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意外转折
李阳对着直播镜头说完这句话，弹幕瞬间炸开了锅。演播室里，主持人张悦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职业微笑。
"看来我们的替补选手很有个性啊。"张悦转向其他嘉宾，"各位老师怎么看李阳选手的这种生存方式？"
"哗众取宠！"坐在嘉宾席上的赵明父亲冷哼一声，"这种捡垃圾的行为简直是在侮辱比赛！"
弹幕立刻分成两派：
"说得好！这才是真实的生活！"
"呵呵，穷酸样，一辈子捡垃圾的命！"
李阳没再理会这些争论，他正忙着检查三轮车上的装备。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雨，他得提前做好准备。
"喂，李阳！"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李阳回头，看见苏媛站在不远处。这个曾经被他救下的女挑战者，现在已经是人气前十的选手了。
"听说你要卖情报？"苏媛走近，压低声音，"赵明那边在组织人抵制你。"
李阳咧嘴一笑："让他们抵制呗，反正我的客户又不是他们。"
苏媛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你自己小心点，今晚要下大雨。"
"知道，我车上有伞。"李阳拍了拍三轮车，"要不要来一把？友情价，五十。"
苏媛翻了个白眼走开了。
李阳耸耸肩，继续整理他的"移动仓库"。这辆二手三轮车现在可是他的宝贝——车斗里不仅有收废品的工具，还藏着雨衣、手电筒、急救包，甚至还有几包方便面。
"未雨绸缪啊..."李阳嘀咕着，把最后一件雨衣塞进座位下的暗格。
天色渐暗，李阳骑着三轮车往城郊的废品站赶。路上已经开始飘雨点了，他加快速度，想在暴雨前把今天的"收获"处理掉。
"轰隆——"
一声炸雷突然响起，豆大的雨点瞬间砸了下来。李阳赶紧停车，从座位下掏出雨衣穿上。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路面已经开始积水了。
"这雨来得也太快了吧..."李阳皱眉，掏出手机查看天气预报，"红色预警？"
直播间的观众也注意到了异常：
"我去，这雨太大了！"
"临江好久没下这么猛的雨了。"
"其他选手好像都在往市区跑，就李阳还在郊外晃悠。"
李阳确实遇到了麻烦。通往废品站的小路已经被积水淹没，他不得不调头绕道。更糟的是，雨越下越大，三轮车的发动机开始发出不正常的响声。
"见鬼..."李阳拍了下方向盘，"千万别在这时候抛锚啊！"
话音刚落，三轮车发出一声哀鸣，彻底熄火了。
"靠！"李阳踹开车门，雨水立刻浇了他一脸。他抹了把脸，掀开车前盖检查。雨水打在发动机上，冒出阵阵白烟。
"进水了..."李阳叹了口气，这破车果然经不起折腾。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节目组的紧急通知：
"所有选手请注意！临江市发布暴雨红色预警，请立即寻找安全地点避难！重复，立即寻找安全地点避难！"
李阳环顾四周，除了几棵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树，连个遮雨的地方都没有。他掏出手机想叫救援，却发现信号时断时续。
"这下玩脱了..."李阳苦笑着对镜头说，"看来今晚得在这过夜了。"
直播间里观众都急了：
"快想办法啊！"
"其他选手好像也遇到麻烦了！"
"王浩那边直播断了！"
李阳突然想到什么，翻出车上的对讲机——这是他从废品站淘来的旧货，修好后一直放在车上。
"喂？有人能听到吗？"李阳调到一个公共频率，试着呼叫。
杂音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回应："...这里是...苏媛...被困在..."
李阳精神一振："苏媛？你在哪？"
"...大学城...地下通道...水..."
