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新雪[校园]2021
15. 学霸的自我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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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贺给这一声唉吓得手一抖，差点打翻了桶，好在施轻语反应快，一把拎过了摇摇欲坠的桶。
“轻哥，贺儿！”郭仁从后面跑过来，孟贺松了口气，不客气地给了他一巴掌，“你要吓死谁啊？”
郭仁被拍了也不恼，嘿嘿笑了两声：“你们是不是要画那个创意墙啊？我一猜就知道是轻哥来画。”
“那你好聪明哦。”孟贺哼了一声，把水桶从施轻语手里拿过塞给他，颐指气使，“拎着。”
郭仁傻笑着接过桶，眼睛咕噜噜一转，“你们是不是已经敲定好主题准备画了？商量个事儿呗，我刚路过的时候看见你们抬了桌子下来，能借给我们用用不？”
“不借。”施轻语拒绝得果断，“我要用。”
“哎呀，不是现在借，就是你们不用的时候借我一下就好了，我用得很快的，保证不耽误你们的事儿，放心。”郭仁把胸脯拍得邦邦响。
“你们为什么不自己抬个桌子下来？”
郭仁贱贱地笑了笑，打起了哑谜：“这个先不跟你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孟贺还要问，但郭仁嘴严，怎么也不肯说，只缠着要借桌子，施轻语想着既然不耽误也就松口借了。
几人回到创意墙前，施轻语从一堆东西里挑出只粉笔开始起稿，易良在一旁帮忙递东西，偶尔跟着她左右挪动桌子。
郭仁把桶放地上，伸手拉过要上前帮忙的孟贺，“贺儿你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孟贺看他一脸郑重，还真以为有什么要紧事，跟着他转到树后问道：“怎么了？”
郭仁回头看了看，确定了施轻语两人没往这边看后做贼似的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塞她手里，“给，拿着。”
孟贺一脸莫名地低头看去，猝不及防地撞上了旺仔牛奶那充满智慧的大眼，“……”
“你……”
“哎呀，我只买了两盒，本来想着走到这给你和轻哥，但没想到你们有三个人，也不好只给你和轻哥不给那个女生，只好悄悄给你。”
“你中午肯定没吃多少，离晚上吃饭又还早，给你垫垫肚子。”郭仁说着又在包里掏了掏，掏出一条士力架和牛奶饼干一起塞进她手里。
孟贺看着堆了满手的东西，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
她从小就学跳舞，为了保持好看的体型，家里对她饮食方面管得很严，却也不会让她真饿着。
但不知怎的到了郭仁眼里就是她吃不饱，饿肚子，完了隔三差五就对她进行投喂，随时随地都能从身上掏出零食往她手里塞。
孟贺握着手里的东西，感受着掌心牛奶散发的温度，没来由地笑了下，“谢啦。”
“嗨，咱俩之间客气什么，我走了，牛奶记得趁热喝啊。”郭仁说完就拍拍她的肩，走两步又回头，“记得喝啊，趁热！”
孟贺看着郭仁一步三回头的背影，好一会儿她才笑了声，咕哝道：“笨蛋，哪有人大夏天喝热牛奶的。”
嘴上嫌弃，投喂的东西却被她妥善地收进了书包。那边施轻语简单起型后开始调色绘画，她的画稿琐碎又精细，没有大面积的涂色，只能拿着画笔一点点地细画。
孟贺易良在一旁看着她画，偶尔递一下东西。午休时间一晃而过，几人卡着点回到教室。
接下来的几天，施轻语一有空就往校门口跑，断断续续地给墙面涂画，五楼的也陆陆续续地来人开始创作。
创意墙的进度缓慢推进，施轻语留意观察了几天，一班的位置一片空白，一连几天她都没见到任何人来，而郭仁向她借了课桌也迟迟没有动静。
见没人来，施轻语也收了心思，没再往那边看。
一个平常的上午，施轻语在接连上了两节数学课后受到重创，下课铃声一响就倒在了课桌上，头在桌上磕出‘咚’一声闷响。
施轻语捂着脑袋，感觉精神受到了污染。
数学，真讨厌。
