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游杳冥云希音
88.他可什么都没有看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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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师侄，好久不见啊。”
推着自家师叔回到住处的顾秋抬起一只手，心情很好似的挥了挥。
“七，七师叔，你回来啦。”
一个脸上带着雀斑的小道士本来是笑着想来推田老的，但走近一看，就看见顾秋的身影，笑容微不可察的僵硬了一下，又恢复如常。
他怎么回来了，还是卡在这个时间点回来的。
“是呀，刚刚回来。”
顾秋笑意加深的同时，随手添了一把火。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成功炼出忘魂丹了哦。”
“忘魂丹?”
听到有些耳熟的字眼，小道士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但面上还是绷住了。
“就是能让师叔闭眼睡觉的丹药啦，我一会儿配合上针灸，过上三四天就可以了。”
感觉到师叔的眼神，顾秋若无其事的道。
嗯，他闭着眼睛，什么都没有看到哦。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龚庆眼里划过一丝阴霾，强颜欢笑的道。
“那师侄先去忙了，就不打扰了。”
担心露馅，急于脱身的龚庆没有注意到在两人过于平静的神色。
顾秋没有说话，反而是田老点了点头。
目送着龚庆离开后，顾秋才慢悠悠的推着自家师叔去了早就准备好的药房。
确定了周围没人，很安全之后，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瓶子，摊开掌心放在田老面前，那个瓶子不大，一个成年人用手掌就能包裹住。
“师叔，可是下定决心了?”
虽然田老跟他回来就表明了态度，但顾秋还是郑重其事的询问了一次。
一旦开始，他是不会停下来的。
田老当年就被废过一次，伤势沉重，再加上他为了那个秘密用修炼取代睡眠，龙虎山的功法并不支持一个重伤的肉体凡胎这么造作。
不要看田老凭着意志力生生苦熬多年，看起来不但没有垮掉身体，甚至功力都在精进不休，实际上他的躯体暗伤遍布，一旦他精神松懈，就会步入黄泉。
此次疗伤，相当于在平静的水面投入巨石，一旦停下，就算顾秋有把握保下性命，人也废了，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那么，为了防止意外的出现，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根源上把造成意外的东西扼杀在摇篮里。
比如说，那位潜藏身份安插在师叔身边的全性代掌门。
正是因为风暴即将爆发，本意是研究一年的顾秋不得不加班加点，损耗了诸多心神才能踩着点把药拿出来。
田老叹了口气，沉吟片刻，挺住了身板，认真的看着半张脸笼罩在阴影里的顾秋，斟酌着开口。
“小七呀，这些话本来应该让师兄来说的，但他最近在忙着楚岚和灵玉的事情，只好我来了。”
“师叔和你师父一直都知道，整个龙虎山，你或许不是杀性最大的，但你却是最疯的一个，下手果断些没关系，要把握好那个度，千万不要为了别人把自己搭进去了。”
顾秋睁开眼睛，静默的看着一脸慈爱的老人，嘴角的微笑染上了温度，低声应了一声。
“好。”
知道顾秋一诺千金的田老终于放心的笑了，如释重负的吃了丹药，闭上了许久没有闭上过的眼皮子，在药力的作用下陷入了久违的沉睡。
唉，这有了感情就是不好办，快刀斩乱麻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面对危险，绝对不能拖泥带水，行事果决一点，不搭上自己，没毛病。”
答应了家长会把握度的顾秋严肃认真的开始了针灸，同时在心里自我念叨。
这句心里话如果被两个大家长听见，估计会欣慰吧。
能有这个意识算是很好了。
顾秋被养成这个样子已经是他们费尽心机把人往正道上使劲儿掰过来的结果了。
为什么老天师和田老对顾秋的容忍度如此之高，除却感情上偏向于他的原因，根源就在这里。
顾秋是个疯子，天生的疯子。
这是不带任何褒贬意义，相当客观的字面意义的评价。
