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日常——贰

冬日暖阳,枫数着医疗部屋檐垂落的冰棱。第七根冰柱坠地的脆响惊醒了沉睡的山雀,扑棱棱飞向东南角的赤松——那枝桠上悬着的忍具包微微晃动,露出半截系着红绳的竹笛,正是佐藤亚美去年教他吹奏曲子时用的那支。


“发什么呆呢?”女医师的白大褂带着药香飘过来,袖口还粘着几根松针。她扬手抛来的查克拉试纸打着旋儿落在枫掌心,纸面还带着体温熨过的暖意。


枫往试纸里灌查克拉时,纸面"滋啦"冒起热气,边角焦黑卷曲得像烤过的海苔。"水、火、雷三属性,跟三色团子似的。"佐藤亚美拿苦无削着苹果,果皮连成长长一条掉进垃圾桶。


"雷遁卷轴在东南方向第二棵赤松上的忍具袋里。"


当枫攀上树干时,发现每个落脚点都嵌着防滑的木板,树皮上新生的苔藓恰好形成防摔的缓冲带。


佐藤亚美抱臂倚在树下,看似不耐烦地叩击怀表,实则用独特的节奏操控着查克拉丝线——每当枫结错手印,总有看不见的丝线轻轻托住他发颤的手腕。


"合格。"女医师抛来的竹筒刻着歪斜的枫叶纹,温热的牛奶混着蜂蜜滑入喉间。东侧树梢忽然惊起寒鸦,枫转头时瞥见佐藤亚美迅速藏起的手掌——那掌心分明残留着加热牛奶时灼伤的新鲜红痕。


东边树梢的乌鸦"嘎"地笑出声,佐藤亚美抬脚把雪块踢上枝头。纷纷扬扬的雪沫子里,枫偷偷往忍具包里塞了几颗她爱吃的梅子糖,反正这女人配的药从来都留了三分甜口。


训练场,枫正盘腿坐在训练木桩上。掌心贴着卷轴的金属纤维,细微电流顺着经络游走,惊起皮肤下沉睡的细胞群。这种查克拉共鸣方式让他想起上周观摩的手术——佐藤亚美用带电镊子激活患者坏死的神经末梢。


"原来是刺激人体细胞为原理..."枫屈指弹飞粘在卷轴边的医用胶布,突然察觉末尾被缝合线固定的夹层。拆开瞬间,特殊处理的墨迹在阳光下显形:【复合型细胞活化术式·医疗限定】。他差点从木桩上栽下来——这分明是亚美老师研究了一年的再生忍术雏形!


凌晨三点的更衣室灯光明灭,枫把身体靠在墙壁上。阳遁查克拉裹着电流渗入右腿旧伤时,他仿佛能听见细胞分裂的细微爆鸣,但当强行撕开的伤口完成表皮修复后,整条右腿突然如同灌满硬化石膏。


晨会上佐藤亚美正在讲解术后护理,目光扫过枫僵直的坐姿时突然停顿。午休时他的便当盒里多了支肌肉松弛剂,压在下面的便签龙飞凤舞写着:"敢在无监护情况下练习未完成的术式,下次就把你绑在电疗床上。"


次日夜班,枫被反锁在复健室。心电监护仪屏幕上跳动着安全阈值提示。当他第3次激活术式时,发现亚美通过监控镜头在记录数据,而她左手始终搭在除颤器开关上。


完成整套术式后,枫看着计时器定格在59分30秒的麻痹倒计时。墙角的自动喂药机突然弹出葡萄糖片,机械音平静播报:"佐藤医师留言:敢提前0.5秒挪动就切断你下半年甜食供应。”


金属床的低温透过衣服渗入脊椎时,枫第n次诅咒这个改良自解剖台的设备。佐藤亚美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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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小时还剩13分28秒,他盯着天花板反光的医疗监控屏,上面跳动着细胞活性化的数据流——其中一行标注着"骨膜再生+0.47cm”。


闭锁装置解除的电子音在凌晨两点格外刺耳。枫踉跄落地时踢翻了凝胶罐,粘稠液体在月光下映出扭曲的身形。“……果然是个恶劣的女人...”


他盯着满地反光的凝胶,突然想起亚美调配这罐凝胶时熬了一个通宵——就因为他抱怨市售产品会引发皮肤过敏。


更衣室镜面贴着儿童体检用的身高贴纸,最新划痕旁摆着亚美的手术剪当标尺:"术后生长监测,敢乱动剪你任务酬金。"


“…恶劣的女人…!”


积雪覆盖的医疗部后巷寂静无声,枫嚼着甜到发腻的补充糖片,转过第三个路灯,瞥见卡卡西倚在老樱树下抛接苦无,刃面在月光里织成银色涟漪——标准的下忍制式武器,连握柄缠带的磨损都符合训练手册规范。


"听说心理测评科新增了野心评估项?"枫弹指震落树梢积雪,看着银发少年旋身闪过所有落雪点,"比如某个刚做完d级任务就来练习投掷术的家伙?"


苦无精准钉入枫脚前三寸,卡卡西甩了甩任务卷轴:"清理河道垃圾18次,帮大名夫人找猫7次,以及…护卫某贵女一次。这种履历足够申请中忍笔试了。"医疗部的夜灯映亮他眼底跃动的光,"倒是你,应该不用收集这种幼稚的资历吧?"


枫弯腰拔起苦无,刃身倒影出自己残留凝胶的脸,金属嗡鸣声里,医疗部三楼某扇窗户闪过观测镜的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