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重生的真相前因后果

逃。


无边无际的大雪。


逃。


逼近的嘶鸣。


逃。


漫天的箭雨。


逃!


[永昌六年,玄冬之夜。]


[长安落了一场大雪,积深三尺厚,素银压红檐。]


[新岁交替之夜,圆月悬空之时,北定王耶律青野率大军逼向长安,于宫中俘获重伤垂死的长公主,长公主与宋知鸢互相紧抱,箭矢穿透二人,难以分开,便一同带至慈宁宫。]


[长公主重伤不治,拖行路中已死,太后因此心崩晕厥。]


[北定王欲斩杀太后,正遭廖家军突袭而至。]


[廖家军大退北定王,廖家家主高坐摄政王之位,此后,此战定为北定王之乱。]


梦中的一切都像是用手指飞快拈过的连环画,刷刷刷的出现在宋知鸢的面前,她知道这是一个梦,但是又醒不过来。


她像是一缕孤魂,渐渐地沉入到了古怪的梦境中,以一个幽魂的姿态悬浮在半空中,看着慈宁宫力,发生在她死后的一切。


——


梦境颠倒现实,昔日杀戮重演,慈宁宫下的青铜风铃“叮当撞响,呼的一声,过去曾经发生的事情如画卷般缓缓展开。


慈宁宫。


昔日的奢华宫殿早已破败,因城门被攻破,宫女与太监都难以被困,人祸之下,便合团逃跑,跑的时候还将宫中值钱的事物都带走了。


矮榻桌案上的琉璃玉净瓶不见了,翠木屏风上的翠木都被扣走了,太后的妆奁**乱的翻过,厢房内的窗户大敞着,寒风呼啸而进。


太后听闻城门破时,匆忙自厢房而出,迎面正撞上拖着宋知鸢与永安尸身前来的北定王。


太后见到永安尸身时,只觉得头脑发晕,天地间的一切都看不见、听不见了,她扑过去,抱着两个女孩儿的尸体哀嚎。


北定王在马上张弓,打算将她也一并送上路。


今日谋逆,已无回头之路,不如一路杀了个干净。


但北定王张弓之时,远处一支**猛然射来。


北定王勒马后退,恰好躲避,只听“砰


北定王抬眸望去,正是廖家军前来。


前些时候,北定王逼进长安,廖家军不曾派兵来回援,只是早早命人将小皇帝带走,却又不知为何,丢下了太后与长公主不曾带回。


世人都以为太后与长公主是弃子,毕竟是她们的所作所为,逼反了北定王,被丢到长安也是应当。


但既然如此,廖家军今日又为何要回援呢?


今日廖家军回援,不知兵力如何,


北定王不知道,但他在权衡之下,率


军撤退了。


马蹄声疾驰而来,又疾驰而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这一场雪。


无边无际,不止不休。


当廖家军的铁蹄踏入到慈宁宫后殿里时,太后正匍匐在地上,抱着她的孩子。


冬日的雪冷,从天上飘落下来,人的眼泪从面上滚下来,掉在地面便成了冰,她的泪是冰,她孩子的血也变成了冰。


热腾腾的血落到了地上,就变成了细细的雪冰,李太后没注意到谁来了,她正在将两人身上的箭拔下来。


那样多的箭,深深地刺入骨头里,她**的时候,两个人的尸体也会动一下,她就以为这两人在痛,呢喃着说道:“不痛,安安,母后很快就**了。


但箭入体太深,不知道卡到了那一处骨缝里,养尊处优的太后连一根箭都拔不出来,只看见眼泪顺着面颊,“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廖寒商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那时候的廖寒商意气风发、披甲配枪,从马上翻下来,一步一步走向李太后。


小皇帝已经被他以[勤王]的名头带进了西洲,彻底成了他手上的傀儡,为了让他对付北定王,小皇帝要封他为王,他此刻,可挟天子以令诸侯。


整个朝堂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从西洲到长安,他遥遥看到了他的终点。


他兜兜转转,终于到了她的面前。


他看见她跌下高楼,看见她亲友尽散,看见她忠仆背叛,看见她像是个疯婆子一样,跪在地上去扒那贯穿两人的箭。


廖寒商一步步走近。


铁靴踏过覆雪的青石板砖,他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才停下手中动作、茫然的抬头看过来。


