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风雅梦银湾浪人

10.第 10 章

风雅梦的对面,还有一条酒吧巷子,白天的时候不营业,到了下午六点才会活跃起来。


江槐不喜欢这种人群聚集之处,来了乌镇一个月,她也从未踏足。


打扫完了铺子,已经晚上八点了。


门外的雨刚停,接踵而来的是清脆的蛙叫蝉鸣。


西市河仿佛是一道平行世界的屏障,河的左边是安静的风雅梦,河的对面又是热闹的酒馆。


江槐出了门,踏过浔烟阁,来到了一座不知名的桥头。


乌篷船载着游客,水面上倒映着绚丽的霓虹灯,船桨每每划动,霓虹灯便破碎一次。


河的对面有不少男女耍着骰子,对酒诉说着自己的心事。


江槐摸着桥头上刻着的石狮子,还散发着属于夏夜的热气。


乌镇连接两岸的一共有七十多座桥,有的有名字,比如定升桥,晴耕桥,雨读桥…


这座桥好像没有自己的名字。


江槐靠在无名的桥头,面对着夏夜的烟火气,听着河水声,完全地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对面的人许是喝上了头,看到对面有个发呆的美女,一男一女牵着手拿着杯酒冲着江槐走过来。


江槐在闭目养神,西市河的水反射的光影照在她的脸上,时明时暗。


她听着来往的脚步声,缓慢地睁开了眼,只见一只纤长的手托着一杯红酒送到了她的跟前。


“美女,赏脸喝个酒吧。”


对面的女孩脸上透露着一股青涩的稚气,一看就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江槐下意识拒绝了,“谢谢啊,我不会喝酒。”


那女孩有点微醺,意识却还清醒着,温柔地说,“没事儿,人嘛,总有第一次。”


江槐本想继续拒绝,但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拿起酒杯,“谢谢了。”


一饮而尽。


那对男女笑出了声,“酒不是你这样喝的,得慢慢品。”


江槐本就意不在酒,她抚摸着酒杯,扶住那女孩儿,“亲爱的,别摔了。”


“亲爱的”三个字说得有些拘束,但是能让人感觉到她的善意,“谢谢你们的好意,我的铺子开在对面,下次来找我玩,我请你们喝奶茶。”


温浔告诉过江槐,做生意的第一步,是让陌生人知道你在做生意。


江槐虽然掌握得不是很好,但好歹有了进步。


“听说镇上来了个新老板娘,就是你啊。”


后边的男子探出了脑袋,慢慢走上前来。


夜晚华灯明暗,江槐顺着若有若无的光线,从下至上,看清了司北的脸。


司北身材高大,背肌宽阔,看起来让人很有安全感。他常年保持着健身的习惯,精致且恰到好处的肌肉无一不在展示他的训练成果。


他留着精致利落的美式寸头,在配上些许络腮胡,倒让江槐想起了洛杉矶乡村田野间对酒而歌的糙汉。


同他外表不一样的是,他声音低沉温柔,一开口便让人很有教养。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司北,是对面酒馆的老板。”


江槐淡淡地回答,“你好。”


他又指了指一旁的女孩,“方才请你喝酒的是我的客人兼朋友,木岚。”


木岚转头看了一眼司北,便对江槐说,“嗯,朋友。”


木岚微妙的变化被江槐扑捉到了,但她还是装作不知道。


“江槐,以后多多照应。”


夜晚的光线太暗淡了,木岚慵懒地伸了伸手,一把揽过江槐。


她和江槐差不多高,但手臂却十分有力。


“请美女去酒馆坐坐呗。”


江槐顺着木兰的胳膊向下看去,她今儿穿了一条露脐小吊带,一条牛仔阔腿裤,凑近能看到吊带下马甲线的轮廓。


江槐想着晚上也没什么事,就同意了。


“我先回去锁门,一会儿来找你们。”


江槐锁了门之后,走了好一会儿,这才来到了酒馆门口。


司北的酒馆叫“身是客”,临河而建,在一众同行里显得并不突出。


从身是客往东边走一公里左右,便是方润之的茶铺。


木岚和司北相对而坐,从江槐的视角看,木岚身体伸展地更长,更靠近司北的那方。


身是客同其他的酒馆相比,没那么喧哗,店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有几桌人在聊天。


江槐拿了自己的黄鹤楼递给对面两人,哪知喝酒的人拒绝了。


“不抽烟。”


江槐觉得有点奇怪,“喝酒,不抽烟啊!”


