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开什么玩笑!”左侧猛地传来榻榻米布料被撕裂的刺耳声响,年逾六旬的宗家长老怒目圆睁,如遭雷击般拍膝而起。他那因愤怒而颤抖的指尖,仿佛要将榻榻米穿透,在草席上生生掐出一道道深深的指痕。“分家的丫头片子,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与愤怒,好似芽衣说出的是这世上最荒诞不经的谎言。
“失礼了,芽衣小姐。”邻座的长老脸色阴沉,突然正襟危坐,神情凝重得如同面临生死大战。他的指尖死死地压在榻榻米上,指节泛出青白之色,查克拉仿若奔腾的暗流,顺着掌心那错综复杂的纹路汹涌炸开。他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跳动,双眼瞬间开启白眼,那泛着淡蓝色光芒的眼眸,好似能看穿世间一切虚妄。紧接着,他双手如灵动的蝶翼快速振翅,眨眼间便结出蛇印。刹那间,空气中隐约传来细如游丝、仿若来自远古的咒文震动,那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压迫感,可当它触及芽衣发梢的瞬间,却如同冰雪遇上骄阳,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竹帘外,又有一片樱花悠悠飘进,恰好落在芽衣的膝头。她微微垂眸,目光轻柔地落在花瓣上那尚未消散的查克拉微光上,仿若在凝视一件稀世珍宝。她的指尖轻轻一捻,那微光便在她指尖化为虚无。“是团藏大人……不,是五代目大人破解的哦。”她轻声说道,声音轻柔得如同浸了晨露的琴弦,在这鸦雀无声的和室里,悠悠地荡起一圈圈涟漪,每一丝波动都仿佛在众人的心弦上轻轻弹奏。
“难、难怪分家那帮家伙……”有长老闻言,突然痛苦地按住额头,指缝间漏出浑浊的眼白,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可怕的事情。“原来他们宁愿变成没有咒印的活死人,也要摆脱这束缚,投奔团藏那边……”他的声音里满是懊悔与顿悟,像是突然明白了那些分家之人为何会如此决然地背叛宗家。
“方法很简单呢。”芽衣忽然抬起头,她眼尾那颗泪痣在光影的交错下,微微发亮,仿若暗夜中的一颗璀璨星辰。“先让咒印发动到致死阶段,再用写轮眼的「伊邪那岐」把身体倒带回咒印生效前的状态。”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太阳穴,动作优雅而又带着几分神秘。“不过呢……写轮眼可记录不了笼中鸟咒印侵蚀的部分哦。”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在讲述一个有趣的秘密。
话音刚落,榻榻米上便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最前排的长老像是被人猛地扼住了喉咙,剧烈咳嗽起来。他那枯瘦如柴的手指,疯狂地抓挠着领口,仿佛那里有一条无形的枷锁,正紧紧勒住他的脖颈,要将他置于死地。“也就是说……这是拿写轮眼当手术刀,把咒印啃食的额叶部分整个切掉?”他艰难地挤出这句话,声音里满是震惊与恐惧。
“团藏大人说,用一只眼睛换永远的自由,很划算呢。”芽衣歪了歪头,发丝间那片樱花终于慢悠悠地飘落。“就像用苦无划开绳索,虽然会蹭破点皮,但能解开绑住手脚的枷锁呀。”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仿佛在向众人诉说着一个不容置疑的真理。
满室的长老们面面相觑,眼神中交织着震惊、愤怒与无奈。忽然,有人猛地重重捶打地板,那声响在这寂静的和室里格外刺耳。“这是要把我们日向和宇智波拖进火坑啊!每解开一个咒印就瞎一只写轮眼,那群疯子要是知道……”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用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夜枭般的哽咽声。
宗家大长老一直静静地听着,此时,他突然挺直腰背,那满头的白发在纸门透入的光线下,泛着冰冷的银霜,宛如一尊古老而威严的雕像。“这件事必须烂在这间屋子里。”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宣判。他缓缓转向芽衣,布满老茧的手掌恭敬地按在榻榻米上,额头几乎要触到草席,态度谦卑得让人难以想象这是一位位高权重的宗家长老。“芽衣小姐……请回吧。”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仿佛在驱赶一个不该出现的噩梦。
芽衣起身,身姿轻盈地走出和室。她的木屐声在长长的走廊里渐渐远去,那声音清脆而又空灵,仿若敲打在众人的心间。和室中央,那薰香炉正悠悠地飘起细烟,那袅袅青烟仿若一个个虚幻的幽灵,在空气中肆意飘荡。大长老望着那青烟,眼神空洞而又迷茫,像是透过那烟雾,看到了日向一族的未来。忽然,他深深地低叹一声,声音里满是沧桑与无力:“明天起,废除笼中鸟制度吧。”
“大长老!”有长老闻言,猛地站起身来,想要反驳,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那双古井般深邃、平静却又不容置疑的眼睛时,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瞬间噤声。纸门外的樱花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着,那景象像极了五十年前那场血洗分家的恐怖之夜。那时,他还是个躲在母亲裙角瑟瑟发抖的幼童,亲眼看着宗家忍者在清冷的月光下,无情地结出蛇印,将分家之人的命运无情碾碎……
“时代变了啊。”大长老喃喃自语,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榻榻米上那早已模糊的咒印纹路,仿佛在抚摸一段即将死去、却又无比沉重的历史。他的眼神里,有不舍,有无奈,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迷茫与期许。
檐廊下,日向芽衣静静地站着,她望着庭院里追逐蝴蝶的雏田姐妹,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春风轻柔地掀起她的袖口,露出腕间三道浅红的勒痕,那是上个月被团藏的根忍者扣押时留下的印记,仿佛在诉说着一段痛苦的过往。身后传来木屐踩在缘侧的吱呀声,跪着的伊吕波脊背绷得紧紧的,像一张即将断裂的满弦之弓,浑身散发着紧张与不安的气息。“伊吕波君……”她忽然转身,动作轻盈得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她的木屐跟在地板上敲出清脆悦耳的节奏,仿若在演奏一首神秘的乐章。“你说,是效忠五代目大人,还是效忠我呢?”她的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在空气中悠悠回荡。
