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26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整得常以念懵了片刻。


她看着星星妈那吓人的表情,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星星妈的声音不小,将店内外家长孩子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有些不知情的,在听到星星妈的指责后,对常以念指指点点起来,眼神充满鄙夷。


常以念压住悄然冒出的耻辱感,她目光凌厉,回瞪星星妈,冷声命令:“放手。”


丁昕雪见状,手里的书都惊掉了,连忙过来拉:“星星妈妈你冷静一下,有话好好说!”


小冉和熊猫也感觉过来劝说。


星星妈就跟吃了火药桶似的,一点既燃:“今天这事不掰扯明白,这课别想上了!”


她狠狠拽着常以念,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常以念试探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说我勾引你老公,你有证据吗?”


“我也是忙,最近才发现,自从你带这个班以来,他几乎每天都给你发消息,一聊就聊到半夜,那些内容不堪入目,你就那么不知廉耻,那么的捺不住寂寞,连学生的家长都要勾引吗?”


这话一落,吃瓜群众悄悄议论起来。


“我纠正一下,星星爸爸是给我发过消息,但只有问到孩子学习的时候我才会回复他,而他有意无意发来的聊骚,我通通不予理会,我也很困扰,如果他不是我孩子的家长,我早把他给删了,你管不好自己的老公,如今过来找受害者的麻烦,你不觉得有点可笑吗?”常以念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强硬些,收起柔软的外表,竖起坚硬的外壳。


她抓住对方揪着自己的手,用力掰开,她的反抗为自己挣得了一点主动权,周围人听了,不知谁真谁假,有个孩子姥姥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Bella老师不是那种人,安安姥姥要把自己那么优秀的儿子介绍给她她都不同意,怎么会勾引学生的家长呢,肯定是星星爸爸看人家老师长得漂亮,见色起意,三心二意的男人,星星妈啊,我劝你嫁人要擦亮眼睛。”


星星妈气势弱了一些,有点气急败坏:“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她平日里知道避嫌,别总对男人眉来眼去,给人错误的信号,我老公会上赶着找她?”


丁昕雪忍不住开口:“星星妈,话不能这么说,我认识Bella老师很多年了,她很知道避嫌的,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会对男人眉来眼去的人。”


星星妈回怼:“你们是一伙的你当然帮她说话!”


“你……”


有个平日里跟星星妈走得比较近的女家长站出来:“其实星星妈的感受和担忧我们能理解,自从Bella老师代课以后,把我们这些男家长的魂都得勾走,我老公以前从来不肯送孩子去上培训班,前几天主动要送,每次回来心情好得跟孔雀开屏似的,我也是最近察觉了不对劲才不让他送。”


越来越多的人跟着附和。


“你这么说,我发现我老公最近也有点怪怪的。”


“Bella老师长得太招摇了,我们只是想让孩子好好上课,别上着上着把我们的家给搞没了。”


“是啊,如果你们不换老师,我们只能退课了。”


局势越闹越凶。


常以念感受着自己的指甲陷入掌心肉的刺痛感,她的身体在颤栗,耳边全是不堪入耳的指责声。


一时间,愤怒,委屈和羞耻感涌上她的胸腔。


她紧紧攥着拳头。


丁昕雪见这场面一时间很难控制,拍了拍常以念绷紧的手背:“今天的课我替你上,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常以念眼眶通红:“我做错什么了吗?”


为什么要让她走?她什么也没错!


“我还不了解你吗?我当然知道你没错,现在让你走是为了保护你,回头我们再好好商量。”丁昕雪看向小冉:“你陪着她。”


“好。”


小冉先是帮常以念拿包,然后过来拉着她往外走。


那些女家长仍在咄咄逼人,丁昕雪和熊猫挡了上去。


商场外,小冉看着闷闷不乐的常以念,她也不懂怎么安慰人,看到旁边有家奶茶店,问:“Bella老师,你想喝点什么吗?”


常以念摇了摇头,松开小冉的手:“我回家了,你回去吧。”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常以念强行笑了笑:“没事的。”


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小冉还是担心想送她回家,常以念坚持自己走,无奈只好把包给她。


常以念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秋风经过,送来阵阵凉意,她意志消沉,情绪低落。


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公交站,她坐了下来,不知有几辆公交车停在她面前,又走了几辆,周边换了几波人,她浑不在意。


这两日,倒霉的事接踵而来,无论是昨晚在苏家发生的,亦或是方才的遭遇,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难道人一倒霉就会一直倒霉?


她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能再将自己视作一个“受害者”,她要乐观积极,将这霉运送走。


她挥了挥拳头自我鼓舞。


强颜欢笑着,许是用力过猛,眼角挤出几滴泪来。


哪怕她再如何自我安慰,心里头依然堆着满满的委屈感。


她吸了吸鼻子,拿出手机,鬼使神差的就打了江序礼的电话。


接通后,她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喂,你回家了吗?”


江序礼懒散地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个鸡毛掸子逗狗玩:“还没。”


他没在家,肉肉也没在家,那她回去也是一个人面对那空落落的大房子,有什么意思。


见她不吭声,男人揶揄了句:“我才离开多久就这么着急给我打电话,想我了?”


她没说话,江序礼隐约听到电话那头抽泣了声,拧了拧眉:“怎么又哭了?”


