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新雪[校园]2021
24. 南巷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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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砚一挑眉梢，像是有些吃惊，“你回来有一个月了？”
“是啊。”顾楠皮笑肉不笑，“我转来瑜希都开学两个星期了呢，好、兄、弟。”
说话间车已经开到了商场，许砚开门下车，略一思忖，“所以，礼物你不要？”
“要！白给的为什么不要？”顾楠跟着下车，“你最好别随便搞点什么东西敷衍我，不然咱俩的兄弟情谊就算是到头了。”
许砚也没敷衍他，拿下了最新款的游戏机，顾楠心底那一丝丝感动还没来得及升起，转眼就见许砚踏进了一家粉红梦幻的玩偶店。
眼睁睁地看许砚对着一群可爱的玩偶摸摸抱抱又空着手出来，顾楠尬笑两声：“没有满意的？”
“嗯。”许砚淡淡应了一声，见顾楠眼神一直往他身上飘忽，“怎么？”
“没怎么。”顾楠跟着他又踏进一家亮闪闪的精品店，看着他搜刮了一些鸡零狗碎去结账，“我只是没想到，不过两年而已，你的喜好居然变化得那么大。”
许砚转战毛线店的脚步一顿，“你好像对我有什么误解。”
“没有没有，兄弟我尊重你的喜好。”顾楠搭上他的肩，“其实刚才有个粉色的玩偶挺适合你的，我给你买了当回礼怎么样？”
“看来你对这个礼物并不满意。”许砚劈手去夺游戏机，顾楠手一躲，另一手使劲，笑着把许砚也压弯了腰，嘴上还在犯贱，“别介兄弟，喜欢粉色也没什么的，男孩子，大大方方的。你放心，我绝对不往外说在外一本正经的学霸私底下喜欢粉红猫猫。”
许砚简直要给他气笑了，“那是给别人买的。”
“哟，那更稀奇了，你居然有女性朋友。你不是不喜欢社交吗？之前向你示好的女孩子也没见你多搭理过，怎么，我不在的这两年，你小子有情况？”
许砚撇开他的手，整理了下弄乱的衣襟，喉间溢出声笑，“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两个礼拜而已，就和年级第一勾肩搭背形影不离了？”
瑜希大名鼎鼎的年级第一，宋忆。顾楠一噎，“那是她脚扭伤了我扶她到医务室！”
“哦～”许砚拖长调子应了一声：“你是说那个能徒手开西瓜的宋忆扭了脚，而你只是扶她到医务室就谣言满天飞了？”
虽然但是，顾楠还是比较好奇：“你怎么知道她能徒手开西瓜？”
“我还见过她一脚踹裂桌板，”许砚在货架上挑选着毛线，语带调侃：“你倒是抱上个粗大腿。”
“啧，都说了我跟她没什么。”至少现在还没发展出什么关系。
“明白，明白。”许砚意味深长地笑笑，“我绝对不往外说新来的转校生背地里勾搭年级第一。”
顾楠：“……”
这狗东西，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话是这么说，许砚倒也不会真以为他们有什么，他挑好毛线去结账。顾楠低头一看，乐了，“你买个毛线？”
“看你这么感兴趣不然送你？”许砚作势要把线给他，顾楠转头就走，“婉拒了哈，这玩意儿你自己留着就好。”
逛商场花了些时间，许砚到家要比平时晚，一开门，大把的狗粮迎面而来。
只见魏女士窝在许先生的怀里，腿上趴着奶糖，怀里抱着一包薯片追着新出的电视剧，茶几上摆满了零食水果。而魏女士只需要眼神一扫，许先生就会给她送到嘴边，两人眼神对上还会相视一笑，甜甜蜜蜜亲亲我我，空气里满是甜腻到齁人的恋爱气氛。
许砚看得牙疼。
魏薇听见动静往门口张望了一眼，又很快转回头去，“小砚砚回来啦？”
挺好，还知道招呼他一声。
许砚应了一声，目不斜视地关门，换鞋，上楼。“我回房间了。”
魏女士许先生恩爱了那么多年，秀恩爱撒狗粮是家常便饭，这么多年许砚也习惯了，但偶尔还是会被他俩腻歪到牙疼。
回到房间，许砚放下东西就要去洗澡，拿换洗衣服时瞥见了挂在衣柜角落的一件衬衫，那是他的校服，被施轻语画上了浅金色羽毛的那件。
那天中午他回家就把衣服换了下来，本来要拿去送洗的，但鬼使神差之下收进了衣柜里，他没再穿过，却也没有扔。
他的确不喜欢社交，边界感也很强，朋友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看着桌上那些鸡零狗碎，又想起今天中午几乎没有思考就答应了她的邀请，许砚感觉自己不太对劲，不然怎么会一对上施轻语，就那么好说话。