孟贺对施轻语的举动见怪不怪，淡定地收拾好桌面，从桌肚里掏出下节课的课本，然后抛出了一个致命问题：“下节老班的课，他上次让背的课文轻语你背了吗？”
施轻语趴在桌上，眼都没睁：“没有。”
毫不意外呢，孟贺摇头叹气，他们这群人里，就数施轻语最不爱学习了，也不是说上课不听讲，就是在学习方面那是相当的消极。
不管是思想上还是行动上，总之空闲时绝对不会看一眼课本，这种课外背诵的作业，在她眼里，等同于没有。
“你就不怕老班上课抽到你啊？”
“全班四十来号人，我赌他抽不中我。”
赌狗的本性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孟贺无言以对，正想着要不要给她打个小抄，边上的人忽然坐起身，拿过书包开始收拾东西。
“？！”孟贺惊了，“干嘛？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一节课才放学？”
“不上了，累。”连着两节的数学消耗了施轻语太多精力，她这话说得随意，孟贺却听得头大，“你不会是想翘课吧？”
“是去为班级的荣誉而努力。”施轻语意有所指。
孟贺反应了两秒，“你是想借着创意墙的由头翘课？这能行吗？”
虽然据她所知已经有不少人借此逃课了，但这个行为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出格。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施轻语说干就干，书包一背，转眼人已经到了门外。
“唉？不是……”孟贺还想说什么，然而一抬头只看见了施轻语潇洒离开的背影。
孟贺：“……”
这令人艳羡的行动力。
瑜希在职人员不少，为了方便三楼打通了左边三间教室作为教师办公室，施轻语下楼后直奔徐林的办公桌。
事实证明，只要你敢，没什么不行。
徐林在听完施轻语的来意后一秒同意，没有半点不悦，甚至还嘱咐施轻语注意防晒，不要中暑，创意墙尽力而为就好，不要有太大负担。
施轻语在得了徐林首肯后就打算开溜，然而脚刚跨出去一步，徐林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喊住她，
“唉等等，最近校方收到学生反映，说有校外人找学生麻烦，你们在校外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麻烦？有的话可以告诉老师，老师来解决。”
施轻语闻言一愣，想起那天下午小吃街堵她的三中脑瘫，思考两秒后摇头：“没有。”
那人只是脑子有问题，但还算不上麻烦。
徐林点点头，宽慰道：“没有就好，如果真遇到了什么麻烦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老师家长，你们都是学生，自身安全一定是最重要的……”
徐林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下来，唠唠叨叨了一大堆，施轻语听了会儿后没忍住打断他，“好的老师，知道了老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老师再见。”
说完一溜烟跑出门，也没着急走，掏出手机给孟贺发消息：老班同意了，走吗？
对面敲敲打打后发来一句：不了，我还是老实上课好了，不然要是落下进度不好补。
施轻语表示不理解：一节课能落多少进度？
孟孟：这就是天赋型选手的松弛感吗？月考等着
施轻语回了个放马过来的表情包，然后去食堂坐着吹了会儿空调，走之前买了根雪糕悠哉悠哉地晃去了校门口。
上课铃响起后一路上都没什么人，创意墙前倒是三三两两站了些人。
施轻语咬着雪糕一路走一路看，此时的创意墙已经完成了大半，瑜希学子们完美地发扬了各自的奇思妙想，一路看下来可谓是精彩纷呈，奇观频出。
她默默掏出手机拍下了那幅满是搞怪表情包的墙面，还在右下角发现了一串链接，顺着点进去一看，里面是一颗歪头黄豆，满脸疑惑不解，配字：不是你还真点啊？
“……”
施轻语面无表情地退出，一口咬掉了最后一点雪糕。
时间临近正午，刺眼的阳光穿透遮阳棚，将这片空间染成了幽幽的蓝。