当年田老从一群疯魔的异人手里救下顾秋，见到顾秋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孩子要么成为神子，要么成为疯子。
那时的顾秋才两岁，已经有着一双澄澈到空明无物的眼神，看着世人犯下的过错，无喜无悲，只有孩童的天真好奇。
他眼中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也无分对错好坏，他以自己为中心思考他所接触到的规则，形成了随心所欲的行事准则。
很不幸的是，那个生而知之的孩子，在生命的一开始就就早的看到的人性的扭曲和恶意，善恶对错的理念无法约束他。
幸运的是，上天钟爱着这个孩子，给了他过于妖孽的智慧让世界在他眼中毫无保留，让他看见了人性的挣扎和善念。
若不是在他还没有确定自己三观的时候，有人及时拉住了他，顾秋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人性。
当时田老伤势严重，无暇顾及，故而明明是田老救下的人，最后收徒弟的却是老天师。
也因此，顾秋是天师府，同时也是老天师的后手。
一旦事态发展真的无法控制，那么，顾秋就会继承上一任天师一开始为他取好的名字，成为新一任天师。
有接受义务教育，已经保送道教学院的顾秋才会在这么微妙的时间的下山，好好一个根正苗红的道长，硬生生的考了个跟本行南辕北辙的理科状元。
本来好好的清静日子被无形的危机打破就够气的了，偏偏那些人还扯到他身世搞事情。
这相当于往顾秋唯一的雷电上疯狂蹦迪，还试图把他给自己装上去的保险装置毁掉。
这搁谁身上，谁能受得了呀。
他们该庆幸保险装置给力，没人顾秋成为新时代啥事。
老天师处理完事情后看到的就是自家师弟久违的闭上眼睑，在床上睡觉，自家徒弟趴在桌子上，一脸疲惫的睡了过去，一派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模样。
老天师柔和了眉宇，轻手轻脚的把徒弟抱到榻上，盖了个毯子。
睡眠很浅的顾秋眼睛都没有睁开，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下意识的就顺着朦胧睡意去和周公约会去了。
见一切都跟计划一样顺利，老天师便自己去洗漱了，完事之后也睡在了另一张空出来的榻上。
树欲静而风不止，三个人今夜安享美梦，也不会忽略掉这几天，山上风儿喧嚣的很。
第二天，收到吕王两位十佬找张楚岚的消息后，正在喝茶的顾秋抬眼看着神色捉摸不透的师父，提议了一下。
“要不要我去一趟?”
他本人觉得张楚岚还是可以应付的，但既然师叔的情况稳定了，师父又对那小子格外关注，去一趟也可以。
“嗯，暂时不用，一动不如一静。”
老天师沉吟片刻，沉稳的道。
在龙虎山，他们行事多多少少还是会顾忌一点，出了天师府，可就不是现在这么和平了，还不如让小辈去练练，汲取一下经验。
对于自家师父把人当成小辈的经验包的行为，顾秋只是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就干脆的不管了。
唉，怎么还不来呀。
是打算赌一把，赌一下他的药比不上吕家的功法吗。
大失所望的道长在师父慈祥的目光里委委屈屈的把自己摊成了一张猫饼。
他猜的没错，全性讨论过后，基于对吕良的信心和对顾秋实力的不了解，他们轻视的选择了继续等待时机。
委屈的道长也没因为大差不差的猜测松懈，在接下来的疗程里，顾秋一直守在一直昏睡不醒的田老身边，除了自家师父回来的时候去洗漱一下之外，几乎是寸步不离。
谁让他对于那暗处隐隐躁动不安的气息很是敏感呢。
不过幸好，田老的疗程很是顺利，所以他第一次治疗也只是睡了三天就醒了。
有顾秋那历经多个世界磨砺出来的医术保底，田老没有久睡的浑浑噩噩，也没有很久没睡的头疼欲裂，反而精神抖擞，伤势好转的很快，连带着功力都精进不少。
空出时间的一老一少就跟着老天师和其他人秘密去见了张楚岚一行人。
“徐三先生，徐四先生，两位好呀。”
朴素大方的屋子里，几个小辈站在两边，中间坐着三个老爷子，正中间的老天师对进门的几人打了个招呼。
“楚岚，快进来。”
老天师和蔼可亲的声音里带上了郑重和伤怀。
“楚岚，快来见礼，论起来，这也是你的师爷，田晋中。”
“当年在龙虎山上，就数我和，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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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爷爷怀义，三人交情最好。”
