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傩舞
秦风呼啸，战旗迎风招展。</p>
远征军出发在即，一道身影垂落，光影婆娑，显露真身。</p>
嬴政！</p>
“卧虎张素玄听令。”嬴政没有过多废话。</p>
张素玄一愣，当即上前领命，“臣在。”</p>
“远渡重洋，你是辛苦了。”嬴政面带笑容。</p>
“待你成功而归，赏赐定然少不了。”</p>
“秦皇对张大人还是那般宠爱！”周围传来议论的声音。</p>
张素玄心中却是警铃大作，有种不祥的预感。</p>
“远渡重洋，花费甚多，张卿也务必做出成绩来。”嬴政意味深长的说道。</p>
来了！</p>
张素玄心头一震。</p>
kpi等着呢！！</p>
“寡人要的不多，十万吨灵石，五十万吨黄金，一百万吨白银。”嬴政嘴角上扬。</p>
张素玄则呆愣当场，如遭雷击。</p>
而原本张素玄投去羡慕目光的那些人立刻转变为同情。</p>
蒙恬、徐福则悄然和张素玄拉开距离，表明立场。</p>
此事，与我无关！</p>
“看来，张大人这是默认了。”嬴政笑道。</p>
“等……”</p>
“赵高，拟旨！”</p>
“一……”</p>
一身官服的赵高走出来，直接从袖口掏出一块令牌，看向张素玄的眼中有着些许同情。</p>
声音阴柔，“张大人！”</p>
完全不给张素玄拒绝的时间，那块玉质的令牌已经落在张素玄的手中。</p>
令牌上是秦皇的旨意和皇道神威，代表着是秦国人皇的威严。</p>
“张大人好好做，不然寡人是有惩罚的。”嬴政的嘴角不停上扬，压都压不住。</p>
“什么惩罚？”张素玄生无可恋。</p>
“寡人缺一个内侍。”</p>
“贴身侍卫啊。”张素玄松了一口气。</p>
“贴身宦官。”</p>
张素玄顿时感觉裤裆凉飕飕的。</p>
压力山大呀！</p>
“唉！”张素玄叹息一声，耷拉着脑袋，头顶上仿佛阴云密布。</p>
三万远征军进入豫州鼎内，留在外面赶路的实际上只有张素玄一个人。</p>
问，就是秦皇的命令！</p>
扶苏看着张素玄那颓废的背影，有点于心不忍。</p>
“父皇，是否对张师太过了一些。”扶苏开口为张素玄求情。</p>
嬴政语气平静，不起波澜，“你在筹备远征军时，他在酒肆酩酊大醉。”</p>
扶苏拳头紧了三分。</p>
“你熬夜处理奏折的时候，他搂着姑娘翩翩起舞。”</p>
扶苏拳头紧了六分。</p>
“你彻夜无眠的时候，他在床上呼呼大睡！”</p>
扶苏拳头松开，展颜一笑，“父皇，孩儿岂是那般忘恩负义之人？”</p>
嬴政一愣。</p>
“张师性情随和，随遇而安，还请父皇定下期限！”</p>
“善！”</p>
父子相视而笑。</p>
“轰！”</p>
当张素玄知道三月为期时，他差点骂娘。</p>
“不行我跑吧！？”张素玄思索着计划的可行处。</p>
“跑不掉的，你身上沾染了那位人皇的业力，纵然你跑到另一个世界，也会被抓回来。”懒洋洋的声音响起。</p>
马老太太醒了。</p>
从她帮助张素玄取回天罡术·撒豆成兵到现在，一直陷入沉睡。</p>
好嘛！</p>
您老一醒，就给我带来这么一个噩耗。</p>
张素玄生无可恋。</p>
……</p>
番禺！</p>
张素玄来到入海口，看着波澜壮阔的大海，一扫心中郁闷。</p>
赤脚走在沙滩上，张素玄享受着平静。</p>
“咦！？”</p>
张素玄微微挑眉，看到远处传来敲锣打鼓的热闹景象。</p>
张素玄好奇的凑过去。</p>
却见，是一群祭祀神明的百姓，抬着轿子，捧着香炉，一路敲锣打鼓的来到码头处。</p>
紧接着，一位身穿花布衣裳，宛若巫师的老妪走出来，在一旁的锣鼓声中蹦跳起舞，随后朝着大海三拜九叩，行大礼。</p>
最后，在百姓们敬畏的目光下，将轿子里的一尊石像请了出来。</p>
石像是一尊水牛模样，却是只有一只脚。</p>
夔牛！</p>
《山海经·大荒东经》：东海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里，其上有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为夔，黄帝得之，以其皮为鼓，橛以雷兽之骨，声闻五百里，以威天下。”</p>
夔牛，可以说是最早的镇海神兽了。</p>
在祭司的主持下，将镇海神牛投入大海中。</p>
“这是做什么？”张素玄好奇的看向身旁的老翁。</p>
老翁扫了一眼张素玄，粗衣麻布，却英武不凡。</p>
也不多想，用古老的语言讲述，“嗰个系镇海神牛，次次出海前，都会进行祭，将镇海神牛投入海中，以此镇压海上风暴。”</p>
好吧，听不懂！</p>
张素玄很无奈。</p>
以神识感应，才明白老翁说的意思。</p>
“咚咚咚……”</p>
地面震颤，似有千军万马奔腾来袭。</p>
声音厚重，宛若海浪击打在岸边。</p>
“那是给神明表演的舞！”老翁表情激动。</p>
只见，百余人踏步朝前，身穿色彩鲜艳的衣服，脸上画着浓厚的脸谱，手持双棍，伴随着锣鼓声的节奏，跳跃、转身、挥舞，透着神秘的气韵。</p>
脚踩鼓点，双手挥棍，时而如骏马一般奔腾，时而像江河一般激流，声势浩大，气势恢宏。</p>
明明只有百余人，却仿佛拥有着千军万马在前行一般。</p>
“这是……英歌舞？”张素玄瞪大眼睛，目光落在脸谱上，随即摇头。</p>
他见过英歌舞，脸谱上是一百零七位好汉。</p>
而这些人的脸谱更像是凶兽和神明，且人数也并不是一百零七位。</p>
“这应该是傩（nou）舞！”张素玄随即反应过来。</p>
傩舞又称鬼戏，是华夏最古老的一种祭神跳鬼、驱瘟避疫、表示安庆的娱神舞蹈。</p>
傩舞的起源与原始狩猎、图腾崇拜、巫术意识有关。</p>
在周代时，傩舞纳入国家礼制。</p>
而今的秦朝亦有傩舞，不过称之为傩礼，是希望调理四时阴阳，以求寒暑相宜，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畜平安，国富民生。</p>
傩舞表演时一般都佩戴某个角色的面具，其中有神话形象，也有世俗人物和历史名人，由此构成庞大的傩神谱系。</p>
因此有着“摘下面具是人，戴上面具是神”的说法。</p>
张素玄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将蒙恬从豫州鼎之中抓了出来。</p>
“你看，这傩舞若是作用到军队之中。”张素玄目光闪烁着亮光。</p>
蒙恬先是一愣，随即被张素玄的想法震惊到。</p>
他认真的看着傩舞，表情也越发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