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身份的中立者

花尧和妙心回到房中,还在回想刚才姜离的话。


“花尧,你刚刚说的花离是怎么回事啊?”之前喇叭花老板虽然说龙晶怀过小孩,但是谁也没见过她的小孩,龙晶自己也没说过,所以妙心以为是老板记错了,没想到真的有个小孩。


“上次回到仙门,我向师父问起姜离的事,师父提到仙门有个叫花离的弟子就是姜离的孩子。当初姜离剥离仙籍,就是为了将自己的仙籍替换给花离。但至于姜离为什么要去死界,我还真不知道。”


花尧若有所思,继续说道:“之前来福说过花远到过葫芦谷,也许就是来见姜离的,因为花离被安排在花远麾下。不过花离资质平平,现在也还是初级弟子。或许是转仙佩的一些副作用吧,花离一直都呆呆的,但是很可爱,我还蛮喜欢他的。”


“那你上次在葫芦谷,怎么没有和龙晶说这件事?”妙心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担心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可能这件事是龙晶不想回忆的。当时我刚和龙晶说姜离还活着,龙晶表情就变了,所以我就没继续说下去。”


花尧想着,也许维持现状,是对龙晶最好的安排。


“现在看来,定是姜离负了龙晶。”妙心锤了下桌子,茶杯茶壶都被震起,哐哐作响。


花尧扶起倒落的茶杯,说道:“我们还是了解清楚,再下结论吧。”


妙心却不这么认为:“我们出来这么久,遇到这么多人,哪一个不是仙族对不起妖族。仙族不仅残害妖族身体,也喜欢辜负妖族的真心。”


花尧听到妙心这么说,心中有些不快,撅着嘴自顾自喝茶,没理妙心。


妙心突然觉得气氛不对,看了眼花尧。见花尧没看自己,突然察觉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接过花尧手里的茶壶,帮花尧倒茶,陪笑说道:“你除外啦。”


“我觉得姜离和龙晶的事情没这么简单,姜离当初去死界,或许就是为了龙晶。从姜离自愿放弃仙籍来看,他也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或许他有自己的苦衷。”


“你当然帮你们仙族说话。”


“我现在也不是仙族了。”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仙族.....花尧想了想妙心的话,对啊,自己现在仙不是仙,妖不是妖,而是半妖之体。这正是真正身份的中立者。或许这样的身份更能得到两方的支持。


妙心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花尧现在是半妖,自己还将她当作仙族来排挤,肯定让她难受了,于是再次陪笑道:“你是半妖啦,其实最厉害。”


花尧听他这么说,忍住笑意喝下他倒的茶,酸酸的说道:“你说你在九龙山有一个相好?”


妙心大惊,立刻否认:“不可能,我要知道是谁在乱说话,定不饶他。”


“听说,叫.....图兰?”


哐镗,茶壶摔在地上碎了。这更显得妙心心虚了。


妙心赶紧收拾地上的碎片,让花尧小心划伤。花尧觉得再问下去也是无趣,就和妙心说自己去睡了,他慢慢收拾吧。


要说到花离,那真是一个可怜的小孩。从小无父无母,虽拜了花远为师,看似身份尊贵,但却没有得到良好的教导。


花远从小就不管他,对他的态度是只要活着就行。其他弟子知道花远的态度,偶尔会欺负花离,让花离干些打杂之事。花离知道自己没有靠山,所以对其他弟子的吩咐都不拒绝,甚至会主动帮忙。


他以为这样可以得到其他人的感激和尊重,但是得到的却是更多的使唤和看不起。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是自己没做好,在他看来,只要自己对别人还有用,别人就一定会喜欢自己。


但他不知道,他不是在积累别人的喜爱,而是在不断告诉别人,我好欺负。


花远那日特地带着花离在山门口等待花茶和花溪。


“花溪,花茶,你们去哪?”


“花远师父,我们.....准备下山游历一番。”花溪根据花茶对他说的回复到。


“那正好,”花远将身后的花离推到前面,“最近花离和我说想要出去玩,但我现在太忙了,没空带他。如果你们要下山游历,是否方便带着他一起?随便去哪都行,他反正没怎么下过山,去哪都觉得有趣。”


花茶正想拒绝,花远却直接御剑走了,留下孤零零的花离,低着头站在他们身边。


“花茶师姐.....我会很乖的,请你带上我吧....”