闻言，张楚岚十分机灵的笑着磕了个头。
“晋中师爷呀，那我可得给您磕一个。”
那迅速而流畅的动作让一边站着偷偷摸摸看着顾秋的小辈们满脸震惊，心里一阵阵白色羊驼狂奔过去。
“这位，就是陆瑾陆老爷子吧，我也得给您……”
话还没说完，陆瑾老爷子就出声打断了。
“免了，你的礼我可受不着。”
“别介呀老爷子，我可得好好谢谢您没您把通天箓献出来，罗天大醮可没这么热闹，您受礼。”
一番含沙射影的话说完，扎着头发的青年笑嘻嘻的拜了一拜。
“唉哈哈哈，老张老田，这小子是在损我，胆儿不小啊。”
陆老爷子颇为欣赏的笑道。
“哈哈哈，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孙 。”
老天师笑了笑，语气里含着骄傲和欣慰，同时也是有向在场众人正式的承认张楚岚身份的意思。
“得嘞，就算我老爷子坑了你一回，小子，我也不白坑你，老爷子我答应你一件事，只要不违背天地良心，多难，老爷子我都给你办了。”
生性爽快的老爷子一拍椅子站了起来，笑着许诺道。
“哎哟，谢谢老爷子。”
一个说了，另一个真的就认了。
这操作，看的顾秋都弯了弯闭着的眼睛。
“对了，这位是?”
叙旧完了，老天师把目光落在了还在吃零食的冯宝宝身上，意味深长的打量着。
一边百无聊赖的顾秋闻言，也把目光放在了冯宝宝身上。
“这位，是我公司的一位同事，也参加了这次的罗天大醮。”
站起身的张楚岚一眼就看到三个老爷子明显不对劲的眼神，暗道不好，赶忙打起哈哈，想要分散注意力。
很可惜，效果不是很好，三位老爷子充满压迫力的眼神还是盯着冯宝宝看的出神，在场只有冯宝宝本人和顾秋还能没心没肺的陷入自己的思绪。
好在，老天师看着张楚岚暗藏紧张的神色，及时打断了陆瑾老爷子想要开口的话，把话题拉倒了正事上。
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并不感兴趣的顾秋把注意力收了回来，没有看被带上来了的胡杰，也没有在意陆老爷子的科普，只是有些惋惜的想着。
哎呀，瞧瞧他发现了什么，意外之喜。
只可惜，又是一个不能动的。
在法律边缘疯狂试探，最后还是没有迈出这一步的顾秋熟练的掐灭了心底的研究欲望，开始神游天际。
在听见了“长白山”之后，道长的脑袋侧了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兜帽下的脸都皱了皱。
一回天师府就放飞自我的顾秋把思绪放进了思维宫殿，纠结的把几个房间的顺序调了调，开始修修补补，完全没注意接下来的谈话。
直到陆老爷子开口清场，才从思绪万千里面把自己拔了出来。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顾秋眼都不眨的把自己从“小东西”的范畴摘了出去，不动如山的站着。
三个老爷子都知道顾秋知道的七七八八了，索性也就由他去了。
“……当年，我和你之维师爷秘密下山，兵分两路去找你爷爷，但一直没有找到……”
一直安安静静当背景板的顾秋闻言，抬头睁开了眼睛，黝黑的眼瞳仿佛把光都吞噬了。
这事情顾秋是知道的，因为田晋中被拷问的时候，两岁不到的他就在一边看着。
不过要问他会不会在看到这一幕后愧疚心虚什么的，在顾秋这里是不存在的，他只有杀意。
生而知之归生而知之，那时候的他才多大。
有时间纠结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去研究一下怎么修复静脉来的有用。
“小七，来帮我一下。”
叹了口气的老人对一边的气压低沉的顾秋道。
被打断思路的顾秋收敛了摄人的压迫，乖乖巧巧的把自家师叔的衣袖拉起来，露出没有双手的手臂。
这些年有他在，田老身体养好了许多，但沉珂旧疾多年，想要断肢重生，目前顾秋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只能由着它在那里碍眼。
还是去看看生物技术吧。
在掏心掏肺的认亲场景里，顾秋抿着唇，认真的想着可能性。
推着自家师叔回到住处的顾秋抬起一只手，心情很好似的挥了挥。
“七，七师叔，你回来啦。”
一个脸上带着雀斑的小道士本来是笑着想来推田老的，但走近一看，就看见顾秋的身影，笑容微不可察的僵硬了一下，又恢复如常。
他怎么回来了，还是卡在这个时间点回来的。
“是呀，刚刚回来。”
顾秋笑意加深的同时，随手添了一把火。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成功炼出忘魂丹了哦。”
“忘魂丹?”