信号又断了，但李阳已经听明白了。临江大学附近的地下通道是出了名的容易积水，苏媛肯定是被困在那里了。
"妈的！"李阳骂了一声，看了眼瘫痪的三轮车，又看了看越下越大的雨。
直播间观众都屏住了呼吸，看着李阳在暴雨中做出决定。
他转身从车斗里翻出绳索和救生圈——这些都是他平时收废品时顺手收集的"破烂"，现在却成了救命的东西。
"各位观众，"李阳对着镜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来今晚得加班了。"
说完，他抓起装备，朝着大学城方向跑去。
雨幕中，李阳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着。大学城距离他现在的位置至少有三公里，平时骑车都要二十分钟，现在全靠两条腿。
"呼...呼..."李阳喘着粗气，感觉肺都要烧起来了。雨水打在脸上生疼，但他不敢停下。
跑了将近半小时，李阳终于看到了大学城的轮廓。更准确地说，他看到的是被水淹没的街道和惊慌失措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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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媛！"李阳大喊，但声音很快被雨声淹没。他掏出对讲机："苏媛，能听到吗？我到了！"
"...李阳？...通道...最里面..."
信号断断续续，但足够李阳判断位置了。他冲向最近的地下通道入口，发现水已经漫到了台阶的一半。
"靠！"李阳看着浑浊的水面，咬了咬牙，把绳索系在腰间，另一头拴在路边的栏杆上，然后跳进了水里。
直播间瞬间炸了：
"卧槽！真跳啊！"
"水这么急，太危险了！"
"李阳疯了吧！"
冰冷的水立刻浸透了李阳的衣服，他打了个寒颤，奋力向通道深处游去。水很浑浊，能见度极低，他只能凭感觉前进。
"苏媛！"李阳一边游一边喊。
终于，在通道转弯处，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苏媛正站在一个凸起的平台上，水已经没到了她的腰部。
"李阳？你真的来了？"苏媛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废话少说！"李阳游过去，把救生圈扔给她，"抓住这个！"
苏媛手忙脚乱地套上救生圈，李阳拉着绳索，带着她一点点往外挪。水流很急，好几次他们都差点被冲走。
终于，两人狼狈地爬出了通道。苏媛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显然已经在冷水里泡了很久。
"还...还有其他选手..."苏媛牙齿打颤地说，"王浩他们...在图书馆那边...也被困了..."
李阳骂了句脏话，把苏媛扶到一处高地："你在这等着，我去叫人。"
"等等！"苏媛抓住他的手臂，"你疯了吗？这么大的雨！"
李阳咧嘴一笑："没事，我车上有装备。"
说完，他又冲进了雨幕中。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李阳像疯了一样在暴雨中穿梭。他先是找到了王浩和另外三名被困在图书馆的选手，然后又救下了两名被洪水围困在车里的路人。
他的三轮车虽然坏了，但车上的装备派上了大用场——救生绳、手电筒、甚至那些方便面都成了救命物资。
凌晨三点，雨势终于小了一些。李阳瘫坐在临时避难所的地上，浑身湿透，精疲力尽。他周围是七名被他救下的选手和路人。
"你车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救援装备？"王浩忍不住问。
李阳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回答："职业习惯...收废品的...什么都捡..."
直播间里，观众人数已经突破了五十万。弹幕密密麻麻地飘过：
"泪目了..."
"这才是真正的生存大师！"
"之前骂他的人呢？出来道歉！"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李阳的铁粉！"
天亮时分，救援队终于赶到了。当工作人员看到李阳和他的"救援队"时，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们...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一个救援人员问。
苏媛指了指角落里正在打瞌睡的李阳："全靠那个捡破烂的。"
暴雨过后的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李阳被光线晃醒，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被消息轰炸了——他的直播间关注数一夜之间涨到了五十多万，人气直接冲到了前五。
"什么情况..."李阳揉着眼睛，还没完全清醒。
苏媛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水："你成英雄了，'捡破烂的'。"
李阳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窗外逐渐退去的洪水，突然笑了："这下好了，我的三轮车肯定泡坏了..."
"别担心那个了，"王浩也走过来，"节目组刚通知，因为暴雨原因，今天休赛一天。"
李阳伸了个懒腰："那正好，我可以去废品站看看有没有能用的零件..."
"你还想着收废品？"苏媛难以置信地问。
李阳耸耸肩："不然呢？比赛又没结束。"
直播间里，观众们看着这个浑身湿透、满身泥泞却依然惦记着废品的年轻人，弹幕再次沸腾：
"这才是真实！"
"爱了爱了！"
"李阳冲冲冲！"
演播室里，主持人张悦看着实时数据，对着镜头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看来我们的比赛，越来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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