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青春是轰轰烈烈的团体作案

第三十一章 青春是轰轰烈烈的团体作案

六月六号,陈让上午去熟悉了考场,然后又刷了一套数学真题和一套理综真题,以保持手感。

下午就一点没碰书本了,而是拉着大黄哥和林静姝,去电玩城疯玩了几个小时。

一半时间陪某位学神少女打拳皇,另一半则带着大黄哥通关了《三国战纪》,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晚上回家后,听了两小时音乐。

值得一提——

他卖给王天后那两首歌,《如愿》和《匆匆那年》,已经由国内最顶级团队编曲后发行了。

毫无意外刷爆各大音乐网站,没有悬念冲到榜首位置,热度甚至超过了周董。

这个时间节点的周董,可还处在巅峰期。

譬如去年发行的专辑《魔杰座》,就有《稻香》、《说好的幸福呢》、《给我一首歌的时间》等爆款歌曲,而不是后世那个“哥的胸肌给你靠一靠”。

《如愿》和《匆匆那年》,拥有这么大热度,一方面得益于王天后本身的超高人气、以及内娱没有代餐的独特唱功;另一方面,也是这两首歌词曲质量够硬,都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好作品。

连带着陈总出名了。

不过不是“陈让”,而是马甲“陈富贵”。

许多业界人士都在讨论,这个横空出世的“陈富贵”,究竟何方神圣?

何止才华横溢,简直才华横溢!

要能再写出十首以上同等质量的歌曲,指不定就是下一个周董。

也有许多歌手——譬如正大红大紫、跟陈让算半拉老乡的春哥——通过王天后的渠道,联系到了陈让,想找他约歌。

并且豪横表示,只要能有《如愿》和《匆匆那年》的质量,价钱绝对不是问题。

陈总是有过短暂的心动,不过仔细思考后,并没有付诸行动,而是悉数婉拒,并且联系了王天后那边,要求不能再透露他的联系方式。

抄歌虽是重生者基操,但陈总心里还是有些包袱。

开什么玩笑,他现在可是省三好学生,全省将近两百万高中生、千挑万选出来的道德标兵和思想楷模,怎么能老干这种事儿?

再者,跟他脑海中真正能来钱的法子比起来,抄歌卖钱什么的,完全不够看。

远的不说——

高考后,靠着手里八十万的本金,股票市场就可以搞一搞。

09年这个节点,股市经过08年的大跳水后,终于有了回暖。

沪指从堪比马里亚纳海沟的1664点,飙升到了3478点,一直涨到八月初才开始调整和回落。

陈让有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踩到这波风口。

凭着记忆中那几只大涨的股票,上一波杠杆,把八十万滚成千把万,问题不算太大,风险也近乎没有。

千把万,差不多够他山寨“人人网”,搞个“新和连胜”,为他未来的商业帝国搭建流量池。

跟抄歌卖钱挖到第一桶金一样,股市滚雪球,陈总也只打算干这么一次。

再继续,随着资金量增大,他怕引起蝴蝶效应,一个操作不当,就瞬间回到解放前。

重生又不是万能的。

特别是面对大a——这个总是以奇怪方式跌涨的怪胎。

还有件事儿——报完佛脚后,陈让找了几篇范文,逼着大黄哥背了下来。

其中有篇,便跟蜀省今年的高考题目大差不差。

一世人,两兄弟——大黄哥可以说是他这辈子除父母外最信任的人。

他这个操作,大概率能让黄博文高考多拿个十几二十分,指不定就能从普通一本碰到211,且又没什么风险,那为什么不做——事后黄博文问他,他就说咱哥俩运气好踩狗屎了呗。

彻底放松心情后,陈让倒床就睡。

一夜黑甜无梦,第二天起床,陈让自我感觉、思维格外的清晰。

老陈跟李女士,本来是打算陪陈让去考场的,陈总没答应。

他真心觉得高考只是个小场面,完全没必要搞得跟真要上战场一样。

八点半进考场,八点五十五分,监考老师开始发语文试卷。

不过这时还不能动笔,要等九点整的铃声。

这五分钟是给考生看题的。

陈让第一时间,就翻到了作文题目,发现跟自己记忆一模一样后,舒了口气——没有蝴蝶效应。

这意味着,他的语文成绩,会比前世多考起码二十分。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这样的感觉,专心考试时,时间就会过得特别快。

铃声打响后,陈让飞速进入状态,拿起笔就开始做题。

先是选择题、然后是诗词填空、文言文阅读、散文理解、最后就是作文……

等他洋洋洒洒写完了八百字作文,看了看两块钱买的、只能看时间的电子表。

此时距离考试结束,就只剩下不到五分钟。

也没什么好检查的,陈让直接起身交卷,省的待会儿校门口堵。

出个考室,他发现整个考场,居然就他一个敢提前交卷。

到了校门口,自然就被报社记者们堵着了。

“同学——”

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记者,叫住了陈让,把话筒递到他嘴边,让他说几句,评价一下试卷难度。

“整体感觉,语文试卷还是有些简单了,我希望命题组的老师们,明年能出的更难点。”

记者十分诧异,问了句为什么——哪有考生希望试卷越难越好的?