施轻语来到六班前，创意墙在她这几天夜以继日的努力下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只剩一小部分没画，画完再勾画一下细节就算完工了。
她拿过颜料调色，加水时才发现没带水，她放下颜料，拎起水桶走向校门口，打算继续霍霍那个喷泉。
甫一转身便瞧见了个熟悉的身影，施轻语眯起眼，确认无误后快步走了过去。
少年站在创意墙前低头看书，阳光斜斜地洒在他脚边，金黄和幽蓝碰撞出的光晕萦绕在他周身，好看的面容陷在光晕里，叫人挪不开眼。
真好看。这是施轻语第一个想法，紧接着就是……太阳那么辣眼真看得清楚书上的字吗？
再往书面上一瞟，思想政治。课外活动还不忘温习课本，果然学霸不是谁都能当的，这觉悟，给施轻语几辈子她都不会有。
本来她还想上前打个招呼，但看着许砚这么专注地研读课本，反倒不好打扰，虽然她不爱学习，但也不会去打扰在学习的人。
正打算绕开，那厢许砚倒先回了头，见是她，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绽出一抹笑，“是你啊。”
施轻语见他这一笑，迈到一半的步子硬生生拐了个弯走到他身前，接了后半句：“嗯，是我。”
离得近了，施轻语这才看见文科一班原本空白的墙面上密密麻麻地挤满了知识点，整整半面墙的知识点看得人头皮发麻。
施轻语后退几步，这浩瀚的知识压得她心悸，虽然许砚的字很好看，但这墙多看一眼她都头大，为什么在课外还要见到这东西？
许是看她表情过于震惊，许砚无奈笑笑：“这样看确实单调，但我实在不会画画。”
“而且主题是学习的话这也不算偏题，校方既然没有规定方法，我想这样也是可以的。”说着动笔唰唰又写上去几句。
施轻语点点头，多少明白了点，高二按照高一的期末考成绩分班，年纪前三百五十名分上了五楼，又按文理科分了班。好巧不巧，她当时是第三百五十一名。
五楼往下，三四楼以稍次的成绩和才艺傍身，大多走艺考的路子，再往下，就是体育生和国际班。
当然，以瑜希招生的资质来说，五楼上也不乏学习好又有才艺的，但很显然，在文科一班，没有这样的全才。
施轻语撇开眼，看向许砚好看的侧颜，“其实创意墙也不是非要画画。”比如那些奇形怪状的创意。
“嗯。但那太麻烦了，我还是喜欢简单点的。”许砚说着话，手上不停，没几下就写完了那一小片空白。
他合上书偏过头来，“你也来做创意墙吗？”
“嗯，”施轻语晃晃手里的空桶，“来打水。”
打水？许砚盯着桶看了两秒，身后不远处的喷泉水声哗哗响，他忍不住笑了声：“需要帮忙吗？”
“不用，我可以，你……加油。”施轻语不忍再看那面墙，连退几步，绕去喷泉那打了水后溜回了六班前。
日头行至正中，蝉鸣一声响过一声，不知过了多久，许砚写完最后一个字，把笔往杯子里一扔，他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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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手腕，长舒一口气。
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确认没问题后许砚收拾了下桌面便打算离开。
途径六班时看见施轻语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支笔在墙角勾画。
也不知她这样坐了多久，膝盖接触地面的皮肤压出了一片红痕也毫无知觉。
施轻语正细致地勾线，忽然感觉身边落了一片阴影，她没动弹，勾完手里的线条后才转过头。
许砚站在她身边，从怀里一堆课本里状似随意地抽出一本递给她，“地上脏，垫一下吧。”
施轻语顺着往课本上一看，思想政治，正是他刚才手上捧着的那一本，“这……合适吗？”
“没关系。”
既然正主都不介意，施轻语也干脆地接过课本垫在地上，继续画画，余光瞥见许砚靠在一边像是要等她的样子，愣了下。
“在等我吗？”
“嗯。”许砚点点头，把书放在了一旁的课桌上，顺势靠了上去，姿态闲散，“还有二十分钟就放学了，在这儿偷个懒也不错。”
施轻语闻言有点意外，“我以为你们这种学霸会喜欢上课。”
“那倒也没有，”许砚轻笑一声，歪了歪头，“学霸也是会在空闲时间偷个懒的。”
