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查克拉...不足。“芽衣的声音带着异样的沙哑,像是砂纸在摩擦,又像是垂死之人的喘息。她掌心按在结界上时,白眼周围泛起淡金色光晕,整个人如同被一层神圣的光芒笼罩,可那光芒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诡异。团藏皱眉递上查克拉的瞬间,突然注意到她指尖的咒印纹路在微光下隐隐发烫——那是笼中鸟咒印特有的反应,预示着即将有大事发生。他心中警铃大作,却又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贪婪。

“喝!“芽衣的低喝惊起一阵黑色的鸦群,鸦群在天空中盘旋,发出凄厉的叫声。柔拳特有的八卦掌劲在掌心凝聚成肉眼可见的查克拉涡旋,那涡旋如同一个小型的黑洞,不断吞噬着周围的光线,所到之处,一片黑暗。当无形冲击波撞上结界的刹那,整个异空间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光幕上的咒文如蛛网般龟裂,轰然崩塌的声浪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不少根部忍者甚至踉跄着后退,嘴角溢出鲜血。

石门碎裂的巨响中,团藏双手迅速结印,“风遁!烈风掌!“早已卷起尘埃。狂风呼啸,尘埃漫天飞舞,仿佛世界末日降临。祭坛顶端的光球如小太阳般燃烧,那股堪比尾兽的查克拉威压让他后颈的咒印阵阵发紧,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中,随时可能被那汹涌的查克拉浪潮淹没。“血脉限制?“指尖触碰到无形屏障时,团藏牙缝里挤出低咒,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的肌肉因用力而扭曲。余光却瞥见芽衣毫无阻碍地按上光球表面,仿佛她与这光球本就一体,这一幕让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甘。

玻璃碎裂般的脆响中,星辉如瀑布倾泻而下。芽衣额间的笼中鸟咒印突然裂开,淡蓝色竖瞳在金光中缓缓睁开的刹那,无数白衣人影从虚空中浮现。那些带着不同年代服饰的日向族人虚影,有的穿着古朴的长袍,有的身着简洁的劲装,却都有着相同的白色眼睛,此刻正对着祭坛行五体投地大礼,场面庄严肃穆。虚影们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那光芒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光柱,直冲云霄。

“芽衣子!“团藏伸手搀住摇摇欲坠的身影,指尖触到她额间的温热血迹,那温度烫得他心头一颤。第三只眼的光辉扫过之处,所有虚影如晨露般消散,唯有那道淡蓝色竖瞳,正倒映着异空间深处翻涌的查克拉风暴。风暴中,隐约有古老的咆哮声传来,仿佛远古的神灵正在苏醒,那咆哮声震耳欲聋,让人心生恐惧。

“这是...日向宗家真正的秘密么...“团藏的低语被呼啸的风声撕碎,掌心传来的查克拉波动告诉他,眼前的女人此刻正与整个异空间产生某种神秘的共鸣。而她额间的竖瞳,正缓缓转向祭坛深处——那里,某个沉睡已久的存在,似乎被这股力量唤醒了,黑暗中,一双巨大的眼睛正在缓缓睁开,那眼睛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一切。

在那座古老而神秘的宫殿深处,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昏暗的烛光摇曳不定,将众人的身影拉得扭曲而诡异。

“这是转生眼!乃日向一族先祖所拥有的眼睛!”日向夫人微微扬起下巴,抬手轻轻拭去额间渗出的血丝,神色凝重而肃穆,目光直直地投向目瞪口呆的团藏,一字一顿地解释道。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团藏原本阴沉的脸此刻更是阴云密布,他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与忌惮,死死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日向夫人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吾族先祖大筒木羽村,与忍界传说中的六道仙人乃兄弟,二人实力旗鼓相当,地位对等!在那个遥远的时代,他们共同守护着这片忍界,留下了无数传奇。”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仿佛在诉说着日向一族曾经的辉煌。

团藏听到这里,心中大为震惊,但多年的权谋生涯让他迅速镇定下来,他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怀疑与质问:“你怎会知晓这些?你究竟是谁?这些秘辛,即便是在日向一族内部,知晓的人也寥寥无几。”

眼前之人,模样虽还是芽衣,可气质却与原本温柔贤淑、小鸟依人的她截然不同。她身姿高挑,足有一米七几,在这昏暗的宫殿中宛如一棵挺拔的青松。然而,即便如此,她仍比处于柱间形态的团藏矮了大半个头。她微微扬起头,投向团藏的目光中满是高高在上的审视之意,仿佛团藏在她眼中不过是一只蝼蚁。

这绝非芽衣!团藏心中暗自思忖,定是撞邪了!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呵!”女子发出一声讥笑,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宫殿中显得格外刺耳,“吾为何知晓?四周的壁画,吾难道不会看吗?那壁画之上,记载着日向一族从古至今的辉煌与沧桑,吾日夜观摩,自然能知晓这些。”说到此处,她稍作停顿,朱唇轻启,缓缓答道,“吾之名‘影’,乃芽衣子的第二人格!自芽衣子破解那笼中鸟咒印之后,吾便应运而生。”

团藏心中一惊,笼中鸟咒印乃是日向一族分家为了守护宗家而种下的禁锢之术,破解它谈何容易。他满心忌惮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声音中带着几分威胁:“阁下何必藏头露尾?速速滚出芽衣的身体!芽衣乃吾之妻,岂容你如此放肆!”