陈总认真作答:“明年我又不考了,当然越难越好啊。”

女记者:“……”

我说同学,咱能做个人吗,你就不怕10届的学弟们把你给刀了?

要不说装逼被雷劈——下午的数学,陈让没能再提前交卷。

真的难。

前面倒也还算顺遂,做到最后一道大题时,还剩下整整四十分钟。

按理说以陈让把高中数学完全吃透的水平,怎么也能捣鼓出来。

却还就生生卡住了。

二十分的大题,只有第一个小问的四分顺利拿下,后面两问完全抓瞎。

花了二十分钟,试了三种思路都没能走通,陈让不免有些焦躁。

要数学只能考134分,他是不可能超过清北调档线的,那岂不是做不成那个清北也得不到的男人啦?

“好吧,那就别逼我不讲规矩了。”

眼瞅着还剩二十分钟考试就结束,陈让用高中思路完全做不出来,果断选择用高数暴力破解——直接开洛!

虽然考纲明确规定,不能用高等数学解答高考数学,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可以先用高数暴力破解,得到正确答案后,再从结果反推过程——这叫“同一法则”。

这么做题,肯定会有些不严谨,有可能会扣个几分,但总比一分拿不到的好吧。

想到就干——陈让卡着点,总算在铃声打响前,把后面两问给捣鼓了出来。

“呼。”

他大大舒了口气。

这次数学肯定是考不到满分了,应该会在145到147这个区间。

有些遗憾,但也仅仅只是有些。

世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儿。

六月八号,上午考理综,下午考英语,陈让自诩发挥都非常不错。

写完英语作文后,还剩下十来分钟考试才结束。

陈让没有回头去检查。

其实也没什么好检查的。

他的英语水平,怎么考都下不了130,怎么考也都上不了140。

这辈子英语成绩能有这么大提升,靠的是上辈子考研时死记硬背的几千个单词,单说应试技巧,他属于比较差的,主要是靠语感。

语感嘛,肯定第一感觉就是最好的。

“呼——”

考试结束的铃声终于打响,陈让吐了口浊气。

高考这个主线任务终于结束。

属于他的二次人生,却才刚刚开始。

随着监考老师那一声“收笔”,高中生涯真正画上了句点。

陈让用力合上笔盖,发出“啪”的脆响,犹如一个久经杀伐的士兵,砍掉战场上最后一个敌人后,在夕阳的余晖下,缓慢又坚定的收刀入鞘。

出了考场,走向校门的过程,陈让走的很慢。

身边其他考生,速度也都不快,脸上都带着明显的如释重负。

压根没有电视上,那种考生狂奔发泄的场景。

倒也对,生活的基调是平淡,哪儿来那么多荡气回肠?

走着走着,快到校门口时,陈总沉寂许久的中二魂,却是开始燃烧。

“讲道理的话……为什么不能有呢?”

青春的尽头从来不是十八岁,而是盛夏和蝉鸣,是刺眼阳光中盛大的绚烂,是开着理想的泰坦尼克、去撞击现实的冰川!

他开始发疯,把手中笔袋抛向湛蓝的天空。

“结束啦,解放啦——”

陈让振臂引吭高呼。

这个动作,把身边许多学生都吓了一跳。

靠——这货疯了吧?!

却也有不少人,受到了某人中二之魂的感染。

某个眼镜仔第一个附和:“是啊,解放了,三年,一千多个日夜……”

旁边一个老哥接茬儿:“靠,你再苦也才三年,老子都复读两年了,五年……你知道这五年我怎么过的吗?”

“今年数学好鸡儿难啊,干命题组老师的仙人板板!”

“理综也不简单啊,对头,干命题组老师的仙人板板!”

有陈让这个“莽夫”牵头,引发了几个有点犹豫的,然后就是“群聚效应”,基本上所有考生都开始高呼和发泄。

作为始作俑者,陈总感受着这样的氛围,表示就很舒服。

要不都用“轰轰烈烈”来形容青春——望文生义,这玩意儿一看就是团体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