这一抬头,她看见了他的脸。


他有些老了,也清瘦了极多,身上带着几分病气,多年不见,他的眉目依稀能见少年时的影子,那双眼隔着千山万水,又一次与她对上。


李太后怔怔的看着他。


当初北定王谋反,东水侯与南疆秦家军都无法回援,唯有一个廖家军肯帮忙。


但是廖家军点名只要小皇帝,不要她与长公主。


李太后知道,廖寒商这是等着她去求他,因为她当初抛弃了他。


她也不肯低头,一直固执的绷着一口气。


直到现在,长安城破了,她的永安**,廖寒商才姗姗来迟。


大概是来看她的笑话的。


她不愿与他说一句话,而是继续低下头,去拔永安身上的箭。


可偏偏,这时候,他慢慢蹲下身来,伸手去握住她手中的箭,帮着她将这一支箭**。


他力气很大,轻而易举就能将这支箭**,利箭从血肉中被**的时候,会带出来拉扯的声音


,李太后尖叫起来:“松手!放开她!


这样拔,这样拔,永安会很疼。


廖寒商神色淡淡道:“公主已死,太后瞧不出吗?


他抬起来那双嘲弄的眼,定定地看着李太后,道:“太后因昔日之仇怨,不肯向我求饶,眼下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可觉得错?


太后抓着那根箭,慢慢站起来,双目赤红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廖寒商,林元英被你收买,绑走了北定王的儿子,给我的永安,把引国内乱的罪名摁到了我的永安头上,这何曾是我害**永安?分明是你害**她!


漫天飞扬的大雪与死寂的宫廷中,仿佛只剩下了太后一人的声音。


她尖叫,她怒骂,她抓着那根从女儿身上**的箭,像是疯子一样嘶吼。


但廖寒商并不在乎她的尖叫与指责。


他害死的人太多了,每一个都是别人的孩子与父亲,这些话并不能刺伤他,反倒叫他的面上浮现出了几分笑意来。


“太后当知道,她只是个开始。


李太后本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赤红的眼眸抬起来,死死的盯着他看,随后竟是突然笑出声来。


太后绝世荣光,就算是狼狈至极,也美的惊心动魄,她说:“廖寒商——我从不曾为宣和帝生过女儿。


廖寒商不明其意。


便见李太后发出渗人的笑声来,用温柔到能滴出水来的声音,轻声道:“你不记得了,永安分明是你的孩子啊。


廖寒商抬眸看她,看她这张美丽的脸,看她狡诈的双眼,看她面不改色的胡话,声音讥诮:“李万花,这种拙劣的谎言——你以为你能骗了我吗?


当初,他与李太后有婚约,可李太后得了圣上的眷宠,便强行退了与他的婚约,进了宫中为妃,他怎样哀求,她都不曾回过头。


所以他恨她,那些浓烈的恨意在无人的角落里疯长,直到现在,才能当面来与她对峙,谁能想到,她居然说出来这样可笑的话来。


他从来就没有碰过她,她又如何为他生一个孩子呢?


李太后低低的笑着,声线低沉嘶哑,像是恶鬼的呢喃:“你不记得了。


她说:“那是你离开西洲的前夜,十六年之前,初夏,五月。


李太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很有趣的东西,低声说:“你的好兄弟钱家三子,邀约你出来饮酒,我求他让我见你一面。


她又笑起来:“你喝多了。


廖寒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握着枪的手微微发抖:“你胡说。


他被李万花的话引着,想起了那一


天,好兄弟组过来的酒局,摇晃的玉光杯,他被搀扶进客厢房,混沌的记得自己是做了个什么样的梦。


醒来后,他真的以为那是梦,带着满腔恨意离开了西洲,再也不曾回来。


再也不曾回来过。


“你胡说。廖寒商声音发抖:“我不信。


他不信这是他的孩子。


“永安,二月所生,她的后腰处有乌青色的胎记,和你后腰处的胎记的一模一样。


廖寒商面色隐隐发青,他口中说着不信,可是却下意识的往地上的永安走去。


永安已**,留在地上的只有僵硬的尸体,他的手去摸到她的后腰,用力撕开后腰处的衣裳。


太后的泪已经流干了,她的双目黑沉沉的盯着廖寒商,从后面一点点接近他。


永安后腰处的衣裳“撕拉一声被撕开,同样的地方,白皙的皮肉下,有一个圆形的胎记。


一模一样的地方。


廖寒商震在原地。


**,在那些不可言说的、痛苦的岁月里,他还有过一个女儿。


而现在,他的女儿**。


廖寒商的手摸到永安僵硬的骨头上,呢喃着说:“我不知道,我没有想害死她。


最开始,这件事就是林元英去着手做的,他远在西洲,他并不知道,他随意拿来利用的荒唐公主,是他的骨血。


他带着愧疚,看着这个孩子,想用自己的血肉来温暖她,可暖不起来了,她身上好冷。


冰冷的触感让廖寒商发抖,他僵着骨头说:“不,没有死。


不,没有死,只是长安的雪太重,冻僵了这孩子的骨头,只要找个军医,就能将她救回来了。


“去找——


廖寒商转身。


就在这时候,他身后的李太后突然扑过来。


她瞄准了许久,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将手中的利箭“噗嗤一声刺到廖寒商的脖颈中。