今天去商场本意是给她买礼物，但他身边没有女性朋友，魏女士的喜好也不能当做参考。思来想去才发现他对施轻语几乎不了解，她在他面前唯二表现出在意的只有彪哥……和他。
得出这个结论多少有点不要脸，但施轻语对他的热切确实明显的让他无法忽视，却又不像……
许砚一拍额头，打住某些奇怪的想法，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响起的水声盖住纷乱的思绪，腾起的热气模糊了视线，许砚看着雾蒙蒙的镜面，轻声呢喃：“朋友吗？”
一句带着疑惑的自言自语，又像是某种不可名状的叹息。
转眼到了周六，许砚起了个大早，洗漱好后拿上礼物下楼，却在客厅撞见了个意料之外的人，魏女士。
两人看见对方都愣住了，魏薇挑眉：“哦哟？”
许砚更震惊：“稀奇。”
“怎么说话的呢，你妈我偶尔也会早起的好吗？”魏薇被许砚的眼神刺激到，颇不服气，“倒是你，居然起那么早？”
“我向来起得早。”许砚一看她眼下的黑眼圈就知道她熬了夜，“您这不是早起，是直接没睡吧？”
魏薇自动忽略后半句开始反驳，“少来，你哪个周末不是睡到中午才起的？以为我起的比你晚就不知道吗？”说着上下打量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手里包装精美的礼物上，许砚看着她眼里蹭地冒出两簇名唤八卦的小火苗，“这什么东西？”
许砚低下头思索着该怎么打消魏女士熊熊燃起的八卦心，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是去给女同学过生日，他也不用去了，怎么认识的，怎么聊上的，女孩子人怎么样等等问题就能把他烦死，未来半年内都不可能捞到一点清净。
但要说是男同学也不太现实，他只要放假在家一向都不会和同学联系，更遑论起这么早赴约。许砚忽然感觉其实多交友也挺好的，这样的话他今天的行为就不会显得很突兀。
眼见魏女士已经跃跃欲试地朝他手里的礼物伸出魔爪，许砚把礼物换了只手拿，开始转移话题：“妈你一晚上不睡不困吗？”
“哦～”魏薇夸张的哦了一声，“转移话题哦，许砚砚，你、不、对、劲。”
许砚叹了口气，想起他的好发小，他抬眼看向魏薇，开始扯淡：“顾楠说周末无聊，约我打游戏。你知道的，宁阿姨很忙，没什么时间能陪他。”
对顾楠的怜爱压过了心里升起的那一丁点不对劲，魏薇大手一挥，也没细究为什么同为周末赖床户的顾楠会约他这么早打游戏，“去！好好陪他玩。他这突然回来肯定是不适应的，你没事多跟他聊聊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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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转到瑜希了你在学校里也多照应照应。他这孩子也是……”
想起某些经年往事，魏薇唏嘘两声，叹了口气，“造化弄人啊。”
许砚也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当年的事，但他认识的顾楠可没这么脆弱，大概率也不需要他的特别照顾，很多时候你以为的好意于别人而言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显得倨傲，平常对待就行。
再说了，以顾楠的性格，走哪儿都能玩得开。就像现在，转来不过两个星期，就能和长居年级第一的宋忆齐名，具体怎么个齐名法，许砚不做评价。
他走到玄关处穿鞋，“那我先走了，妈你好好休息。”
出门前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施轻语发给他的地址，南巷014号。他盯着014号看了会儿，若有所思地带上门。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0开头的南巷应该是位于南巷十里东区，重点是，那是一片住宅区。
南巷十里之前也不叫南巷十里，叫南巷。很多年前，那里曾是南溪市有名的富庶区，那个年代能住在那里的人，大多非富即贵。但随着后面工业的发展，南巷外面的老破小拆旧建新，平地起高楼，多样化又精致的楼盘建筑吸引走了一批人，听父亲说他就是当时从南巷搬出来的。