也是，能把课本垫地上坐的能是什么正经学霸。
施轻语转回去继续埋头画画，许砚则站在她身后欣赏着这副春景，看施轻语画画是一种……享受。
杂乱无章的线条在她手底下一点点清晰，最后变成一个个意想不到的事物。
六班的墙面被她画得很漂亮，暖意的春光下冰雪消融，风吹杨柳，姿态各异的花朵点缀在青草地里，溪水潺潺，一只蜻蜓落在溪上，薄薄的蝉翼在日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晕。色彩鲜艳的蝴蝶停在断裂的枯木上，轻微颤动的蝶翼下是一抹嫩绿的新芽。
草地里过多的花朵繁杂又细碎，在她手下却又能奇妙地融为一体，大自然的风景令人心旷神怡，像是再往前一步，就能走进那个万物复苏的春天里。
许砚看着她画完最后一笔后站起身，又拿了只干净的笔蘸了蘸颜料，然后把画笔举到画面正中，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猛地往下一划！
许砚心里一紧，被她这大刀阔斧的举动惊了一下，然而等施轻语退开后他才发现，整幅画并没有因为这一笔而毁掉，原本柔和的光晕添上了细碎的金芒，反倒使得画面更加真实灵动。
就像一个魔法，让‘它’一瞬间活了起来。
施轻语画完后退到许砚身边，欣赏起自已的作品。
“很漂亮。”许砚由衷夸赞。
“谢谢。”施轻语转了转手里的画笔，将手背到身后时感觉蹭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许砚白皙的袖口上染了道浅金色的印子。
许砚低头看着袖口上的‘飞来横祸’，刚想说没关系，就见施轻语举起那只‘肇事’的画笔，“或许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说着拉起他的手腕，手心朝上，“喜欢什么图案？”
许砚想起画上飞舞的蝴蝶，随口道：“蝴蝶吧，很美。”
施轻语点点头，画笔在他的衣袖上簌簌动，细微的痒意从手腕处传来，连带着少女温热的体温时不时蹭过指尖。
许砚垂下眼，动了动手指，想要缩起来，却无意间抵上施轻语的手腕，少女有力的脉搏在他指尖下跳动，一下，又一下。
没一会儿施轻语松了手退开，许砚回神低头，意外地挑了挑眉，一片轻盈的羽毛落在了他的袖口上，微微上翘的浅金色尾羽卷在他手腕处，带来若有若无的痒意。
魔法赋予了那副画生命，而现在魔法降临在了他的手上，原本的意外变成了翩飞的金羽，轻巧地落在他袖口。
那边施轻语收了画笔，同他解释：“马上放学了，蝴蝶短时间内画不好看，但是给你的不想随便画，这次就先欠着吧，下次见面再给你补上。”
说着背上书包，朝他发出邀请，“去食堂吗？”
许砚放下手摇头，“我回家。”
“哦，”施轻语有点失落，但也没勉强，“那我先走了，再见。”
和许砚道别后施轻语走出没多远便听到下课铃响起，不远处的教学楼发出地动山摇的巨响，空旷的楼道上瞬间挤满了人，一个身影飞也似地从她眼前掠过，施轻语震惊之余一秒没犹豫地拔腿就跑。
最后她成功地抢到了食堂限量发放的香酥鸡，吃饭时她给郭仁发了消息，告诉他创意墙要做完了，要用课桌就抓紧时间。
郭仁连发两个ok表示今晚就用，完事了会帮忙还回去，施轻语有点好奇，追问了几句，然而郭仁这次嘴很严，什么也没透露。
晚上放学时她和孟贺还特地留意了一下，理科一班的墙面还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施轻语一进校门就瞥见了什么东西，红黄一片晃眼得紧，和孟贺走进一看，理科一班空白的墙面上糊满了奖状，各种第一排了一连串，唯独右边留了一条缝隙，上书：你！今天！学习了吗？！！
红字镶金边，配上右边文科一班满墙的知识点，效果拔群。
施轻语：“……”
难怪要等晚上没人的时候再搞，他们也知道白天搞会被揍吧？
“话说这字怎么那么像宋……”察觉到身后有人走近，孟贺默默地把那个名字咽了下去。
路过的不少人被这极其不要脸的墙面吸引走近，孟贺听见有人磨牙：“好像啐上一口是怎么回事？”
施轻语：“啊呸。”
“轻哥，贺儿！”郭仁从后面跑过来，孟贺松了口气，不客气地给了他一巴掌，“你要吓死谁啊？”
郭仁被拍了也不恼，嘿嘿笑了两声：“你们是不是要画那个创意墙啊？我一猜就知道是轻哥来画。”