司北给江槐调了一杯酒,那杯酒层次分明,下面是碧绿的底色,上方是淡黄的轻烟。


层次分明,极为灵动。


江槐拿在手里看了会儿,她想起自己从前沉迷于酒吧的时刻。


本就酒量差劲的她,为了融入可笑的集体,练就了醉卧马路,不发酒疯的好本领。


时间飞逝,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木岚慢慢地把酒移到江槐面前,“这杯叫江南春,听浔子说,你也不是这儿的人,来这儿第一次,是要品一下江南春的。”


酒馆里的暗黄灯光打在木岚脸上,江槐看到她卷曲的长睫毛,说话的时候舞动着,像是抖动蝴蝶的翅膀。


木岚的妆很浓,江槐想到了美式篮球队的拉拉队长。


“加了点柠檬维c,浓度不算很高,助眠的。”


江槐听到助眠,也就放心了,“是不是第一次来乌镇,喝酒要喝江南春,品茶要品碧螺春。”


“那我可不知道,不爱喝茶。”


司北拿了点炸物过来,“喝酒的时候吃点东西。”


“你要是想喝,我再给你调一杯。”


江槐听到这话,连忙开口,“不了不了,我酒量不好。”


江槐轻轻地搅拌那杯酒,品了一口,入口丝滑,有点像饮料。


“这酒没啥劲儿啊”,江槐点了根烟。


司北对她说,“回味都在后头呢,哪能一开始就让你醉。”


三人聊了些有的没得,重复着任何人第一次见面的交谈模式。


江槐得知,木岚是河北张家口人,在桐乡市一家小公司里面做设计,下了班有空就会来司北的酒馆坐坐。


江槐问,“那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木岚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司北,“我…没毕业的时候来乌镇旅游,觉得这儿不错,也是那时候认识司北的。”


司北立马起身,“薯条吃完了,我再去盛一些过来。”


然后司北去了其他桌添茶加水。


江槐又泯了一口酒,“呆会儿我结给老板。”


木岚急忙推搡着,“哪能让你出钱啊,第一次再怎么都是我们请客。”


木岚的酒量很不错,她喝了四五杯,有点微醺,“你多推点儿客人来这就行。”


江槐毕竟也是生意人,立马懂了她的意思,“那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酒吧的老板娘。”


木岚听完这话灌了一口纯啤酒。


“我把司北当朋友,我肯定是希望越来越好的。”


司北在别的桌上,同客人们聊天,介绍乌镇的景点。


说着说着,客人们就集体把目光瞥向门口,几个有着上头的女孩在大声呼喊着,“这是哪儿的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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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槐还是淡定地坐在窗户边上。


“你怎么不去看?”木岚问。


“我不感兴趣,再说了你不也没去?”


“我觉得他还没司北帅呢,她也是这边一个叫什么…浮生的老板,和司北是认识很久了。”


江槐这会儿侧头,只转了180度,就清晰地感受到那个轮廓。


方润之来了。


他应该是刚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穿着双洗澡凉拖走了进来。


世界真小,怎么哪哪哪都能碰到熟人。好吧,其实也不是世界小,是小镇太小了。


方润之给司北带来了一罐茶叶。


“给你带的。”


“那我就收下了。”


司北给方润之调了一杯茶酒,“喝完再走。”


“好啊。”


方润之从吧台转身,准备找个位置坐下,谁知道这会儿同江槐对视上了。


江槐靠坐在椅子把手上,对他笑了笑,“好巧。”


方润之拿着酒走到江槐身边,“你还会喝酒啊?”


木岚问,“怎么,你们两认识?”


方润之的身上萦绕着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同手上的酒气混杂在一起。


此刻他面对着江槐,这种味道很清晰。


“是啊,他也是温浔的朋友不是嘛?”江槐迅速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


她说要站起身,本想跟这两人道别,谁知道突然感觉一阵眩晕。


可能是太久没喝酒了,江槐这会儿才理解,所谓的“后劲”。


司北连忙过来,扶着江槐,给她拿了被温水,“你喝点,休息一下。


方润之本想伸手扶江槐,举起一半又放了下去,“木岚,你来扶着她。”


随后把江槐的凳子挪开,木岚带着江槐去吧台旁边的沙发上休息。


木岚摸了摸江槐的头,“没啥大事,你休息会儿就好了,我要回家休息了,明早还上班呢。”


江槐眨着眼睛回应着。


木安置好了江槐,不舍地同司北道别,就自己拿着包离开了。


江槐过了好久才睁开眼,这会儿又来了几波人。她的意识已然清醒,只是感觉脚上灌了铅,此刻动弹不得。


她努力睁开睡眼,这个沙发的视角很好,从下至上,能看清楚酒吧的全貌。朦胧中,看到方润之坐在酒馆边缘。有几个游客拿着酒走过去同他攀谈,只是不知道方润之同他们讲了什么,这些女孩子最后都悻悻地离开了。


司北则轮流给客人们敬酒,最终在一个坐在门边的女游客处停了下来。起初他们对视而坐,江槐能看到他的手在桌下不经意间贴上了女游客的手。


那女孩随后反手捉住,随后用高跟鞋的鞋跟不经意磨了磨司北的脚背。


“老板,买单。”


别的桌要散场。


司北同那女孩耳语了几句,便去招待别人了。


江槐想慢慢起身,却感觉浑身乏力,司北看到走近过来扶她。谁料方润之的手,提前一步碰到了江槐。


“你还好吗?”司北问。


江槐靠在沙发垫子上,慢慢地睁眼,“嗯”。


司北看着满屋子里的客人,“我这还有人,你要不再躺会儿,我送你回去?”


江槐本来恢复了一些,突然这么折腾,感觉又晕了起来,但还是强撑着,“没事,你先忙。”


她抬起手,盖住了自己双眼。


“我送她回去吧。”方润之开口了。


“润之,麻烦你了。”司北同方润之讲。


江槐这会儿也没得选择,只能任人摆布,她努力睁眼,“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