相较于外面新楼盘飞升的房价租金，南巷附近反倒显得平价许多，租住不起新区的人大量涌入南巷，住进了南巷附近那高高低低的筒子楼和平房。而南巷的地盘也因此越扩越大，巷子里开起了各种铺面、集市和游玩区，又因为和南巷离得近，故而那片老城区被统称为南巷十里。
以前盖新房时也听说过政府要把南巷十里拆了重建，但不知怎的没动工，而随着时代的飞速发展，人们反而念旧起来，南巷十里时代久远，小巷里充斥着八九十年代的风格韵味，反倒成了打卡圣地，连带着经济也好了不少，成了南溪市一大特色。
比起南巷十里热闹的中心区域，0开头的南巷那片则是实打实的富贵区，那一片在八九十年代是权力的象征，而如今象征着金钱。
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出租车停在了路边，许砚下车步行。他以前去过南巷十里的中心区，但这边还是第一次来，他跟着导航来到014号住宅前，确认地址无误后按下了门铃。
这是一栋二楼的小洋房，带了个小院。院子里种着不少花朵绿植，看得出它的主人很上心，花朵娇艳绿植翠绿，院子里没有多余的杂草，鲜花馥郁的香气透过铁门若有若无地传来。
许砚等了一会儿，门里毫无动静。他试探着再次按下门铃，这次有人来开门了，施轻语顶着一头睡乱的头发，趿着拖鞋出现在门后，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她打着哈欠过来给他开了院门，许砚没看她，他看着院子里的绿植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下一秒施轻语就点了出来，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迷糊：“你来的好早。”
是啊，施轻语只给了他地址，没说具体时间，而他居然也没、有、问！而是起了个大早直接就过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很急，现在看来，不仅折腾自己还打扰到了别人。
许砚闭了闭眼，脖颈处渐渐漫上一层薄红，他抬手揉了揉后颈，还没想好怎么回话，施轻语揉着眼睛让开半边身子，“进来吧。”
许砚刚想点头，随即意识到不对，“不出去吗？”
大概是刚起床脑子不太清醒，施轻语歪头思考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摇头：“不啊，我生日向来都是在家里过的。”
“这样，啊。”
啊？？淡定如许砚，此刻也有点淡定不了。
“是啊。”顾楠皮笑肉不笑，“我转来瑜希都开学两个星期了呢，好、兄、弟。”
说话间车已经开到了商场，许砚开门下车，略一思忖，“所以，礼物你不要？”
“要！白给的为什么不要？”顾楠跟着下车，“你最好别随便搞点什么东西敷衍我，不然咱俩的兄弟情谊就算是到头了。”
许砚也没敷衍他，拿下了最新款的游戏机，顾楠心底那一丝丝感动还没来得及升起，转眼就见许砚踏进了一家粉红梦幻的玩偶店。
眼睁睁地看许砚对着一群可爱的玩偶摸摸抱抱又空着手出来，顾楠尬笑两声：“没有满意的？”
“嗯。”许砚淡淡应了一声，见顾楠眼神一直往他身上飘忽，“怎么？”
“没怎么。”顾楠跟着他又踏进一家亮闪闪的精品店，看着他搜刮了一些鸡零狗碎去结账，“我只是没想到，不过两年而已，你的喜好居然变化得那么大。”
许砚转战毛线店的脚步一顿，“你好像对我有什么误解。”
“没有没有，兄弟我尊重你的喜好。”顾楠搭上他的肩，“其实刚才有个粉色的玩偶挺适合你的，我给你买了当回礼怎么样？”
“看来你对这个礼物并不满意。”许砚劈手去夺游戏机，顾楠手一躲，另一手使劲，笑着把许砚也压弯了腰，嘴上还在犯贱，“别介兄弟，喜欢粉色也没什么的，男孩子，大大方方的。你放心，我绝对不往外说在外一本正经的学霸私底下喜欢粉红猫猫。”
许砚简直要给他气笑了，“那是给别人买的。”
“哟，那更稀奇了，你居然有女性朋友。你不是不喜欢社交吗？之前向你示好的女孩子也没见你多搭理过，怎么，我不在的这两年，你小子有情况？”
许砚撇开他的手，整理了下弄乱的衣襟，喉间溢出声笑，“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两个礼拜而已，就和年级第一勾肩搭背形影不离了？”
瑜希大名鼎鼎的年级第一，宋忆。顾楠一噎，“那是她脚扭伤了我扶她到医务室！”