“你**啊!李太后尖叫着往里刺这支利箭,似乎想将他的脖子刺出一个洞来。


沾了女儿身上的血的箭,又竟由母亲的手,刺到了父亲的身上。


他们之间的爱与恨,早已不是几个字能说得清楚的了,恩恩怨怨,恩也恨,怨也爱,相互纠缠,至死方休。


既然算不明白,那就**吧!


**吧**吧**吧**吧**吧!


距离太近,廖寒商失了神,她动作又太重,以至于廖寒商没有躲开,这一箭落进来,虽然因为骨肉阻挡而不曾直接刺穿,但是还是使廖寒商受了伤。


“将军!廖寒商的亲兵冲过来,却见将军捂着脖子,将其余众人挡


住。


“别碰太后。”廖寒商的血顺着脖子蜿蜒而下,他闭着眼,道:“找太医,还能、还能救回来。”


“永安已经**!”李太后尖叫着从头顶上拔下来另一支金簪,去刺廖寒商的眼:“你**啊!”


她的女儿**,她也要廖寒商**,她要用廖寒商的命,来偿永安的命。


廖寒商不允许任何人碰李太后,他自己也不反抗,只偏过脸躲了一下,两人撞到一起,一起跌在两个已经死去的孩子的身上。


廖寒商呛出了两口血。


接连征战,再加上心中受重创、脖子受伤,廖寒商似乎也虚弱了很多,这一场闹剧,最后以李太后昏厥,廖寒商重伤而结束。


这一日之后,太后状似疯癫,不肯见任何人,而廖寒商开始四处求医问药。


他又能求来什么药呢?这人都已经**啊!就算是南疆最厉害的蛊师,也做不到起死回生,他求不来任何药,只能求来各种道士和尚,牛鬼蛇神。


最后,他找到了一个道士。


这个道士是个邪道士,给廖寒商出了个鬼主意。


真是鬼主意!他要廖寒商自裁放血在他想救活的人的身上,再让他用血来画符咒,说这样能让他想救的人重新活一世。


这主意谁会信呢?谁知道是不是骗人的?


偏廖寒商真的信了。


他怕这道士骗他,顺手先将道士杀了,并好声好气的跟人家说:“这辈子对不住了,既然有来世,来世我再报答你。”


浮在天上的宋知鸢瞧着这一幕,心说,你瞧瞧啊,你瞧瞧!你没事儿招惹他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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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啊!他连自己都杀,还能不杀你吗?


廖寒商杀了道士之后,又给了自己一刀。


他倒在两个孩子的身上,呢喃着道:“如果真可以偿,便让我的命来偿她的命。”


他愿意让他的女儿活,换他**。


而叠在一起的、互相交握双手的尸首没有声音,只静静地躺着,隔着两辈子,宋知鸢看到了永安的脸。


她看见永安的身上缠绕出阵阵血雾,随后飘出一个魂魄来,这就是永安的魂魄吗?


魂魄似乎也见不到一旁的宋知鸢,只一直盯着地上已经死掉的宋知鸢,用力地在宋知鸢的尸体上抓啊抓,最后抓出了宋知鸢的魂魄。


永安的魂魄见到了宋知鸢的魂魄,这才舒了口气,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死死的藏住了宋知鸢的魂魄。


两人魂魄纠缠之中,永安身上的血雾最终缠绕到了宋知鸢的身上。


血液涌入魂魄,宋知鸢看着她自己的魂魄渐渐消散。


在那一刻,宋知鸢在梦中突然打了个颤。


她们俩的尸首不曾分开,而能活的人只有一


个她的永安将这最后的机会让给了她。


她的永安对她一向是最大方的好看的衣裳给她好看的首饰给她好看的男人也给她现在唯一能活命的机会还是要给她。


金兰之友死生不二。


她下意识的想要走过去去看一看死掉的永安的脸可下一刻她的身体被一股巨力拉扯像是走路的时候脚下突然踏空失重感猛地传来!