言罢,团藏陡然翻脸,他的身体瞬间化作一道残影,身形一闪,欺至日向夫人身前。他的脸上浮现出仙人面谱,那狰狞的面容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恐怖,瞬间进入仙人模式。他右手高抬,猛地向前按下,口中大喝:“封印术!四象封印!”

只见他手心的黑色斑块瞬间四散开来,化作无数咒文,如灵蛇般蔓延,迅速覆盖在他的右臂之上。那些咒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与此同时,团藏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由咒文构成的阵法,那阵法闪烁着幽光,迅速向四周扩散开来,所到之处,地面都微微颤抖起来。

“封印术!自业咒缚之印!”团藏再次大喝,声音在宫殿中回荡。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二人本就相距甚近,形势可谓千钧一发!然而,她似乎早有预料,轻蔑地发出一声“哦?”,那声音中满是不屑。

她额头上的竖瞳——转生眼,骤然绽放出瑰丽的翠绿光芒。那光芒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整个昏暗的宫殿。紧接着,她信手一挥,动作看似随意,却蕴含着无尽的威能。

一股磅礴无匹的斥力陡然产生!那斥力如同汹涌的潮水,以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团藏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他强撑了一瞬,脚下的石基顿时整片碎裂,凹陷下去。刹那间,团藏连同脚下的碎石一同被轰飞了出去!“嘭!”一声巨响,他倒飞出去十几米远,狠狠撞在宫殿的承重石柱上,整个人都镶嵌其中,这才止住了身形。宫殿因此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崩塌,粉尘簌簌飘落,如同下起了一场灰色的雪。

并足雷同等人见状,急忙赶到团藏身边,将他护在中间。他们神色紧张,警惕地看着日向夫人,手中的武器紧紧握在手中,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攻击。

“哗啦!”碎石滚落一地。团藏很快便从石柱中爬了出来,他虽看起来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但实际并无大碍,只是脑袋猛然撞了一下,有些晕眩罢了。他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径直向前走去,示意挡在他身前的根部忍者退下。

这已然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插手的战斗了。团藏神情极为忌惮地盯着日向夫人,再次开口问道:“神罗天征!这可是轮回眼的专有瞳术!你这枚眼睛,莫非也是与之同等级的仙人眼?你究竟是谁?你到底从何处得知这些秘密?”

“神罗天征吗?好名字!吾甚是喜欢!”影夸赞了一句,而后语气愈发轻蔑地说道,“余真是多疑!莫非是尔心术不正之故?吾的出现,可是汝一手造就的呢,团藏!”

“我造的孽?啊,不对,这关我何事?”团藏只觉她在信口雌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满是不悦。

然而,在影的蔑视之下,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不会吧?不会如此倒霉吧?笼中鸟咒印的破解方法,本质而言,就如同大脑额前叶切除手术!这项曾经广泛用于治疗精神病人疾病的外科手术,可谓是效果不明、原理不明、后遗症不明的三无手术,早已被医学界禁用!

这点团藏心知肚明,但他也着实找不到其他更好的破解笼中鸟咒印的方法。他借此挑动日向宗家与分家的矛盾之后,便停止使用了。后来,再次对日向芽衣使用,也是因为之前十几名日向族人使用之后,并无明显后遗症的缘故。他绝不能,也不允许自己的枕边人被人操控生死!

哪曾想芽衣竟会因此患上精神分裂?倘若他早知道会如此,定然不会给芽衣使用。不得不说,侥幸心理真是害人不浅啊!当然,主要还是挨刀子的不是他自己罢了!不是他自己冒险,他自然无所畏惧!

“看来,余已然知晓缘由了!但汝可知,破解笼中鸟咒印之后,芽衣子一直无缘无故地偏头痛!余可知晓?”影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质问。

“呃,她又未曾说起,吾如何会知晓?吾以为……她,你,如今头还痛吗?”团藏下意识地想要狡辩、推卸责任,但在影的蔑视之下,终究还是心虚地补上了那句迟到许久的嘘寒问暖。

“吾如今状态极佳!不劳您费心了!”影说完,双手抱胸,神色不悦地看向一旁,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团藏对此只觉头疼不已,此次行动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最大的麻烦竟出在自己身上,一时之间,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话说,她说自己精神分裂就分裂了?这可信吗?团藏深表怀疑!

于是,场间陷入了一片无言的死寂。一旁的并足雷同等根部忍者虽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但至少明白这是他们夫妻间的私事,绝非他们这些手下能够随意掺和的。众人纷纷低下头,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己被卷入这场麻烦的漩涡之中。

“哼!”影终究还是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她轻轻一跃,身姿轻盈如燕,浮在半空,来到一个巨大光球前方。那光球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随后,她伸出手往里一抓,动作看似随意,却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从中取出一团璀璨的光团——另一枚转生眼!那转生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比她额头上的那枚更加耀眼。

失去这枚转生眼之后,她身前的光球亮度明显骤降,甚至无法继续维持形体,崩解成无数虚幻的荧光,放眼望去,宛如夜空的群星在闪烁。影置身于这些星辉的环绕之中,虚托着手中那枚比翡翠宝石更为瑰丽的转生眼,宛如仙子临尘,美艳不可方物!

她看向团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这颗仙人之瞳,余是否渴求?”

“……”团藏迟疑了一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随后决定,不管她有何打算,先骗到手再说!于是,他重重点头,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表示求之不得。

“呵!”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那笑容中满是嘲讽,“余想要吗?但吾却不愿给余,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