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执念不灭
星渊之核坍缩的刹那，七界壁垒突然泛起血色涟漪......苍剑剑指凝光，却见混沌青莲种子在掌心忽明忽暗，叶脉间竟渗出细微黑纹......夜阑心的虚影从人界剑光中踏出，青灯焰心猛地摇曳三息......
"师兄，熵减余烬未灭……"她素手轻抬，七界灯火在苍穹交织成网，却照出三十六重天外新裂开的狰狞裂隙......裂隙之中，九具青铜棺椁如流星坠向各界，棺盖上的剑痕与苍剑帝刃纹路如出一辙......
魔渊血海突然翻涌起百丈巨浪，十八层地狱深处的魔剑齐声悲鸣......苍剑眸光骤冷，帝剑未出鞘，剑穗银铃已震碎九千丈云絮："熵减者好手段，竟将本帝剑冢炼作葬界棺椁！"话音未落，人界传来山崩地裂之声——九大仙门护山大阵竟自行逆转，化作九道锁链刺入地脉......
"苍剑大帝！"青鸾妖王衔着建木幼苗冲破云层，尾羽青焰已染上墨色，"熵减圣使遗言显化，说……说混沌青莲种子亦是执念所化！"
苍剑左手抚过剑穗，青莲印记在左眼灼灼燃烧......他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堕入星渊时，那团缠绕心脉的黑色剑蛊......当时师妹夜阑心以青灯相照，灯焰中浮现的卦象正是如今景象......
"卦象显示，斩熵之剑终将斩己……"夜阑心的虚影突然明灭不定，七界灯火竟有熄灭之势......苍剑剑意通天，帝剑分化成七道剑影，分别刺入七界壁垒......当剑刃触及裂隙时，青铜棺椁突然炸裂，涌出无数黑色剑蛊......
"大帝小心！"镇守冥界的无面鬼帝闪现身前，黑袍上剑痕流淌着青芒，"这些剑蛊专噬混沌气息！"说话间，他眉心黑莲印记突然暴起，竟将涌来的剑蛊尽数吞噬......
苍剑瞳孔微缩，帝剑嗡鸣着斩断鬼帝黑袍......黑袍碎片落地成灰，露出里面爬满剑痕的枯骨......那剑痕纹路，竟与苍剑当年堕入星渊时留下的印记分毫不差！
"你……"苍剑剑锋抵住鬼帝颅骨，青莲印记将对方天灵盖映得通透......却见颅骨深处，一朵黑莲正在青莲帝印的压制下缓缓舒展......
"三百年前，熵减圣使以大帝之血为引……"鬼帝枯骨发出夜无咎的声音，"在七界布下剑蛊网络，如今种子发芽，该收成了……"话音未落，他颅骨突然炸裂，黑色剑蛊如暴雨倾盆而下......
苍剑剑意暴涨，帝剑化作青芒漩涡......剑蛊触之即化，却在地上汇成九道血河，反哺向悬浮在星渊之外的青铜棺椁......棺椁内婴儿啼哭愈发凄厉，与苍剑当年堕渊时听见的魔音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苍剑突然将帝剑插入地面，左眼青莲激射出万丈清光......清光穿透星渊，照出棺椁深处盘膝而坐的狰狞身影——那竟是三百年前堕渊的苍剑自己！
"执剑人，你终于来了……"魔影睁开猩红双目，眉心黑莲绽放幽光，"当年你斩我肉身，封我元神，却不料熵减之道最擅长的便是……借尸还魂！"说话间，他背后浮现九具青铜棺椁，棺盖上的剑痕组成"熵"字古纹......
苍剑剑穗银铃无风自动，帝剑发出凤鸣......他忽然想起师妹临终时的话："混沌青莲不生不灭，唯有斩断执念，方成大道……"当时他未能参透，如今看来，这魔影正是自己三百年前未能斩尽的心魔......
"心魔？"魔影狂笑，九具棺椁突然炸裂，涌出滔天魔气，"看看这七界众生，哪个不是心魔所化？你每净化一处，便多一道剑痕，如今……"他指尖点在苍剑心口，那里不知何时已浮现九道黑色剑纹，"该还了！"
魔气如龙缠绕上苍剑帝剑，剑身上"斩熵"二字竟开始剥落......苍剑闷哼一声，左眼青莲突然迸裂，溅出的清光化作剑雨扫向魔影......魔影却不躲不闪，任剑雨穿透身躯，伤口处涌出的黑血竟化作熵减者面容......
"苍剑，你杀不了我！"熵减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即是你，你即是我，七界众生的执念不灭，我便永生！"
苍剑突然闭目，帝剑插入地面......整座凌霄殿剧烈震颤，三百盏长生灯同时熄灭......当最后一盏灯焰消散时，他左眼青莲突然绽放，将魔影笼罩其中......魔影发出凄厉惨叫，身躯在清光中寸寸崩解，化作九道黑莲没入地脉......
"师兄！"夜阑心的虚影突然凝实，青灯焰心竟滴落一滴清泪......泪珠落地生根，化作混沌青莲幼苗......苍剑睁眼时，七界壁垒已恢复如初，唯有星渊之外悬浮的青铜棺椁上，剑痕正在缓缓愈合......
