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谁教的?

正当叶绒为自己即将痛失温暖的被窝,风餐露宿而默默痛心不已时,习惯性把话说一半留一半的男人,看着叶绒脸上的表情,旋即又把后半句话给说了出来。

“男女有别,在军营里我们两人同住一个帐篷确实不好。”

谢阔说到这里,特意停顿了一下,给叶绒留了一些思考的时间。

说虽这么说,但他们两人要是不同时在程叔眼皮子底下待着的话,改日他为了给他们解红颜和碧落,尝试着在他们身上用了一些新方子的时候,他既无法及时观察药效在他们两人身上发生的情况,万一药方不适出现紧急危险的情况,他也没办法同时给他们二人展开救治,那……

他们两人之中无论哪一个出了事,豫州恐怕都受不了。

眼看叶绒明白他的暗示了,谢阔方才接着循序渐进,道出了内心的想法。

“为了你我的名声和性命考虑,我们去边城找个宅子一起租住下来吧?”

已经打定主意的男人想着,他都解释的这么详细了,叶绒对此要是还感到抗拒,不想同意的话,那他就来个先斩后奏。

反正先上车之后补票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嘛!

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男人这么想着。

并不知道男人内心真正想法的叶绒:“……”

他话说了一大圈,绕了这么久,她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敢情就是换个地方住啊!

那好说。

出钱租房的不是她,出力找房的也不是她,她就一纯纯凑数的,只需要在入住的时候,凑个人头就好。

在这种情况下,她除了点头以外,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这么想着,叶绒在男人注视下,轻轻点了下头,“行,我听你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谢阔几乎立马就吩咐人行动了起来

紧接着,没半天的功夫,叶绒就被人通知要搬家了。

才来帐篷里睡了一个晚上,还没睡出来熟稔感觉的叶绒:“……”

那什么,古代权贵人家的手下,办事效率蛮高的啊!

以后,但凡谁再跟她说,古人注重这儿顾忌那儿,虽然礼数周全,面子功夫做的足,但办事效率低下的话,她跟谁急?!

毕竟——

这速度要是效率低下的话,那现代那些租房找房的人,搁租房软件上扒拉一大圈,实地考察,走了一趟又一趟,完了的话,一个星期才能堪堪定下住址的人,他们的办事效率算什么?

叶绒从帐篷里搬走之前,特意找了趟谢某人。

“怎么了?”正在带病办公的谢阔听到帐篷外传来的急匆匆的脚步声,他头都没抬一下,就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

这倒不是他们两人心有灵犀的缘故,主要是这又轻又急,由远及近走来,目标明确的不带一丝停顿的脚步声,整个偌大的九州,他只见过一个人拥有。

叶绒推开比她的帐篷还要稍微小一点的帐篷走进来的那刻,老实说,她内心是有点敬畏的。

这年头都生病了,昨天疼的差点儿直接去见阎王爷,然后今天就跟没事儿人一样照常办公什么的,且不说他能耐如何,就这调节心态的本事,那都是非同一般的——

牛啊!

谢阔许久没听到来人的动静,淡淡撩了撩眼皮。

“……”

“那什么,我来这里主要是想确认一件事情,我们离开这里,搬到豫州边界城内住的时候——”

在男人目光的注视下,本来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的叶绒,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在非紧急必要的情况下,我们不会再同住一间屋子了,对吧?”

事关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是当鱼还是当人,哪怕被人看得非常不自在,叶绒还是坚持把内心想说的话,全都吐露了出来。

这件事,对她来说可谓是重中之重的存在,她要先提前打听好,确认一下。

不然的话,她哪天自个儿在房里正兴奋的玩手机的时候,他突然闯进来的话,那她可就要尴尬了。

男人听到叶绒的话,看她一副对他避之不及的模样,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你有什么好怕的,咱们两人先前共同过夜的时候,哪一回吃亏的不是我?”

在这种情况下,真要论害怕,也应该是他先怕才对啊!

叶绒:“……”

站他的角度,他这话说的一点都没毛病,如果忽略她手机存在的话。

虽然但是,想归这么想,但咱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个儿威风不是么?!

话一出口,叶绒坚持要一个答案。

“你就跟我说是与不是就好了,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叶绒理不直气也不壮的,摆出了一副嫌弃的模样。

看她这般不想和他过多交谈的模样,万万没想到一句话就把人给惹毛了的谢阔:“……”

“啧——”

男人感觉很是无奈

“你刚刚那话说的摆明了就是在嫌弃我,我只不过是在此基础上,稍微反问了一下罢了,你有什么好生气的?我都还没气起来呢!”

叶绒听到这话,看着对她隐晦脾气变化竟然还蛮敏锐的,和她印象中的直男有些许不同的男人,她撇了撇嘴。

“人孔子都说了,这世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气性大点怎么了?”

谢阔:“……”

男人面色很是古怪的,看了叶绒一眼。

打着人孔夫子的名义,说出来这种话,有教无类的孔圣人倘若当真还活着的话,恐怕也不乐意收这种弟子吧?!

而且——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句话的原意,旨在强调,上下级相处之间的分寸感,而且此话中的女子,指的是上位者的姬妾与女仆,而非代指九州所有女性!

毕竟人孔夫子就算是圣人,再怎么声明出众,武德充沛,恐怕也不敢和当世所有的女子对上,平白给自己的人生制造困难,添加麻烦。

emmm……

这么曲解圣人的话语,谢阔着实是想不通,到底是谁胆敢这么教她的?

这么教别人家的独苗苗,这夫子就不怕人家长哪天知道了,跟他没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