“那你好聪明哦。”孟贺哼了一声，把水桶从施轻语手里拿过塞给他，颐指气使，“拎着。”
郭仁傻笑着接过桶，眼睛咕噜噜一转，“你们是不是已经敲定好主题准备画了？商量个事儿呗，我刚路过的时候看见你们抬了桌子下来，能借给我们用用不？”
“不借。”施轻语拒绝得果断，“我要用。”
“哎呀，不是现在借，就是你们不用的时候借我一下就好了，我用得很快的，保证不耽误你们的事儿，放心。”郭仁把胸脯拍得邦邦响。
“你们为什么不自己抬个桌子下来？”
郭仁贱贱地笑了笑，打起了哑谜：“这个先不跟你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孟贺还要问，但郭仁嘴严，怎么也不肯说，只缠着要借桌子，施轻语想着既然不耽误也就松口借了。
几人回到创意墙前，施轻语从一堆东西里挑出只粉笔开始起稿，易良在一旁帮忙递东西，偶尔跟着她左右挪动桌子。
郭仁把桶放地上，伸手拉过要上前帮忙的孟贺，“贺儿你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孟贺看他一脸郑重，还真以为有什么要紧事，跟着他转到树后问道：“怎么了？”
郭仁回头看了看，确定了施轻语两人没往这边看后做贼似的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塞她手里，“给，拿着。”
孟贺一脸莫名地低头看去，猝不及防地撞上了旺仔牛奶那充满智慧的大眼，“……”
“你……”
“哎呀，我只买了两盒，本来想着走到这给你和轻哥，但没想到你们有三个人，也不好只给你和轻哥不给那个女生，只好悄悄给你。”
“你中午肯定没吃多少，离晚上吃饭又还早，给你垫垫肚子。”郭仁说着又在包里掏了掏，掏出一条士力架和牛奶饼干一起塞进她手里。
孟贺看着堆了满手的东西，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
她从小就学跳舞，为了保持好看的体型，家里对她饮食方面管得很严，却也不会让她真饿着。
但不知怎的到了郭仁眼里就是她吃不饱，饿肚子，完了隔三差五就对她进行投喂，随时随地都能从身上掏出零食往她手里塞。
孟贺握着手里的东西，感受着掌心牛奶散发的温度，没来由地笑了下，“谢啦。”
“嗨，咱俩之间客气什么，我走了，牛奶记得趁热喝啊。”郭仁说完就拍拍她的肩，走两步又回头，“记得喝啊，趁热！”
孟贺看着郭仁一步三回头的背影，好一会儿她才笑了声，咕哝道：“笨蛋，哪有人大夏天喝热牛奶的。”
嘴上嫌弃，投喂的东西却被她妥善地收进了书包。那边施轻语简单起型后开始调色绘画，她的画稿琐碎又精细，没有大面积的涂色，只能拿着画笔一点点地细画。
孟贺易良在一旁看着她画，偶尔递一下东西。午休时间一晃而过，几人卡着点回到教室。
接下来的几天，施轻语一有空就往校门口跑，断断续续地给墙面涂画，五楼的也陆陆续续地来人开始创作。
创意墙的进度缓慢推进，施轻语留意观察了几天，一班的位置一片空白，一连几天她都没见到任何人来，而郭仁向她借了课桌也迟迟没有动静。
见没人来，施轻语也收了心思，没再往那边看。
一个平常的上午，施轻语在接连上了两节数学课后受到重创，下课铃声一响就倒在了课桌上，头在桌上磕出‘咚’一声闷响。
施轻语捂着脑袋，感觉精神受到了污染。
数学，真讨厌。
孟贺对施轻语的举动见怪不怪，淡定地收拾好桌面，从桌肚里掏出下节课的课本，然后抛出了一个致命问题：“下节老班的课，他上次让背的课文轻语你背了吗？”
施轻语趴在桌上，眼都没睁：“没有。”
毫不意外呢，孟贺摇头叹气，他们这群人里，就数施轻语最不爱学习了，也不是说上课不听讲，就是在学习方面那是相当的消极。
不管是思想上还是行动上，总之空闲时绝对不会看一眼课本，这种课外背诵的作业，在她眼里，等同于没有。
“你就不怕老班上课抽到你啊？”
“全班四十来号人，我赌他抽不中我。”
赌狗的本性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孟贺无言以对，正想着要不要给她打个小抄，边上的人忽然坐起身，拿过书包开始收拾东西。
“？！”孟贺惊了，“干嘛？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一节课才放学？”