听到有些耳熟的字眼，小道士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但面上还是绷住了。
“就是能让师叔闭眼睡觉的丹药啦，我一会儿配合上针灸，过上三四天就可以了。”
感觉到师叔的眼神，顾秋若无其事的道。
嗯，他闭着眼睛，什么都没有看到哦。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龚庆眼里划过一丝阴霾，强颜欢笑的道。
“那师侄先去忙了，就不打扰了。”
担心露馅，急于脱身的龚庆没有注意到在两人过于平静的神色。
顾秋没有说话，反而是田老点了点头。
目送着龚庆离开后，顾秋才慢悠悠的推着自家师叔去了早就准备好的药房。
确定了周围没人，很安全之后，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瓶子，摊开掌心放在田老面前，那个瓶子不大，一个成年人用手掌就能包裹住。
“师叔，可是下定决心了?”
虽然田老跟他回来就表明了态度，但顾秋还是郑重其事的询问了一次。
一旦开始，他是不会停下来的。
田老当年就被废过一次，伤势沉重，再加上他为了那个秘密用修炼取代睡眠，龙虎山的功法并不支持一个重伤的肉体凡胎这么造作。
不要看田老凭着意志力生生苦熬多年，看起来不但没有垮掉身体，甚至功力都在精进不休，实际上他的躯体暗伤遍布，一旦他精神松懈，就会步入黄泉。
此次疗伤，相当于在平静的水面投入巨石，一旦停下，就算顾秋有把握保下性命，人也废了，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那么，为了防止意外的出现，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根源上把造成意外的东西扼杀在摇篮里。
比如说，那位潜藏身份安插在师叔身边的全性代掌门。
正是因为风暴即将爆发，本意是研究一年的顾秋不得不加班加点，损耗了诸多心神才能踩着点把药拿出来。
田老叹了口气，沉吟片刻，挺住了身板，认真的看着半张脸笼罩在阴影里的顾秋，斟酌着开口。
“小七呀，这些话本来应该让师兄来说的，但他最近在忙着楚岚和灵玉的事情，只好我来了。”
“师叔和你师父一直都知道，整个龙虎山，你或许不是杀性最大的，但你却是最疯的一个，下手果断些没关系，要把握好那个度，千万不要为了别人把自己搭进去了。”
顾秋睁开眼睛，静默的看着一脸慈爱的老人，嘴角的微笑染上了温度，低声应了一声。
“好。”
知道顾秋一诺千金的田老终于放心的笑了，如释重负的吃了丹药，闭上了许久没有闭上过的眼皮子，在药力的作用下陷入了久违的沉睡。
唉，这有了感情就是不好办，快刀斩乱麻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面对危险，绝对不能拖泥带水，行事果决一点，不搭上自己，没毛病。”
答应了家长会把握度的顾秋严肃认真的开始了针灸，同时在心里自我念叨。
这句心里话如果被两个大家长听见，估计会欣慰吧。
能有这个意识算是很好了。
顾秋被养成这个样子已经是他们费尽心机把人往正道上使劲儿掰过来的结果了。
为什么老天师和田老对顾秋的容忍度如此之高，除却感情上偏向于他的原因，根源就在这里。
顾秋是个疯子，天生的疯子。
这是不带任何褒贬意义，相当客观的字面意义的评价。
当年田老从一群疯魔的异人手里救下顾秋，见到顾秋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孩子要么成为神子，要么成为疯子。
那时的顾秋才两岁，已经有着一双澄澈到空明无物的眼神，看着世人犯下的过错，无喜无悲，只有孩童的天真好奇。
他眼中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也无分对错好坏，他以自己为中心思考他所接触到的规则，形成了随心所欲的行事准则。
很不幸的是，那个生而知之的孩子，在生命的一开始就就早的看到的人性的扭曲和恶意，善恶对错的理念无法约束他。
幸运的是，上天钟爱着这个孩子，给了他过于妖孽的智慧让世界在他眼中毫无保留，让他看见了人性的挣扎和善念。