“啊”的一声惊呼宋知鸢骤然从梦中惊醒。


醒来时她的四周没有慈宁宫的绫罗纱帐与翠木屏风没有蔓延到地面的血迹没有死掉的廖寒商更没有缠枝花灯与地上的符咒在她眼前只有昏暗的帘帐与温暖的棉布床褥。


帘帐之外是隐隐若现的融融火光。


她动一动身体便能感受到温热的触感隔着一层棉被下面是坚硬的行军床。


这是让她安心的帐篷里。


在上一辈子就是今日发生了那些事情所以也正是今日她又梦到了当年


那些旧事顺带夹杂了更多来龙去脉。


这...就是她重生的真相吗?


她便说为什么能重生的是她原来根源在这里。


当初的旧事兜兜转转重新落到了她的脑子里她有些许恍然。


宋知鸢在床榻间呆坐时帘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帘帐被一只手轻轻挑开从外面露出了耶律青野那张俊美非凡的面。


见到他的时候现实与梦境叠加在一起让她越发恍惚。


仿佛都分不清今夕何夕去岁何岁了。


“做了噩梦?”他神态自然地从床帐外走进来低声问宋知鸢后走到床榻边在宋知鸢身旁坐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宽厚滚热的掌心贴在她的后背上让宋知鸢打了个颤。


醒了。


她下意识的靠向耶律青野在他怀中呢喃:“就是个梦而已。”


提起来上辈子也是命运捉弄之前杀过她的人兜兜转转成了她的心上人她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掌管姻缘的月老是个恶趣味的坏老头有情人总是磕磕绊绊本该成为仇人的人却又被他系在一起


她才不如坏老头的意呢那些事都是旁人的错耶律青野只不过是算计之中的计划的一环她不怪耶律青野。


上一辈的仇她不带到这辈子来。


“今日除夕。”耶律青野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样的梦但她不说他就不问只抱着她道:“一会儿正好吃点饺子。”


除夕夜正该与家人团聚但军中远离故土又常伴生死唯有吃上一碗饺子才能有点活人气儿吊着他们让他们


撑过今日。


宋知鸢慢慢的“嗯”了一声,却不愿意坐起来,只顺着他的臂弯躺下来,拉长了音调撒娇道:“我要你喂。”


耶律青野垂眸看她。


小姑娘猫儿一样蹭在他身边,似是舍不得离开他。


宋知鸢平日里颇为在意自己的言行,从没有这般缠人过,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你躺一会儿。”他道:“我去取碗来。”


耶律青野出去拿饺子,宋知鸢则一瞬不瞬的望着帐篷,等着人回来。


她不知道眼下局势如何了,她只希望,这辈子,廖寒商与永安,与太后,都不要死。


而这时候,帐篷外的人正撩开帘帐走回来。


宋知鸢抬眸看他。


耶律青野坐过身来,手里拿着一极大极深的陶瓷碗,里面大概有二十多个饺子,饺子汤醇香浓厚,带着淡淡的咸鲜味儿,他用勺子舀起来一颗,送到宋知鸢面前。


宋知鸢一口是吃不完的,半个手掌大的饺子,她要分三口吃完,还要看一看里面的肉丸子会不会滚出来,吃相还要好看。


耶律青野便拿着勺子看着她吃。


她吃东西也很像是猫,低着头看一看,伸出舌头抿一抿,因为懒惰不想起身,所以用力地抻着脖子吃,吃累了就往榻上一躺,慢悠悠的往肚子里咽。


她咽最后一口的功夫,耶律青野低头已经吃进去五个了。


等她咽下去了,又爬起来,抻着脖子“啊”的一声张着口,等着耶律青野喂第二个。


等耶律青野喂完她第二个,她就一点都不想吃了,人往床榻间一滚,先是用力的抻了抻睡僵麻的血肉,后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喂饱你了。”耶律青野不回她的话,只抬起手捞过她,用他粗糙的指腹摩擦着她的唇瓣,低声道:“现下可该喂饱我了。”


宋知鸢欲拒还迎的推他:“人家刚睡醒——王爷讨厌。”


两人在一张榻上挤来挤去,正是情动之时,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声。


“报——”寂静的深夜里,拉长的音调在帐篷外传来,耶律青野猛然站起身穿衣裳,宋知鸢大汗淋漓的起不来身,只能瞧着耶律青野出去,顺道拉上了帘帐。


隔着一层帘帐,她听见有人跑进帘帐,向耶律青野道:“启禀将军,长安出事了,八百里加急军报,长安受袭,以韩右相为首的寿王党尽数被刺杀,只余一封小皇帝的受降信在韩右相的尸身上,长公主重掌局势,眼下,长公主正命人向廖家军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