“哦～”许砚拖长调子应了一声：“你是说那个能徒手开西瓜的宋忆扭了脚，而你只是扶她到医务室就谣言满天飞了？”
虽然但是，顾楠还是比较好奇：“你怎么知道她能徒手开西瓜？”
“我还见过她一脚踹裂桌板，”许砚在货架上挑选着毛线，语带调侃：“你倒是抱上个粗大腿。”
“啧，都说了我跟她没什么。”至少现在还没发展出什么关系。
“明白，明白。”许砚意味深长地笑笑，“我绝对不往外说新来的转校生背地里勾搭年级第一。”
顾楠：“……”
这狗东西，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话是这么说，许砚倒也不会真以为他们有什么，他挑好毛线去结账。顾楠低头一看，乐了，“你买个毛线？”
“看你这么感兴趣不然送你？”许砚作势要把线给他，顾楠转头就走，“婉拒了哈，这玩意儿你自己留着就好。”
逛商场花了些时间，许砚到家要比平时晚，一开门，大把的狗粮迎面而来。
只见魏女士窝在许先生的怀里，腿上趴着奶糖，怀里抱着一包薯片追着新出的电视剧，茶几上摆满了零食水果。而魏女士只需要眼神一扫，许先生就会给她送到嘴边，两人眼神对上还会相视一笑，甜甜蜜蜜亲亲我我，空气里满是甜腻到齁人的恋爱气氛。
许砚看得牙疼。
魏薇听见动静往门口张望了一眼，又很快转回头去，“小砚砚回来啦？”
挺好，还知道招呼他一声。
许砚应了一声，目不斜视地关门，换鞋，上楼。“我回房间了。”
魏女士许先生恩爱了那么多年，秀恩爱撒狗粮是家常便饭，这么多年许砚也习惯了，但偶尔还是会被他俩腻歪到牙疼。
回到房间，许砚放下东西就要去洗澡，拿换洗衣服时瞥见了挂在衣柜角落的一件衬衫，那是他的校服，被施轻语画上了浅金色羽毛的那件。
那天中午他回家就把衣服换了下来，本来要拿去送洗的，但鬼使神差之下收进了衣柜里，他没再穿过，却也没有扔。
他的确不喜欢社交，边界感也很强，朋友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看着桌上那些鸡零狗碎，又想起今天中午几乎没有思考就答应了她的邀请，许砚感觉自己不太对劲，不然怎么会一对上施轻语，就那么好说话。
今天去商场本意是给她买礼物，但他身边没有女性朋友，魏女士的喜好也不能当做参考。思来想去才发现他对施轻语几乎不了解，她在他面前唯二表现出在意的只有彪哥……和他。
得出这个结论多少有点不要脸，但施轻语对他的热切确实明显的让他无法忽视，却又不像……
许砚一拍额头，打住某些奇怪的想法，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响起的水声盖住纷乱的思绪，腾起的热气模糊了视线，许砚看着雾蒙蒙的镜面，轻声呢喃：“朋友吗？”
一句带着疑惑的自言自语，又像是某种不可名状的叹息。
转眼到了周六，许砚起了个大早，洗漱好后拿上礼物下楼，却在客厅撞见了个意料之外的人，魏女士。
两人看见对方都愣住了，魏薇挑眉：“哦哟？”
许砚更震惊：“稀奇。”
“怎么说话的呢，你妈我偶尔也会早起的好吗？”魏薇被许砚的眼神刺激到，颇不服气，“倒是你，居然起那么早？”
“我向来起得早。”许砚一看她眼下的黑眼圈就知道她熬了夜，“您这不是早起，是直接没睡吧？”
魏薇自动忽略后半句开始反驳，“少来，你哪个周末不是睡到中午才起的？以为我起的比你晚就不知道吗？”说着上下打量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手里包装精美的礼物上，许砚看着她眼里蹭地冒出两簇名唤八卦的小火苗，“这什么东西？”
许砚低下头思索着该怎么打消魏女士熊熊燃起的八卦心，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是去给女同学过生日，他也不用去了，怎么认识的，怎么聊上的，女孩子人怎么样等等问题就能把他烦死，未来半年内都不可能捞到一点清净。
但要说是男同学也不太现实，他只要放假在家一向都不会和同学联系，更遑论起这么早赴约。许砚忽然感觉其实多交友也挺好的，这样的话他今天的行为就不会显得很突兀。
眼见魏女士已经跃跃欲试地朝他手里的礼物伸出魔爪，许砚把礼物换了只手拿，开始转移话题：“妈你一晚上不睡不困吗？”
“哦～”魏薇夸张的哦了一声，“转移话题哦，许砚砚，你、不、对、劲。”
许砚叹了口气，想起他的好发小，他抬眼看向魏薇，开始扯淡：“顾楠说周末无聊，约我打游戏。你知道的，宁阿姨很忙，没什么时间能陪他。”