若不是在他还没有确定自己三观的时候，有人及时拉住了他，顾秋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人性。
当时田老伤势严重，无暇顾及，故而明明是田老救下的人，最后收徒弟的却是老天师。
也因此，顾秋是天师府，同时也是老天师的后手。
一旦事态发展真的无法控制，那么，顾秋就会继承上一任天师一开始为他取好的名字，成为新一任天师。
有接受义务教育，已经保送道教学院的顾秋才会在这么微妙的时间的下山，好好一个根正苗红的道长，硬生生的考了个跟本行南辕北辙的理科状元。
本来好好的清静日子被无形的危机打破就够气的了，偏偏那些人还扯到他身世搞事情。
这相当于往顾秋唯一的雷电上疯狂蹦迪，还试图把他给自己装上去的保险装置毁掉。
这搁谁身上，谁能受得了呀。
他们该庆幸保险装置给力，没人顾秋成为新时代啥事。
老天师处理完事情后看到的就是自家师弟久违的闭上眼睑，在床上睡觉，自家徒弟趴在桌子上，一脸疲惫的睡了过去，一派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模样。
老天师柔和了眉宇，轻手轻脚的把徒弟抱到榻上，盖了个毯子。
睡眠很浅的顾秋眼睛都没有睁开，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下意识的就顺着朦胧睡意去和周公约会去了。
见一切都跟计划一样顺利，老天师便自己去洗漱了，完事之后也睡在了另一张空出来的榻上。
树欲静而风不止，三个人今夜安享美梦，也不会忽略掉这几天，山上风儿喧嚣的很。
第二天，收到吕王两位十佬找张楚岚的消息后，正在喝茶的顾秋抬眼看着神色捉摸不透的师父，提议了一下。
“要不要我去一趟?”
他本人觉得张楚岚还是可以应付的，但既然师叔的情况稳定了，师父又对那小子格外关注，去一趟也可以。
“嗯，暂时不用，一动不如一静。”
老天师沉吟片刻，沉稳的道。
在龙虎山，他们行事多多少少还是会顾忌一点，出了天师府，可就不是现在这么和平了，还不如让小辈去练练，汲取一下经验。
对于自家师父把人当成小辈的经验包的行为，顾秋只是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就干脆的不管了。
唉，怎么还不来呀。
是打算赌一把，赌一下他的药比不上吕家的功法吗。
大失所望的道长在师父慈祥的目光里委委屈屈的把自己摊成了一张猫饼。
他猜的没错，全性讨论过后，基于对吕良的信心和对顾秋实力的不了解，他们轻视的选择了继续等待时机。
委屈的道长也没因为大差不差的猜测松懈，在接下来的疗程里，顾秋一直守在一直昏睡不醒的田老身边，除了自家师父回来的时候去洗漱一下之外，几乎是寸步不离。
谁让他对于那暗处隐隐躁动不安的气息很是敏感呢。
不过幸好，田老的疗程很是顺利，所以他第一次治疗也只是睡了三天就醒了。
有顾秋那历经多个世界磨砺出来的医术保底，田老没有久睡的浑浑噩噩，也没有很久没睡的头疼欲裂，反而精神抖擞，伤势好转的很快，连带着功力都精进不少。
空出时间的一老一少就跟着老天师和其他人秘密去见了张楚岚一行人。
“徐三先生，徐四先生，两位好呀。”
朴素大方的屋子里，几个小辈站在两边，中间坐着三个老爷子，正中间的老天师对进门的几人打了个招呼。
“楚岚，快进来。”
老天师和蔼可亲的声音里带上了郑重和伤怀。
“楚岚，快来见礼，论起来，这也是你的师爷，田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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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张楚岚十分机灵的笑着磕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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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迅速而流畅的动作让一边站着偷偷摸摸看着顾秋的小辈们满脸震惊，心里一阵阵白色羊驼狂奔过去。