年轻忍者伊吕波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的视线死死地停留在她颈间那若隐若现的咒印痕迹上。阳光从她那如墨的发间洒下,在榻榻米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如同撒了一把璀璨的碎钻。他的心中犹如有一只小鹿在乱撞,紧张得不知所措,一方面是对五代目团藏的忠诚,另一方面是面前这位神秘女子带来的未知诱惑,让他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从今天起,你们的效忠对象是我哦。”芽衣忽然凑近,她的发丝如轻柔的绸缎般扫过伊吕波僵硬的耳垂,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痒意。“就像雏鸟要学会跟着新的鸟妈妈呢……不过别担心,”她直起身子时,袖中悄然滑落一片染着咒印的纸片,那纸片在空中悠悠飘荡,仿佛承载着无数的秘密。“我会让你们……飞得比宗家的鸽子更高哦。”她的眼神中闪烁着自信与光芒,仿佛在描绘一幅无比美好的未来画卷。
木屐声在转角处渐渐消失的瞬间,伊吕波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片飘落的纸片。只见纸片上的咒印仿若活物一般,开始疯狂地扭曲、崩解,最后竟然化作一片樱花形状的光斑,在空气中闪烁了几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檐角的铜铃忽然叮咚作响,那清脆的铃声惊起两只停在忍冬花上的麻雀,它们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振翅声里,伊吕波清晰地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声,那声音像极了当年他偷藏分家密卷时,紧张又兴奋的心跳,仿佛预示着一个全新的、充满未知的开始。
庭院里,雏田那银铃般的笑声混着樱花,轻轻地落在石板路上。芽衣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过月洞门时,指尖轻轻触碰颈侧,那里已经没有了咒印曾经带来的灼热,只有春风拂过的丝丝凉意,仿佛在抚慰她那颗历经沧桑的心。远处,宗家议事厅的木门开合声隐隐传来,伴随着某位长老压抑的争吵声,可那些声音在这漫天飘落的樱花簌簌声中,显得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仿佛注定要被这历史的洪流所淹没。
她忽然想起三天前,在暗部地牢里,团藏对她说的话:“芽衣小姐知道吗?笼中鸟最可怕的不是咒印,是让鸟儿以为自己永远飞不出笼子。”男人的手指如冰冷的蛇般,轻轻划过她手腕的勒痕,他那写轮眼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猩红色光芒,仿佛能看穿她的灵魂。“现在,该让这些鸟儿看看,外面的天空有多辽阔了——哪怕要瞎掉一只眼睛呢。”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蛊惑,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芽衣心中那扇尘封已久的门。
风忽然大了些,呼呼地吹起她的衣摆,她那身姿在风中愈发显得飘逸。芽衣望着漫天飞舞的樱花,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解脱,一丝嘲讽,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期待。那些被咒印束缚了百年的日向族人啊,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当他们欢呼着废除笼中鸟时,新的枷锁已经悄然套上了更广阔的天空——而她,不过是递出钥匙的那个人罢了。
木屐踩过最后一级台阶时,她忽然驻足,目光落在墙根处一株被咒印摧残得歪扭的梅树。枝头不知何时冒出了嫩绿的新芽,那些叶片在春风里轻轻摇晃,像是在诉说着生命的顽强与不屈。看着那新芽,芽衣的眼神渐渐柔和,仿若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在宗家地牢里,第一次看见阳光的清晨,那缕阳光,如同此刻的新芽,给她带来了生的希望与勇气。
夜色如墨,将日向族地笼罩其中。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在地面投下细碎的银斑。芽衣站在自己居所的屋檐下,望着远处宗家议事厅依旧亮着的灯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突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芽衣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伊吕波。“主母,宗家几位长老秘密会见了宇智波残党。”伊吕波单膝跪地,声音沉稳却难掩其中的紧张。芽衣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哦?他们倒是沉不住气了。”她转身,缓步走到石桌旁坐下,“去告诉团藏大人,就说日向宗家,怕是要狗急跳墙了。”
与此同时,在宗家议事厅内,几位长老围坐在一起,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团藏那家伙,分明是想彻底瓦解我们日向!”一位长老猛地拍桌,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可现在笼中鸟已废,分家那些人……”另一位长老欲言又止,脸上满是担忧。
正说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黑影闪了进来。“诸位长老,宇智波那边愿意与我们合作,只要我们……”黑影压低声音,在几位长老耳边耳语起来。听完,长老们的眼中均闪过一丝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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