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缓慢的进展与猜测
“不对，不对……也不是这个吗！”
莫斯放下手中的书，抬手揉了揉眉心。
“世界历史，帝国历史，地方历史……”
史书上各大历史事迹，存在又消失的国家，有名的家族势力，曾经出现过的邪恶组织……
然而，这些记录的内容都不是莫斯所想要寻找的。
三天时间了，进展却是如此缓慢。
莫斯伸手轻轻抚过书上的文字，轻轻一叹：
“仅仅靠史书所记录的内容，不可能将任何一个国家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记录详实。”
她仰起头，看着眼前堆积了有三四米高的书。
方向错了吗？
很可能，她已经错过了某些信息。
“难道，还要再翻回去重新看一遍吗？”
“不，再继续这样大海捞针般地寻找已经没有意义了。”
啪！
莫斯喃喃着，随手将面前的书给合上了。
“重整思路吧……”
她需要回想一下在侦察任务中的遭遇，还有这几天搜集的资料。
从一开始遇到的哥布林开始！
莫斯随手在摊开的纸上划拉着，一个简陋的小鬼头像跃然纸上。
“哥布林王，一个明显有着记忆传承的魔人……”
“想要为族人争夺生存领地的哥布林王，还有他口中所提到的与人类的交易。”
人类？
莫斯在纸上的文字后面轻轻打了个问号。
人类，这个形容词应该是正确的。
哥布林王身为魔人，肯定是不会认错的。
可是在这样的世界与时代中，人类可是一个含义很广泛的词。
除了人族本身，兽人、精灵、矮人，甚至是一些少数种族也都可以被称之为人类。
人类，是一个统称。
各族之间也只有在出于某些习惯性或需要细分的时候才会说出对方的种族名称。
所以，人类？
非人类的哥布林王，所说的人类是哪一族？
莫斯心中思索着在纸上的四族中先是划去了矮人，随后又划去了精灵。
事件的发生地，是在一个人类帝国的领地腹地。
从最基本的理性判断来说，不懂魔法的矮人几乎不可能是这起事件的发起者。
而精灵虽然拥有高端的魔法技艺，但该说他们天性善良才好呢，还是长生种特有的散漫与淡然呢。
从收集的情报来看，充满智慧的他们在历史上反而鲜有玩弄阴谋的记录。
那么剩下的两个……
莫斯手中的羽毛笔轻轻一顿，看着纸上被自己圈起来的兽人。
“兽人……监视仪式发动的不是人类，而是兽人吗？”
“如果这不是一个用于迷惑的诱饵，而是对方势力里普遍的成员构成的话。”
“自北方跨越万里，不惜穿越整个摩蒂亚迪帝国，还有数百个小国家跑到这里来……”
“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惜一切，甚至是如此疯狂的……
莫斯不由地回想起了当初与莫丽的谈论与猜测。
仇恨！
这是一场复仇行动？
无意识之间，笔在纸上描绘出了当时那巨坑之中的一幕。
莫斯盯着纸上的简笔画，不由失神地喃喃道：
“让魔物进化为魔人的仪式……”
……
文字与魔法，可以说是极具标志性的线索。
莫斯清楚地记得在那次仪式上的文字。
所以，从一开始她查找的重点也是这两项。
只要找到相关的文字或魔法，基本也就能确定对方势力的来历。
但是在翻阅了大量古代语资料后，除了找到一部分通用古代语文字之外，莫斯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在字数较少的古代通用语中，大部分的仪式文字其实都具有着共通性。
同一种仪式框架下，其实可以延伸出许多种不同的仪式魔法。
所以在察觉到这个问题后，莫斯的脑海里便不由地回想起了希里斯城所遇见的那一幕。
那只怪物与巨坑中的仪式。
从两者的相似程度上来说，莫斯几乎可以断定那就是同一种类型的仪式。
区别，也可能只是在同一种仪式框架下的不同变种。
……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时间就对不上了……”
此刻，莫斯的眉头一皱，略显凝重地说道。
如果这是一起针对帝国王室的袭击事件，在希里斯城的事件必然不会那么早发生。
希里斯城传出吃人怪物的传言那天，当时讨伐磐岩亚龙的作战甚至都还没开始。
讨伐战，是一个关键的时间点！
为什么帝国王室会出现在这里？
原因，是为了处理在讨伐战中所出现的千米级界门的后续影响。
没有出现界门降临事件，帝国王室必然不会来到这里！
所以，如果这件事是早有预谋的话。
莫斯的眼中闪烁着精光，坐直身子注视着纸上的线索喃喃说道：
“那么除非对方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不然的话对方的目标很可能一开始就不是帝国王室！”
“他们准备的时间，甚至可能是在数个月之前……”
对方的目标是谁？
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对方是谁？
“假设……”
随着三个问题出现在纸上，莫斯手中的笔却又突然地停顿了下来。
她身子一仰躺靠在椅背，无奈地喃喃道：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目标不明、目的不明、真身不明……一切都只能是假设。”
“假设从一开始，对方的目标就不是帝国王室，甚至不是帝国或者说是庞贝侯爵领。”
“那么，他们的目标和目的又会是什么？”
“又或者说，对方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复仇？”
莫斯眸光中微微闪烁着，脑海中不由再次思索了起来。
讨伐战，界门降临，帝国王室的到来，这些真的跟现在这伙敌方势力的行动有关系吗？
“催生出魔人的仪式……古代魔王的眷属……”
“风烬龙所说的奇怪的气息……魔王……”
“他们这样四处行动，该不会是想要汇聚一整个领地的魔物来创造出魔王吧？”
“……哈，简直是异想天开的想法！”
莫斯不由地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
魔王要是那么容易进化的话，又怎么可能在三千年的时间里才出现一位。
不过……
莫斯也并没有立即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因为她知道在一件事没有彻底确定之前，任何的变化都有可能发生。
即使那会是一个极其抽象，违反常理，几乎不可能的结果。
现实就是如此地魔幻，如此地不讲道理。
“线索果然还是太少了……”
莫斯拿起桌子上的纸张将其烧成灰烬，一脸沉思的模样。
既然已经确定对方在数个月前就在这里行动，那必然不可能完全抹去这么长时间的活动痕迹。
“让影鼠们全数出动吧。”
“除了原本就在追查对方踪迹的影鼠们，让影一它们到南边的几个城镇去寻找，顺便监视哥布林王的动向。”
莫斯轻轻翻开了桌上书页，轻声地说道：
“还有北边的迷宫……”
伴随着话音落下，一双透明的小手轻轻地将茶杯放在莫斯的身旁。
只听，温柔的声音缓缓传来。
“我知道，主人。”
……
…………
随着，小团子的离去。
此刻莫丽独自望着远处的山脉，满脸的复杂之色。
“我一个人去迷宫底层找界门……？！”
“诶……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