“不上了，累。”连着两节的数学消耗了施轻语太多精力，她这话说得随意，孟贺却听得头大，“你不会是想翘课吧？”
“是去为班级的荣誉而努力。”施轻语意有所指。
孟贺反应了两秒，“你是想借着创意墙的由头翘课？这能行吗？”
虽然据她所知已经有不少人借此逃课了，但这个行为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出格。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施轻语说干就干，书包一背，转眼人已经到了门外。
“唉？不是……”孟贺还想说什么，然而一抬头只看见了施轻语潇洒离开的背影。
孟贺：“……”
这令人艳羡的行动力。
瑜希在职人员不少，为了方便三楼打通了左边三间教室作为教师办公室，施轻语下楼后直奔徐林的办公桌。
事实证明，只要你敢，没什么不行。
徐林在听完施轻语的来意后一秒同意，没有半点不悦，甚至还嘱咐施轻语注意防晒，不要中暑，创意墙尽力而为就好，不要有太大负担。
施轻语在得了徐林首肯后就打算开溜，然而脚刚跨出去一步，徐林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喊住她，
“唉等等，最近校方收到学生反映，说有校外人找学生麻烦，你们在校外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麻烦？有的话可以告诉老师，老师来解决。”
施轻语闻言一愣，想起那天下午小吃街堵她的三中脑瘫，思考两秒后摇头：“没有。”
那人只是脑子有问题，但还算不上麻烦。
徐林点点头，宽慰道：“没有就好，如果真遇到了什么麻烦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老师家长，你们都是学生，自身安全一定是最重要的……”
徐林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下来，唠唠叨叨了一大堆，施轻语听了会儿后没忍住打断他，“好的老师，知道了老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老师再见。”
说完一溜烟跑出门，也没着急走，掏出手机给孟贺发消息：老班同意了，走吗？
对面敲敲打打后发来一句：不了，我还是老实上课好了，不然要是落下进度不好补。
施轻语表示不理解：一节课能落多少进度？
孟孟：这就是天赋型选手的松弛感吗？月考等着
施轻语回了个放马过来的表情包，然后去食堂坐着吹了会儿空调，走之前买了根雪糕悠哉悠哉地晃去了校门口。
上课铃响起后一路上都没什么人，创意墙前倒是三三两两站了些人。
施轻语咬着雪糕一路走一路看，此时的创意墙已经完成了大半，瑜希学子们完美地发扬了各自的奇思妙想，一路看下来可谓是精彩纷呈，奇观频出。
她默默掏出手机拍下了那幅满是搞怪表情包的墙面，还在右下角发现了一串链接，顺着点进去一看，里面是一颗歪头黄豆，满脸疑惑不解，配字：不是你还真点啊？
“……”
施轻语面无表情地退出，一口咬掉了最后一点雪糕。
时间临近正午，刺眼的阳光穿透遮阳棚，将这片空间染成了幽幽的蓝。
施轻语来到六班前，创意墙在她这几天夜以继日的努力下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只剩一小部分没画，画完再勾画一下细节就算完工了。
她拿过颜料调色，加水时才发现没带水，她放下颜料，拎起水桶走向校门口，打算继续霍霍那个喷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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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站在创意墙前低头看书，阳光斜斜地洒在他脚边，金黄和幽蓝碰撞出的光晕萦绕在他周身，好看的面容陷在光晕里，叫人挪不开眼。
真好看。这是施轻语第一个想法，紧接着就是……太阳那么辣眼真看得清楚书上的字吗？