花茶看着这个可怜的小小人,觉得带着他也没事,到时候在葫芦谷把他打晕或者支开就行了。花溪却不太喜欢他,一脸不高兴的警告他安静待着,别惹事。


花离赶紧跑到花茶后面躲着,花茶一边摸着他的头安抚他,一边让花溪小声些,别吓着小孩子。


花溪更加烦他了。


一路上,花离都小心翼翼地跟在花茶后面,不敢和他们并排前进,也不敢看花溪。只有当花茶喊自己名字时,才会开心地快速跑到花茶面前。


当他们坐下休息时,花离立马跑去打水,找寻可口的水果给花茶和花溪。眼见夜色渐晚,花离快步跑在前面寻找落脚点,并主动担任守夜的工作。


这倒是让花溪对他态度有些改观,毕竟如果花离不在,这些都是花溪的活。花溪现在觉得有个人使唤也挺好的。


花茶却有些不好意思,更加心疼花离。


她知道在花离在仙门内过得一般,时常被人欺负。但因为他是花远师父的徒弟,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现在看来,花离受到的委屈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花离,你累了一天了,坐着休息一下,让花溪去打水吧。”花茶将水壶递给花溪。


花溪原本正靠着休息,突然被花茶叫起,气呼呼的走了。


现在只剩下自己和花离了,花茶问道:“花离,我看你一路上心情都很紧张,你是有什么心事吗?或者,你是怕我吗?”


花离摇摇头,小声说道:“不是的.....花茶师姐,你很好,也很温柔。我知道这次你们不想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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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所以我才想多干些活,让你们不那么讨厌我。”


“啊?你帮我做这么多事,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真的吗?”花离睁大眼睛,眼中闪出一些光芒,但很快又消失了:“但是,花溪师哥好像不那么喜欢我。”


“你别理他,他这人就这样,不太会说话。一开始我也觉得他有些烦人,可能是讨厌我,但后来才知道,他其实人很好,他只是用他的办法在爱人而已。”


花离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说道:“谢谢你,花茶师姐。师父平时总说我做得不好,练剑不如别人,仙术怎么也学不会。我知道自己比较笨,所以我平时都会帮仙门做些杂事,想尽可能地帮助大家。这次师父打发我下山,也是因为我打翻师父地茶盏,惹师父生气了。”


“所以.....并不是你自己想要下山游历的是吗?”


“是的......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带个小孩而已,也没多大事。”花溪从门后出来,他已经在外面听了一会了。当他听到花茶对自己的夸奖后,对花离的意见全部消失了,只觉得花离可爱。


花离见花溪回来,立马站起来行礼。花溪一把把他摁在地上,让花离摔了一个屁股蹲。


三人大笑起来。


之后,花茶教花离仙术,花溪教花离剑术,花离继续帮他们干活打杂。


几日下来,花离进步很快,超出花茶的想象。


“我觉得你天赋很不错啊,或许是之前没有得到好的教导才会一直留在初级弟子。若你能好好学习一月,相信下次定能凭上高级弟子。”花茶对花离鼓励到。


此刻的花离和刚下山时已大不相同,出了仙术剑法大幅提升外,眉头舒展了,嘴角上扬了,人也自信多了,不再站在阴影下了。


花茶对他的改变非常满意。


“花茶师姐,我们下一站去哪呀?”


“葫芦谷。”


“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一个世外桃源,没有仙妖纷争,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你死我活,只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静。”


“好棒啊,我好想快些去那里看看。”


花远看着花离的定位,预测他们明日将会到达葫芦谷。他有些紧张,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选择葫芦谷,难道他们知道了花离的身世?


不过自己当初已经将龙晶对花离的记忆全部删除,就算龙晶见到花离,也不会记得有这个小孩的存在。


如果他们不知道花离的身世,但还是选择去葫芦谷的话,只能说明花尧在葫芦谷。


花远觉得自己的猜测非常合理,因为葫芦谷会限制所有灵力的特殊性,现在在葫芦谷待着是非常安全的。


“花远兄,若你不方便,我让花流替你去吧。”花道对花远说道。


花远看着花流,觉得花道的注意不错。在葫芦谷灵力限制,就算自己去也无法拿下花尧,不如让花流去探探情报。


“如此甚好,但切勿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