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把澜姐儿说给定国公世子

虞泓瑞说话十分的不客气,一下子将燕岁安酝酿许久的姿态给击得粉碎,脸上浮现出一层羞愤的红色。\m?y/r\e`a-d\c-l,o^u/d/._c¢o~m?

霍景尧颇为好心地提醒:“此处乃施工重地,闲杂人等禁止进入。”

所以不要再触了六皇子的霉头了。

谁知燕岁安并不领他的情,反倒从他的话里找到了什么把柄似的,指着一旁的燕惊澜说道:“那她为何能够在那里?她不也是闲杂人等吗?”

虞泓瑞嫌弃地“啧”了一声,声音之大,令燕岁安都能感受到他情绪深处浓厚的不悦。

“你在质疑本王?”

“没、没有。”他的气势太强,让燕岁安忍不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她慌忙地移开视线,落在燕惊澜身上,楚楚可怜的模样,“大姐姐。”

“二妹妹。”燕惊澜走到桌子前面,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燕岁安想顺势走过来死皮赖脸留下来,却见燕惊澜抬手将杯里的茶的倒在地上,似笑非笑地说,“二妹妹方才见我都没有行礼,姐姐心里很是难过。”

燕岁安在侯府里嚣张跋扈惯了,除了她爹娘跟祖母,就是见了婶母也不行礼。

见了燕惊澜,更是从未行过礼,方才便顺势给忘了。

燕岁安忙敛衽行礼:“见过大姐姐,方才岁安一时情急忘了,还请姐姐不要介意。”然后她颇有眼色地给霍景尧也行了个礼。

燕惊澜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了,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没见六殿下都叫你走了吗?”

燕岁安脸上的笑容顿时扭曲了起来。

她看向虞泓瑞,虞泓瑞连个眼神也没有给她,反而伸手去抢燕惊澜手中的茶水,颇为相熟的模样。

为了不惹虞泓瑞讨厌,燕岁安悄悄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只是一路上,她几乎要将手掌给掐烂!

燕惊澜什么时候跟六皇子关系这么好了?她怎么不知道!

六皇子将来会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她必须抢在燕惊澜面前当上六皇子妃,皇后之位才能是她的!

她得再做些什么。/x^g_g~k.s~.~c¢o′m?

燕岁安开始感到不安,她终于明白为何她娘会那么暴躁了,因为她们的所有安排,都对燕惊澜无效!

燕岁安走后,虞泓瑞也起身了:“你说的,本王会考虑一下。”

燕惊澜明白他说的是合作婚姻的事情,眸色亮了亮,但表面上不动声色,只是行了个礼:“静候佳音。”

“霍景尧,你先送她到客堂去,寮房就别住了。”

霍景尧应是。

燕惊澜说:“我得回寮房去取东西。”她的行李都落在上面寮房了。

霍景尧带着燕惊澜回到寮房取了行李,又下到客堂处,管理客堂登记的和尚换了个人,拿出簿子一看:“确实已经满单了。”

燕惊澜看向霍景尧,霍景尧却微微一笑,说了句:“跟我来。”

便领着燕惊澜来到客堂后一间禅房,推开门,禅房打扫得十分干净,被褥比上头寮房所用还要高级许多。

“这是?”燕惊澜问。

霍景尧说道:“这是六殿下从前住过的客堂。皇室中人住过的客堂,瑶光寺都会封禁起来,禁止他人进入,以便下回驾临。”

燕惊澜恍然大悟。

也就是说皇室子弟确实有单独的寮房,但并不是那般独立开来的,也不会轻易安排别人入住的。

因着金光寺没有皇室子弟驾临,所以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才会被摆一道。

这间禅房十分清净幽深,离其他人也不远,有什么事叫一声便有人过来,燕惊澜很是满意,谢过霍景尧,便送他出去。

却不想这一幕被杨佩环瞧见。

杨佩环正与柳衔枝林方文等人一同参禅打坐完毕,瞧见霍景尧,便指着他悄声说:“你们瞧,这位公子是谁?”

柳衔枝素有一套认人的本事,瞧了一眼,便道:“像是定国公世子。+r?c,y,x*s~w..~c^o*m_”

“怎么了?”林方文也凑过来。

杨佩环敛了敛眸道:“方才好似见他从澜姐儿的禅房出来。”