再往书面上一瞟，思想政治。课外活动还不忘温习课本，果然学霸不是谁都能当的，这觉悟，给施轻语几辈子她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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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绕开，那厢许砚倒先回了头，见是她，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绽出一抹笑，“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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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近了，施轻语这才看见文科一班原本空白的墙面上密密麻麻地挤满了知识点，整整半面墙的知识点看得人头皮发麻。
施轻语后退几步，这浩瀚的知识压得她心悸，虽然许砚的字很好看，但这墙多看一眼她都头大，为什么在课外还要见到这东西？
许是看她表情过于震惊，许砚无奈笑笑：“这样看确实单调，但我实在不会画画。”
“而且主题是学习的话这也不算偏题，校方既然没有规定方法，我想这样也是可以的。”说着动笔唰唰又写上去几句。
施轻语点点头，多少明白了点，高二按照高一的期末考成绩分班，年纪前三百五十名分上了五楼，又按文理科分了班。好巧不巧，她当时是第三百五十一名。
五楼往下，三四楼以稍次的成绩和才艺傍身，大多走艺考的路子，再往下，就是体育生和国际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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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那太麻烦了，我还是喜欢简单点的。”许砚说着话，手上不停，没几下就写完了那一小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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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施轻语晃晃手里的空桶，“来打水。”
打水？许砚盯着桶看了两秒，身后不远处的喷泉水声哗哗响，他忍不住笑了声：“需要帮忙吗？”
“不用，我可以，你……加油。”施轻语不忍再看那面墙，连退几步，绕去喷泉那打了水后溜回了六班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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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径六班时看见施轻语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支笔在墙角勾画。
也不知她这样坐了多久，膝盖接触地面的皮肤压出了一片红痕也毫无知觉。
施轻语正细致地勾线，忽然感觉身边落了一片阴影，她没动弹，勾完手里的线条后才转过头。
许砚站在她身边，从怀里一堆课本里状似随意地抽出一本递给她，“地上脏，垫一下吧。”
施轻语顺着往课本上一看，思想政治，正是他刚才手上捧着的那一本，“这……合适吗？”
“没关系。”
既然正主都不介意，施轻语也干脆地接过课本垫在地上，继续画画，余光瞥见许砚靠在一边像是要等她的样子，愣了下。
“在等我吗？”
“嗯。”许砚点点头，把书放在了一旁的课桌上，顺势靠了上去，姿态闲散，“还有二十分钟就放学了，在这儿偷个懒也不错。”
施轻语闻言有点意外，“我以为你们这种学霸会喜欢上课。”