“这位，就是陆瑾陆老爷子吧，我也得给您……”
话还没说完，陆瑾老爷子就出声打断了。
“免了，你的礼我可受不着。”
“别介呀老爷子，我可得好好谢谢您没您把通天箓献出来，罗天大醮可没这么热闹，您受礼。”
一番含沙射影的话说完，扎着头发的青年笑嘻嘻的拜了一拜。
“唉哈哈哈，老张老田，这小子是在损我，胆儿不小啊。”
陆老爷子颇为欣赏的笑道。
“哈哈哈，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孙 。”
老天师笑了笑，语气里含着骄傲和欣慰，同时也是有向在场众人正式的承认张楚岚身份的意思。
“得嘞，就算我老爷子坑了你一回，小子，我也不白坑你，老爷子我答应你一件事，只要不违背天地良心，多难，老爷子我都给你办了。”
生性爽快的老爷子一拍椅子站了起来，笑着许诺道。
“哎哟，谢谢老爷子。”
一个说了，另一个真的就认了。
这操作，看的顾秋都弯了弯闭着的眼睛。
“对了，这位是?”
叙旧完了，老天师把目光落在了还在吃零食的冯宝宝身上，意味深长的打量着。
一边百无聊赖的顾秋闻言，也把目光放在了冯宝宝身上。
“这位，是我公司的一位同事，也参加了这次的罗天大醮。”
站起身的张楚岚一眼就看到三个老爷子明显不对劲的眼神，暗道不好，赶忙打起哈哈，想要分散注意力。
很可惜，效果不是很好，三位老爷子充满压迫力的眼神还是盯着冯宝宝看的出神，在场只有冯宝宝本人和顾秋还能没心没肺的陷入自己的思绪。
好在，老天师看着张楚岚暗藏紧张的神色，及时打断了陆瑾老爷子想要开口的话，把话题拉倒了正事上。
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并不感兴趣的顾秋把注意力收了回来，没有看被带上来了的胡杰，也没有在意陆老爷子的科普，只是有些惋惜的想着。
哎呀，瞧瞧他发现了什么，意外之喜。
只可惜，又是一个不能动的。
在法律边缘疯狂试探，最后还是没有迈出这一步的顾秋熟练的掐灭了心底的研究欲望，开始神游天际。
在听见了“长白山”之后，道长的脑袋侧了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兜帽下的脸都皱了皱。
一回天师府就放飞自我的顾秋把思绪放进了思维宫殿，纠结的把几个房间的顺序调了调，开始修修补补，完全没注意接下来的谈话。
直到陆老爷子开口清场，才从思绪万千里面把自己拔了出来。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顾秋眼都不眨的把自己从“小东西”的范畴摘了出去，不动如山的站着。
三个老爷子都知道顾秋知道的七七八八了，索性也就由他去了。
“……当年，我和你之维师爷秘密下山，兵分两路去找你爷爷，但一直没有找到……”
一直安安静静当背景板的顾秋闻言，抬头睁开了眼睛，黝黑的眼瞳仿佛把光都吞噬了。
这事情顾秋是知道的，因为田晋中被拷问的时候，两岁不到的他就在一边看着。
不过要问他会不会在看到这一幕后愧疚心虚什么的，在顾秋这里是不存在的，他只有杀意。
生而知之归生而知之，那时候的他才多大。
有时间纠结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去研究一下怎么修复静脉来的有用。
“小七，来帮我一下。”
叹了口气的老人对一边的气压低沉的顾秋道。
被打断思路的顾秋收敛了摄人的压迫，乖乖巧巧的把自家师叔的衣袖拉起来，露出没有双手的手臂。
这些年有他在，田老身体养好了许多，但沉珂旧疾多年，想要断肢重生，目前顾秋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只能由着它在那里碍眼。
还是去看看生物技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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