“澜姐儿不是住在上头寮房了吗?定是二嫂你看错了。”柳衔枝不以为意,轻飘飘一句话,便阻止了杨佩环继续编排有碍燕惊澜声名的事。

杨佩环笑着说兴许是看错了。

但她方才看得真切,确实是燕惊澜送定国公世子出门的。

若燕惊澜要嫁定国公世子,虽然稍显高攀了,可定国公全族辞官了,与忠勇侯府差距并不大,用不着求皇上赐婚,她也可以将这个亲事给燕惊澜定下来。

这样,便可叫燕惊澜为燕岁安请旨求赐婚了。

杨佩环咽了咽口水,觉得此计甚妙。

虽然让燕惊澜加入定国公府让她心里颇为不爽,但看在岁安能当上皇后的份上,她可以稍稍忍耐。

翌日。

一大早便有小沙弥前来敲门,送来斋饭,燕惊澜用过斋饭后,便跟着小沙弥

来到讲经堂听空明大师讲经。

讲完经,又到佛祖前为祖母祈福。

如此这般,一番行程下来,便到了午时。

用过斋饭便要回府了。

燕惊澜回禅房收拾行李时,昨日那位给她引路的小沙弥又出现了,他送来六皇子的口信:“火山一事经探测属实,本王先行回宫中禀告父皇。你提的事,本王应允了。”

“多谢小师傅。”燕惊澜给小沙弥行了个问讯礼,这是出家人之间的礼仪,她曾出家过,此举表示尊重。

小沙弥眼神无喜无悲,念了声佛号便告退了。

燕惊澜退回去收拾东西。

她昨夜在这间禅房里住了一晚上,房间内有不少木经算经一类的书,她很喜欢,一时间看入了迷。

如今才回过神来,才发现她竟在六皇子住过的房间里睡了一夜。

不知为何脸颊有些热。

大概是天气转暖了吧,回去得做一身轻薄些的夏衣了。

回到忠勇侯府时天色已晚。

燕惊澜自行回了景鸿院,桂香见了她,可激动坏了:“小姐总算回来了,我们叫小厨房备了鸡汤,是否现在上?”

“也好。”

桂香便将小厨房煨着的鸡汤端出来盛了一碗,搭配着大厨房送过来的晚膳,好好地吃了一顿。

兰香又准备了热水,给燕惊澜去去乏。

沐浴过后,燕惊澜穿着轻薄的单衣躺在床上,拿了本书要看,不知为何又想起虞泓瑞所说的,应允她的事,心里有些波澜,翻出瑞王令牌来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歇下。

景鸿院这边歇得早,东侧院那边却灯火通明。

杨佩环遣了丫鬟去请侯爷过来,燕育林见推脱不掉,便来到东侧院,见杨佩环衣冠整齐,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坐下来问道:“什么事?”

娶杨佩环时燕育林几乎一无所有,只想着能成家便行,故而对她的样貌要求颇低。

待成了侯爷,有钱有势后,燕育林倒嫌弃杨佩环模样一般了,白天在外风花雪月,回家后也多是宿在小妾房中,甚至他的院子在东正院,与杨佩环的东侧院还有一墙之隔。

杨佩环对这些倒是看得比较淡,只要侯夫人还是她,权力还捏在她手中,燕育林爱宿在哪里便宿在哪里。

今日请他来,也是有别的事情。

“侯爷,我请你来,是想与你谈谈澜姐儿的婚事。”杨佩环端了碗补汤给燕育林,这才开口说明自己的意图。

燕育林皱眉:“澜姐儿的婚事不是她自理吗?你平白无事掺和这些做什么?回头也不念着你的好。”

“我这不是看澜姐儿大姑娘一个,不方便自个儿谈婚论嫁吗?”杨佩环压低声音说道,“你猜我今儿瞧见啥了?”

燕育林压下不耐烦,应和她:“看见啥了?”

“我瞧见澜姐儿与定国公世子走得颇近。”

燕育林眉头稍松:“这是好事儿啊。”

“确实是好事啊。”杨佩环说,“定国公府门楣虽然稍高,但我们侯府也不是配不上他们。侯爷你说,我去给澜姐儿议亲如何?”

夫妻多年,杨佩环想做什么,燕育林心里多少有些数。

他生怕杨佩环又惹出事端来,反问道:“你去议亲有什么好处?”

“左右澜姐儿都要嫁给定国公世子,与其叫她求皇上赐婚,不如我去替她议亲,将婚事定下来。这般,便用不上皇上的恩赏,回头再叫澜姐儿去求陛下,叫陛下给我们岁安赐婚,如何?”

杨佩环这番话,燕育林细细品味了一番,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只是他狐疑道:“澜姐儿会同意吗?”

“所以我这不是跟你商议吗?”杨佩环忽然长叹一声,“澜姐儿也是个养不熟的,我这个婶母劳心劳力地养了她这么多年,不见她有一点感恩。你这个做叔父的,好好地跟她讲,她会同意的。”

燕育林沉默不语。

如果可以,他一点都不想掺和进后宅之事中。

他只想寻欢作乐,再想办法晋升一下他的官职,这样就算惊鸿寻回来,他交出爵位之后也还能安身立命。

但杨佩环一句话就让他答应了下来。

杨佩环苦口婆心地说道:“侯爷你大可想想,若是岁安嫁入皇家,还有谁会再说我们侯府根基浅暴发户吗?不会。到时候人人都敬你捧你,只因你是皇子岳丈,你的官职要动一动,不是很容易吗?”

燕育林不再犹豫:“明日我便与澜姐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