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重塑蛇岐
“杨先生，你特意提到王将的消息……是什么意思？难道蛇岐八家的内部有问题？”
源稚生沉默片刻，邪眼紧紧盯着杨鹤云，半晌后开口，语气虽有试探，却也多了几分让步之意。
他对于家族内部可能有人向天命传达消息之事丝毫不提。
杨鹤云依旧面带微笑没有回应，好整以暇的看着依旧站着的源稚生。
见此，源稚生将u盘攥入手心，金属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他凝视着对面那双鎏金色的瞳孔，这才意识到，这场对话的主动权从一开始就不在自己的手中。
“蛇岐八家与龙雀和天命并无利益冲突。”他重新坐下，手指无意识摩挲红茶的茶杯。
“但若您执意要打破平衡，那......”
“源家主误会了。”
杨鹤云抬手打断，玄色广袖拂过桌面，袖口内星海中的水晶花绣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王将不止一个，已经将蛇岐八家渗透得如筛子一般，作为根本上来自蛇岐八家的猛鬼众之首。”
“他不仅觊觎蛇岐八家的力量，更想通过控制你们来达成他的目的……而他的目的，就是你们一直以为隐瞒很好的血脉来源之处……”
“‘神’？”源稚生惊骇，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杨鹤云点了点头，语气平静，明显对源稚生提到的‘神’并不在意。
“所以，我只是不想看到绘梨衣卷入这些纷争……嗯，她不会卷入了……好吧，那就当我怕他哥哥被玩弄没了，才提供的消息。”
“你……”听到这说法，源稚生一滞，许久才底气不足的开口。
“绘梨衣是蛇岐八家的‘月读命’，她的安危，自然由我们来守护……杨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蛇岐八家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插手……”
他越说底气越不足，对面的人都对蛇岐八家如此了解，若是王将真的不止一个呢？
他们会了解到什么程度？
“呵~”
杨鹤云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源家主，单凭已经如筛子一般的蛇岐八家，完全无法应对你需要面对的……所以天命或许能为你提供一些帮助。”
源稚生的目光微微一沉，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杨先生，你这是在暗示什么？天命虽然强大，但与我们蛇岐八家并无直接关联。你的提议，恐怕不仅仅是出于好意吧？”
“好意与否，那是看对谁了。”杨鹤云慢悠悠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对于某些阴谋家来说，自然没有好意，但对于源家主来说，应该还是个难得的机会。”
源稚生心中权衡利弊，其实他也知道，现在外部有龙雀和秘党，内部还有猛鬼众，身侧更是有往日看似秋毫无犯的天命支社。
单凭蛇岐八家着实有些无力，但他依旧没有轻易松口。
“杨先生，你的提议听起来很有吸引力。但我想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或者说，天命究竟想要从蛇岐八家得到什么？”
杨鹤云放下茶杯，目光直视源稚生。
“得到？蛇岐八家现在还有什么值得我费心的？不过东京湾海底的‘高天原’，我倒是有些兴趣。”
空气骤然凝固，源稚生瞳孔紧缩，心中早已浪涛翻涌。
既知道‘神’，又知道‘高天原’。
蛇岐八家知晓内情之人皆讳莫如深的禁忌，此刻却从外人口中轻描淡写地说出。
稍微平复一下心绪后，他感觉又好气又好笑，对方这语气像是在跟他要颗大白菜一样。
只是不等他断然拒绝，对面的话语再度传来。
“三日前，天命基金完成了岩流研究所67%的股权收购……也就是说，现在它不属于蛇岐八家。”
杨鹤云指尖轻叩桌面，身着华丽十二单的樱井小暮适时出现来到他身旁，将一叠文件放在他面前。
“对了，看你的表情，是想说股权没用？放心……那里的人也不属于蛇岐八家了。”
杨鹤云让樱井小暮先坐下，才慢慢翻开文件，推到源稚生面前，指尖轻轻点着其中的一页。
“这是海底声呐扫描图，你们供奉的‘神’，似乎已经有些耐不住寂寞了。”
源稚生低头看向文件，文件上的波形图剧烈震荡，他能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
当翻到最后一页盖着十六瓣菊印章的物资调拨单时，他终于变了脸色……
家族内部竟有人私自向那里投放血食，而且这个印章……橘家？
杨鹤云轻笑一声，鎏金瞳孔泛起冷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其实这也和王将有关哦……需要我解释投放什么……或者在唤醒什么吗？”
窗外忽然传来直升机旋翼的轰鸣，源稚生转头望去，十三架印着天命标志的运输机正掠过新宿，机腹悬挂的集装箱在阳光下泛着水银色泽。
他认得那种材质，天命的特产，能隔绝龙类感应的弒神钢。
这时候，这些集装箱装着什么？
“今夜十二点，天命极东支社的‘女武神’和‘骑士’会接管所有的‘不沉之须弥座’。”
杨鹤云起身整理冕服，樱井小暮忍不住上前帮忙，动作轻柔而熟练，似乎偷偷练习过。
“所以，源家主是要继续守着筛子般的蛇岐八家，还是与我做笔交易？”
源稚生再次低头盯着文件末尾的签名栏，橘政宗的印章赫然在目。
笔迹却是他从未见过的癫狂潦草，最后一笔甚至划破了纸面，像极了垂死之人的抓痕。
为什么？
政宗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这时候又想起了杨鹤云刚才交给他的u盘。
“你可以慢慢考虑，或许你想去找某人对峙，但我觉得你可以等看完u盘的内容再做决定。”
杨鹤云的声音传来，语调中是再明显不过的提醒之意。
“嗯……顺便提醒一下，令弟正在千鹤町的茶馆，与天命的一位骑士相谈正欢。”
“不得不说，令弟相比起你，还是要聪明许多的。”
“稚女？他……还活着？”
源稚生不由得愣在座位上，傻傻的看着杨鹤云，他的脑海闪过无数画面，最终定格在那个斩‘鬼’的雨夜。
“对，猛鬼众！稚女是不是加入了猛鬼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