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夜见小老头!

清晨,地面的霜都已经结冰。*y_d¢d,x~s^w?./c_o?www.

冬天,似乎是眨个眼的时间,就到了身前。

“大婶子,昨儿个领的药,你们家煮了吗?”

“煮了!麻匪南下时,我们家那口子正在赤水河打鱼,船被掀翻了,人都险些没了,身上全伤!”

“现在怎么样了?”

“也是奇了怪,按道理讲,这么重的伤,至少要养三五个月,可昨天吃了世林药坊的药汤,一个晚上,就恢复得七七八八,今儿早都能下地走路了,神药都没这么神!”

“是吧?我昨天领的是驱寒的药草,喝完后,身子始终都是暖和的,这么冷的天,穿了一件棉衣都能扛得住!”

“这是咋回事?世林药坊的药,咋就这么神了呢?”

“据说是和新来的什么陈把头有关!”

“采药队的?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好像是加了什么东西,反正世林药坊的东家,那个……病秧子,经过这个陈把头的调理,变得生龙活虎了,据说要纳妾了!”

“真的假的?这么神?”

“都是这么传的,可能有些夸张,但我觉得,肯定是有些关系的!”

前段时间,城南流传着陈怀安的“兽奶小生”的流言,那仅仅局限在很小的范围。-x~i*a-o¨s?h_u·o?h¨u′n*.\c*o!m?

如今,他为全城民众发药,这名声也算是彻底响了起来。

再加上有林柏杨这个活生生的例子,陈怀安都快变成药圣了。

陈怀安走在外面,别人看到他背个药篓,药篓里有个孩子,便纷纷恭敬上前,称呼一声“六爷”。

“爷”这个称谓,那只有四大家族的人才有资格,而四大家族收的那些个义子,能被尊称一声“爷”的,也没几个。

这一声声“六爷”,不仅没有让陈怀安得意起来,反而更加谨小慎微。

造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将其拉下神坛是更容易的。

等到第三日放药,陈怀安干脆就不再露面,直接待在了百草居中。

他实在没想到,“灵圃”种出的药草,效果会这么好,明明只是一年生的,却比寻常两三年生的药效更强。

“这种普通药草,种进去瞬间就变成了一年生,根本没办法控制时间!”

陈怀安有些发愁,他根本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件事,同时受到了林家其他人的关注,林柏杨倒觉得没有什么问题,陈怀安都能让他这个病秧子“起死回生”,改良了原来的药方,让药效更好,哪里不对?

世林药坊的名声大振,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同时,借这个机会,他还向四大家族的人,推广陈怀安神奇的针灸,以及那个兽奶皮弄的汤药。,如!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_节^

原本还想要“批量生产”,但陈怀安说,这个是千人千方,身体情况不同,方子是天差地别。

陈怀安有些医药基础,但也仅仅是基础,瞎猫碰上死耗子治好了林柏杨,下一个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而且,这种发财致富的法子,怎么可能轻易交出去。

百草居的大门紧闭,陈怀安在自己的独院里,琢磨着“穿林燕返功”。

大部分武技都需要师承,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需要一个领路的师父。

否则只知上面的口诀不知其意,跟着画着的小人摆对了姿势,气力如何运行也不会。

便是绝顶天才,给他一门功法,也难以自练,这比独创武技还要困难。

不过,天下武技,殊途同归,多学了几种后,再学习新的武技,有了自己的理解,那就要快上很多。

万事开头难,这第一本武技,也是最难学习的。

“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武技学不成,便是采到龙须草,完成了练气,那也是空有一身蛮力,使不出来!”

陈怀安在院子里踱步,一旁的洛云霜看着,也莫名地跟着心急起来。

“这第一门武技可是根基,必须找个会教的人才行,当年我学第一门武技时,也用了好几年的时间!”

“可惜,我现在还不会说话,而且……传授武技,需要身口相传,不仅要讲理明意,更要亲身示范!”

“要不今晚再给他留个字,让他等我八年时间,到时候我亲自传授他武技之法……”

洛云霜正思索着,独院的小门被轻轻敲响。

“谁?”

“陈把头,我是石猴子,那个小老头说……想要见您!”

侯三郎的声音响起,陈怀安打开了门。

“小老头?”

“就是前日在城北见到的那个,拄着破弓的!昨日他又来寻药,按照您的叮嘱,给了他一袋,但今天他说不要药草了,想见您一面!”

“他在哪?”

“回家了,不过这两次给他送药,我是跟着去的,知道他家的位置!”

“位置给我吧!”

陈怀安说完,

侯三郎用笔写了具体的位置,随后便退了出去。

“那小老头绝非普通人……”

陈怀安思索着,回到屋里,将林富留下的那些个暗器全都戴在了身上,哑三姑那些个瓶瓶罐罐的毒药,也都藏在了衣服里,最后,又挑选了一些上好的药草,才离开了百草居。

烂泥巷,位于丰陵县的西北角。

整个县城九成的贫民都住在这里,这也包括那个小老头。

陈怀安到这里时,最后一丝阳光,也彻底消失。

“呕!”

“什么味道,这么恶心!”

睡得正香的洛云霜干呕了几下,强忍着没吐出来。

毕竟她今天喝了最后一壶一阶兽奶,舍不得吐出来。

“这是到哪了?这么大的味?”

四周昏暗,除了清冷微弱的月光,能隐约看到泥泞的道路,在见不到任何东西。

而相隔几条巷子的安宁街,此时正灯火通明,喧闹无比。

“应该是在这里!”

巷尾第三根拴马桩已朽成蜂窝,桩下臭水沟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不过,陈怀安敏锐的嗅觉,还是闻到了一股特殊的药香。

门板是棺材盖改的,铜锁锈成青绿色,锁眼都被堵死了。

陈怀安刚要推门,屋子里飘来半句荒腔走板的戏文:“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

他确定,这声音正是那个小老头的。

推开“门板”,小老头正坐在小院的烂木根上,抬头望天。

“老先生,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