常以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哭出来了,旁边的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她就是忍不住。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脆弱,不知怎么就变成一个哭包了。


过去几年,哪怕委屈,她只会强撑着,有情绪就往肚子里咽,她没有时间去发泄,她得坚强,要干很多活才能供自己上学和养活自己。


如今变得越来越情绪外露,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事。


他沉声问:“在哪儿?”


常以念给他发了个位置,他让她哪也不去在原地等着。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他骑着越野摩托轰隆轰隆地过来。


肉肉坐在他的前面,跟他一样穿着一身皮衣,它头上还戴着一副墨镜,人模狗样的。


江序礼酷酷地停在公交站旁,往那一站就是一道风景,等公交车的几个女孩忍不住尖叫出声。


男人目光越过围过来的几堵肉墙,看向她:“上车。”


肉肉也跟着叫几声,看见她貌似很激动。


常以念慢吞吞地走过去,在一双双羡慕嫉妒的目光下坐上去。


“抓紧了。”他叮嘱:“搂着我。”


“嗯。”


她伸手,悄悄搂住他的腰。


江序礼低头看着抱紧自己的那双手不由扯了扯唇。


就这么自然而然的。


后方公交车即将到站,连按两个喇叭,摩托车嗖得一下飞驰而去。


常以念靠在他的后背上,阵阵寒风拍打着她,凉嗖嗖的,一下子让脑子清醒了不少。


她开始认真地想,这些事情要如何解决?


她搂着男人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车子在一个河边停了下来。


常以念下意识地松开了他。


江序礼回头看她:“要不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她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她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江序礼也不强求她开口,“那先回家?”


“嗯。”


到了家之后,常以念想着先给丁昕雪打电话问问情况,她要主动去解决这件事。


电话刚打通,丁昕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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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迫不及待开口:“念念,我刚要给你打电话呢,你听我说哈,刚刚下课后,我和熊猫几人分别找这个班的家长都聊过了,其实有意见的就是那两三个,以星星妈为首和平日里跟她走得比较近的几个女家长,家里男人不安分非要赖别人,其他家长还是明事理能够体谅你的,我是这么想的,那几个挑事的家长直接给她们退费算了,你觉得怎样?”


常以念愣了下,丁昕雪处理事情的效率超乎她的想象,不仅快且处理得很好。


“雪雪,谢谢你。”


“傻瓜,今天让你受委屈,你千万不要怀疑自己,你知道吗?刚刚安安姥姥听说了你的事,特意跑来一趟替你说好话,大家听了都很赞同呢。”


常以念抿了抿唇,鼻头泛起一阵酸意:“嗯。”


“这样吧,我给你放几天假,你好好休息休息调整一下状态,你休息的这段时间你的课我替你上。”


“好。”


常以念拿着手机,回头一看,江序礼和肉肉都在盯着她。


因为她什么也没说,状态看起来又不大好,连肉肉都跟着担心起来。


她故作轻松地歪了歪头:“我可能要放几天假了。”


江序礼没问她原因,“有没有要去的地方?”


常以念想了想,难得的假期,她也想好好利用起来,换个地方,让自己好好放松,思考一下人生和事业。


可她能去哪呢?


下一秒脑子里冒出一个地方:“粤城,我想回我母校看看。”


江序礼拿出手机查看航班:“明天中午正好有一班京航飞粤城的,我帮你买票,可以免费升头等舱。”


“好,那就明天。”常以念看了眼肉肉:“我不在,如果你也要工作的话,那肉肉怎么办?”


“扔回我妈那,她最近很闲。”闲得都想抱孙子了。


肉肉似乎听懂了什么,不情愿地哼哼两声。


花富珍的脾气暴躁程度可是连肉肉都忌惮三分的,过去在江家老宅寄养的肉肉,被治的服服帖帖的,敢任性,敢乱发脾气就得挨揍。


第二日,常以念收拾好行李,走之前,她敲了敲江序礼房门:“序礼哥哥,我先出发了。”


房门打开,江序礼身上穿着飞行员制服,身材高挑比例优越,他拖出黑色行李箱出来:“顺路,送你。”


“你这次飞哪儿?”


“你猜?”


“……”


常以念头一次享受到头等舱的优待,一路有人指引接待,上飞机时,站在门口迎宾的空姐是个熟悉面孔,正是上回聚餐坐她旁边的陈佳怡,看见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次是去粤城工作还是玩儿?”


常以念也微笑回应:“去玩。”


“那祝你俩玩得开心。”


啊?


因为后面有人,常以念没再多聊,带着疑惑回到座位。


你俩?谁俩?


落地后,常以念将行李放回酒店。


她第一时间在宿舍群发了个自己来粤城的消息。


宿舍四人除了她去了京城,其他人都留在粤城发展,有的考研,有的工作,也有的嫁到了本地。


虽然大学那会儿她总是独来独往的,直到毕业那段时间,大家依依惜别,抱在一起痛哭,以往有过的矛盾就都烟消云散了。


大家听说她回来,纷纷提议明晚出来聚会唱歌,有伴的带伴,无一缺席。


群聊中,忽而跳出另一条消息。


江序礼:[到了?]


常以念发了“嗯嗯”的表情包,看样子他那边也降落了。


江序礼:[酒店在哪?安不安全?]


常以念给她发了定位,告诉他很安全。


江序礼又问了房间号,常以念感到疑惑,但还是发给了他,出门在外,有人知道自己的位置不算坏事。


聊着聊着,她觉得困了,就索性睡会儿觉,晚上还要去和室友唱歌聚会。


迷迷糊糊间被电话吵醒,她看都没看就接了:“喂?”


“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