对顾楠的怜爱压过了心里升起的那一丁点不对劲，魏薇大手一挥，也没细究为什么同为周末赖床户的顾楠会约他这么早打游戏，“去！好好陪他玩。他这突然回来肯定是不适应的，你没事多跟他聊聊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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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以顾楠的性格，走哪儿都能玩得开。就像现在，转来不过两个星期，就能和长居年级第一的宋忆齐名，具体怎么个齐名法，许砚不做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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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前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施轻语发给他的地址，南巷014号。他盯着014号看了会儿，若有所思地带上门。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0开头的南巷应该是位于南巷十里东区，重点是，那是一片住宅区。
南巷十里之前也不叫南巷十里，叫南巷。很多年前，那里曾是南溪市有名的富庶区，那个年代能住在那里的人，大多非富即贵。但随着后面工业的发展，南巷外面的老破小拆旧建新，平地起高楼，多样化又精致的楼盘建筑吸引走了一批人，听父亲说他就是当时从南巷搬出来的。
相较于外面新楼盘飞升的房价租金，南巷附近反倒显得平价许多，租住不起新区的人大量涌入南巷，住进了南巷附近那高高低低的筒子楼和平房。而南巷的地盘也因此越扩越大，巷子里开起了各种铺面、集市和游玩区，又因为和南巷离得近，故而那片老城区被统称为南巷十里。
以前盖新房时也听说过政府要把南巷十里拆了重建，但不知怎的没动工，而随着时代的飞速发展，人们反而念旧起来，南巷十里时代久远，小巷里充斥着八九十年代的风格韵味，反倒成了打卡圣地，连带着经济也好了不少，成了南溪市一大特色。
比起南巷十里热闹的中心区域，0开头的南巷那片则是实打实的富贵区，那一片在八九十年代是权力的象征，而如今象征着金钱。
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出租车停在了路边，许砚下车步行。他以前去过南巷十里的中心区，但这边还是第一次来，他跟着导航来到014号住宅前，确认地址无误后按下了门铃。
这是一栋二楼的小洋房，带了个小院。院子里种着不少花朵绿植，看得出它的主人很上心，花朵娇艳绿植翠绿，院子里没有多余的杂草，鲜花馥郁的香气透过铁门若有若无地传来。
许砚等了一会儿，门里毫无动静。他试探着再次按下门铃，这次有人来开门了，施轻语顶着一头睡乱的头发，趿着拖鞋出现在门后，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她打着哈欠过来给他开了院门，许砚没看她，他看着院子里的绿植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下一秒施轻语就点了出来，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迷糊：“你来的好早。”
是啊，施轻语只给了他地址，没说具体时间，而他居然也没、有、问！而是起了个大早直接就过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很急，现在看来，不仅折腾自己还打扰到了别人。
许砚闭了闭眼，脖颈处渐渐漫上一层薄红，他抬手揉了揉后颈，还没想好怎么回话，施轻语揉着眼睛让开半边身子，“进来吧。”
许砚刚想点头，随即意识到不对，“不出去吗？”
大概是刚起床脑子不太清醒，施轻语歪头思考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摇头：“不啊，我生日向来都是在家里过的。”
“这样，啊。”
啊？？淡定如许砚，此刻也有点淡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