“那倒也没有，”许砚轻笑一声，歪了歪头，“学霸也是会在空闲时间偷个懒的。”
也是，能把课本垫地上坐的能是什么正经学霸。
施轻语转回去继续埋头画画，许砚则站在她身后欣赏着这副春景，看施轻语画画是一种……享受。
杂乱无章的线条在她手底下一点点清晰，最后变成一个个意想不到的事物。
六班的墙面被她画得很漂亮，暖意的春光下冰雪消融，风吹杨柳，姿态各异的花朵点缀在青草地里，溪水潺潺，一只蜻蜓落在溪上，薄薄的蝉翼在日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晕。色彩鲜艳的蝴蝶停在断裂的枯木上，轻微颤动的蝶翼下是一抹嫩绿的新芽。
草地里过多的花朵繁杂又细碎，在她手下却又能奇妙地融为一体，大自然的风景令人心旷神怡，像是再往前一步，就能走进那个万物复苏的春天里。
许砚看着她画完最后一笔后站起身，又拿了只干净的笔蘸了蘸颜料，然后把画笔举到画面正中，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猛地往下一划！
许砚心里一紧，被她这大刀阔斧的举动惊了一下，然而等施轻语退开后他才发现，整幅画并没有因为这一笔而毁掉，原本柔和的光晕添上了细碎的金芒，反倒使得画面更加真实灵动。
就像一个魔法，让‘它’一瞬间活了起来。
施轻语画完后退到许砚身边，欣赏起自已的作品。
“很漂亮。”许砚由衷夸赞。
“谢谢。”施轻语转了转手里的画笔，将手背到身后时感觉蹭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许砚白皙的袖口上染了道浅金色的印子。
许砚低头看着袖口上的‘飞来横祸’，刚想说没关系，就见施轻语举起那只‘肇事’的画笔，“或许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说着拉起他的手腕，手心朝上，“喜欢什么图案？”
许砚想起画上飞舞的蝴蝶，随口道：“蝴蝶吧，很美。”
施轻语点点头，画笔在他的衣袖上簌簌动，细微的痒意从手腕处传来，连带着少女温热的体温时不时蹭过指尖。
许砚垂下眼，动了动手指，想要缩起来，却无意间抵上施轻语的手腕，少女有力的脉搏在他指尖下跳动，一下，又一下。
没一会儿施轻语松了手退开，许砚回神低头，意外地挑了挑眉，一片轻盈的羽毛落在了他的袖口上，微微上翘的浅金色尾羽卷在他手腕处，带来若有若无的痒意。
魔法赋予了那副画生命，而现在魔法降临在了他的手上，原本的意外变成了翩飞的金羽，轻巧地落在他袖口。
那边施轻语收了画笔，同他解释：“马上放学了，蝴蝶短时间内画不好看，但是给你的不想随便画，这次就先欠着吧，下次见面再给你补上。”
说着背上书包，朝他发出邀请，“去食堂吗？”
许砚放下手摇头，“我回家。”
“哦，”施轻语有点失落，但也没勉强，“那我先走了，再见。”
和许砚道别后施轻语走出没多远便听到下课铃响起，不远处的教学楼发出地动山摇的巨响，空旷的楼道上瞬间挤满了人，一个身影飞也似地从她眼前掠过，施轻语震惊之余一秒没犹豫地拔腿就跑。
最后她成功地抢到了食堂限量发放的香酥鸡，吃饭时她给郭仁发了消息，告诉他创意墙要做完了，要用课桌就抓紧时间。
郭仁连发两个ok表示今晚就用，完事了会帮忙还回去，施轻语有点好奇，追问了几句，然而郭仁这次嘴很严，什么也没透露。
晚上放学时她和孟贺还特地留意了一下，理科一班的墙面还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施轻语一进校门就瞥见了什么东西，红黄一片晃眼得紧，和孟贺走进一看，理科一班空白的墙面上糊满了奖状，各种第一排了一连串，唯独右边留了一条缝隙，上书：你！今天！学习了吗？！！
红字镶金边，配上右边文科一班满墙的知识点，效果拔群。
施轻语：“……”
难怪要等晚上没人的时候再搞，他们也知道白天搞会被揍吧？
“话说这字怎么那么像宋……”察觉到身后有人走近，孟贺默默地把那个名字咽了下去。
路过的不少人被这极其不要脸的墙面吸引走近，孟贺听见有人磨牙：“好像啐上一口是怎么回事？”
施轻语：“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