祖宗保佑,若是祖宗因为某些事情责难我们而被忽视的话,祖宗怪罪下来,谁承担得起?”
燕惊澜随后跟过来,看了一眼慌里慌张的婆子丫鬟们,也劝慰杨佩环:“婶母,此事毕竟关乎祖宗,还是私下处理吧。”
杨佩环瞥了她一眼。
她见燕惊澜表面上云淡风轻,眼神宁静,唯独指尖有些轻微的颤抖,想来心里慌张得很,此时正在她面前强撑呢!
她索性叫来自己的管事婆子:“你去,将她们都拉开,我要亲自开这个门!”
“婶母!”燕惊澜的声音拔高了几分,显然是不想她去打开祠堂的大门。
可她越是阻止,杨佩环就越是想要开门。~s′l-x`s~w/.!c-o.m+
一旁的燕岁安笑着刺了几句:“大姐姐不想让我母亲开门,是害怕里面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被大家发现吗?”
燕惊澜声音不可遏制地结巴了一下:“别、别胡说。”
“是不是胡说我自有定论!”
说话间,管事婆子拉开堵门的丫鬟婆子,让出一条路来,杨佩环走过去,双手扣在祠堂门口的大铜环上,用力地一推。
祠堂门缓缓推开。
眼前闪过一抹红,杨佩环的眼睛一亮,旋即声音陡然拔高:“这是什么?!”
众人纷纷探头,从门的缝隙中看过去,顿时嘘声一片。
杨佩环只是看了一眼祠堂内,只看见了那一抹红,便着急地转过头来,斥责燕惊澜道:“澜姐儿,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若不是我来,我都不知道你主持的祭祀出了这么大的丑事!你竟然还想瞒着不让人知道!”
她得意洋洋地看着燕惊澜,不管燕惊澜要说什么,她都要将这个罪过推到她的头上去!
却不想燕惊澜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着急分辩,反而像是做错了事一般,低下了头,说:“确实是惊澜思虑不周,婶母教训得对。”
“你第一次主持祭祀便出现这种事情,说明祖宗不喜你,要用这种方式告知我们。我看,也不用多说什么了,不如就将你送回金光寺,青灯古佛了此残生算了。”杨佩环对于燕惊澜这般顺从,虽心有余虑,但成功将燕惊澜赶出去的诱惑致使她忘记了细究,依旧按照自己的计划说出了将燕惊澜赶出去的话。
“二嫂你在说什么呀?”
杨佩环的话使得柳衔枝惊讶出声,她指着祠堂内跪着的一个人,声音颤抖着说道:“你说出了这种事,是澜姐儿的错?”
闻言,杨佩环才转过身,定睛一瞧。?k~s¨j/x¢s!.,c′o*m*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她的魂儿都给吓出来了。
朱砂血呢?
她命玉芬买来朱砂,布置在祠堂屋顶上,又揭开瓦片,只待大雨落下来,雨水便会将朱砂粉化开,如同血雨一般滴落下来。
今早,大雨明明就如燕岁安所说的那般落了下来。
可是为什么那“血雨”消失得干干净净呢?
她忙看向燕岁安,燕岁安的小脸也从红润变得煞白,口中喃喃自语,“不,这不可能,明明不该这样的”。
既然朱砂血雨没有了,她们又在惊讶什么呢?
杨佩环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对上杨管事的双眸,脸色顿时又变得蜡黄。
完了。
杨佩环心想。
只见那管事衣衫不整,裤带还解了一半,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口中被破布堵住了不能说话。
燕惊澜让婆子拔了他口中堵着的布。
刚能说话,他便大喊道:“环姐儿!救救我!我可是你舅舅啊环姐儿!都是你把我提拔到这个位置上来我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环姐儿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杨佩环脑袋嗡嗡地响着,终于从她人的七嘴八舌中拼凑了事情的大概出来。
这个杨管事,也就是素日看管大门的那位杨管事,是
她的亲舅舅。平日里作威作福习惯了,又被燕惊澜落了两次面子,心中不忿而无法发泄,时常便爱喝酒,如今更是彻夜都喝得酩酊大醉。
今日清明祭祀,燕惊澜安排了他守祠堂。
他心中有怨,于是便喝了一宿的酒,眼看着天也亮了,祭祀也要开始了,他迷迷糊糊地起来解手,却看见了一个美貌的丫鬟。
因着素日里手脚也不干净,仗着自己跟侯夫人沾亲带故,就爱对丫鬟动手动脚。
如今喝醉了,更是不知今夕是何年。
于是便也忘记了这里是祠堂,拉着丫鬟便要与她欢好,引得丫鬟尖叫连连,引来他人,拿了个人赃俱获。
而燕惊澜本想低调处理,是杨佩环非要闹得鸡飞狗跳人尽皆知。
还指责燕惊澜办事不力!
要将她送回金光寺!
就连一向胆小的林方文都忍不住开口为燕惊澜说话:“这位管事平日里嚣张跋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二嫂念在这是你家亲戚的份上,从来都是轻轻放下,反而助长了他的威风,如今出了事,却要将澜姐儿赶出府,这天下没有这般道理。”
“二嫂处事不公,不如就请娘亲来做主。”
柳衔枝动作更快,立刻就叫人去回了老夫人话,不多时,便见孙嬷嬷搀扶着老夫人颤颤巍巍地过来了。
老夫人听完前因后果,只问了一句:“老二家的,你可是说了要将澜姐儿送回金光寺去?”
杨佩环十分惊慌,慌忙分辩:“那都是误会,我以为澜姐儿她……”
“以为她什么?”老夫人抬起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磕,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她闭了闭眼睛,十分失望,“你以为她特意安排了你母家亲戚秽乱忠勇堂?”
杨佩环唇色越发惨白:“不是……”
“还是你以为她思虑不周,没有及时阻止你权势过大的母家亲戚在侯府胡作非为?”老夫人的声音又拔高了一些。
“不是……”杨佩环百口莫辩,有苦难言。
怎么会如此?
事情的走向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啊!
“那你到底以为是什么?”老夫人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但是落在杨佩环耳中,无异于宣判她的死刑。
她还妄图挣扎,求道:“娘,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是我弄错了,我没有真的想送澜姐儿走,只是教育教育她罢了……”
她还妄图从祠堂的墙壁上、地板上找出朱砂血存在过的痕迹,只要出现一滴,她也有理由反咬燕惊澜一口。
可是没有。
墙壁干干净净的,白得如同新刷的一般,地板也十分干爽,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东西存在。
而老夫人也厌倦了跟杨佩环的虚以委蛇,若是以往,她会为了侯府的安宁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
可现在,杨佩环明明知道燕惊澜很有可能会跟六皇子定下婚约,还想把她给送走!
哪怕是为了侯府以后的发展,她也不得不处置杨佩环了。
“传我的话下去。”老夫人沉声说道,“老二家的,回你院里去闭门思过。二房祭祀就由莲姨娘暂代。至于这个管事……”
面对这个谄媚的,两面三刀,给侯府蒙羞的亲戚。
老夫人狠心道:“就送官府去,由官府处置。”
依照律法,调戏良家妇女当仗责五十。
而这个管事是被忠勇侯府送进去的,那些人精一看他得罪了侯府,只会变本加厉地折磨他!
届时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
管事的一听,昨夜的酒都全吓醒了,就要化成黄水流出来,幸好燕惊澜一直注意着,忙叫人拖了出去。
到了院外,这才出现一条明显的水痕。
杨佩环被老夫人派人强送回了东侧院内。
她恨恨地摔了几个茶杯,吓得院中的丫鬟一个个噤声不敢说话,她手指一个个指过去,喝问:“是谁?究竟是谁竟然出卖我!”
明明她的计划很完美,堪称天衣无缝。
只要忠勇堂下起了血雨,她便可言说是祖宗对燕惊澜不满,为了不给侯府招致灭顶之灾,必定要将她送出府去。
而与六皇子的婚事,由她们的岁安代替也未尝不可!
可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