三日后，凌霄殿......
苍剑端坐青玉宝座，帝剑横亘膝头......穹顶七枚混沌莲子已全部融入剑身，唯有剑穗银铃上，多了一朵用青莲帝印凝结的莲花......
"大帝，人界传来急报......"青鸾妖王化作人形，九道尾羽化作九卷玉简，"九大仙门地脉涌动，似有剑蛊复苏……"
苍剑指尖抚过剑穗，青莲印记在左眼明灭不定......他忽然想起熵减者消散前的话："执念如草，野火烧不尽……"
"传令七界，开启星渊剑冢......"苍剑剑指轻弹，帝剑发出清越剑鸣，"本帝要借万剑之力，重铸混沌青莲……"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夜阑心的亲传弟子云阙跌跌撞撞冲进来，手中青灯已熄灭三盏灯焰："师父……师父的魂灯……"
苍剑心头一震，帝剑骤然出鞘......剑光中浮现夜阑心的虚影，她盘膝坐在混沌青莲种子旁，七界灯火正在她周身结成剑阵......
"师兄，我时间不多了……"虚影嘴角溢出血丝，灯焰映出她心口九道剑痕，"熵减者最后一道执念……在我体内……"
苍剑剑意通玄，左眼青莲突然迸裂......他看见师妹体内，一朵黑莲正在青莲帝印的压制下缓缓舒展......那黑莲纹路，竟与三百年前自己堕渊时留下的剑痕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苍剑突然轻笑，帝剑分化成两道剑影......一道刺入自己心口，一道斩向夜阑心虚影......两道清光在虚空交织，化作混沌青莲的虚影，将黑莲包裹其中......
"师妹，三百年前你以青灯为我引路……"苍剑剑穗银铃震碎九千丈云絮，"今日我便以剑为灯，照你归途……"
当两道剑影即将触碰黑莲时，夜阑心的虚影突然明灭不定......她手中青灯燃起第七盏焰心，照出苍剑心口不知何时浮现的第十道剑痕......
"师兄……你……"
苍剑剑意暴涨，帝剑突然发出凤鸣......他左眼青莲绽放万丈清光，照彻七界壁垒......在清光中，所有生灵眉心都浮现出混沌青莲的印记......
"熵减者说，执剑人最惧便是自己心魔……"苍剑剑指苍穹，青莲帝印在七界投下巨大阴影，"可他不懂，本帝的剑……"帝剑突然分化成万千剑雨，每滴剑雨都化作混沌青莲的种子，"专斩不灭执念！"
剑雨扫过七界，所有黑莲印记在青莲中崩解......当最后一道魔影消散时，夜阑心的虚影突然凝实，她心口剑痕化作青莲纹路，与苍剑左眼的印记交相辉映......
"师兄……"她眼中泛起泪光，青灯焰心突然暴涨，"我悟了……"
苍剑剑意通玄，帝剑归鞘......他忽然明白，三百年前堕渊的并非心魔，而是混沌青莲为斩熵减者布下的局......而自己与师妹，正是这局中最重要的两枚棋子......
"混沌青莲，斩熵而生……"苍剑轻抚剑穗，青莲印记在左眼化作星辰，"师妹，你看……"他剑指划过虚空，七界灯火突然汇聚成河，在凌霄殿前凝成混沌青莲的虚影......
夜阑心的虚影飘入青莲中心，七界同时响起剑啸......当最后一丝魔气消散时，她突然转身，手中青灯化作剑柄，与苍剑帝剑纹路如出一辙......
"师兄，该斩那最后的执念了……"
苍剑剑意通天，帝剑分化成七道剑影......每道剑影斩向一道执念，却在触碰的刹那僵住——那执念竟化作三百年前堕渊的自己！
"执剑人，你杀不了我……"魔影狂笑，七界灯火突然明灭不定，"我即是你，你即是我……"
苍剑突然闭目，帝剑插入地面......整座凌霄殿剧烈震颤，三百盏长生灯同时复燃......当最后一盏灯焰升空时，他左眼青莲突然绽放，将魔影笼罩其中......魔影发出凄厉惨叫，身躯在清光中寸寸崩解，化作九道黑莲没入地脉......
"师妹……"苍剑睁眼时，夜阑心的虚影已消散......唯有帝剑剑穗上，多了一朵用青莲帝印凝结的莲花......他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师妹在星渊边说的话：
"混沌青莲不生不灭，唯有斩断执念，方成大道……"
七界重归平静那日，凌霄殿外万剑齐鸣......苍剑立于青玉宝座前，身后是重新凝聚的七界星图......帝剑上"斩熵"二字已化作混沌青莲的纹路，剑穗银铃在风中发出清越声响......
"大帝，星渊之核又有异动……"青鸾妖王突然现身，尾羽青焰已化作七彩祥云......苍剑剑指凝光，却见星渊方向升起九道剑柱，每道剑柱都缠绕着混沌青莲的虚影......
"不必惊慌......"他轻笑，帝剑轻鸣着归入鞘中，"那是本帝三百年前留下的剑蛊……"
当九道剑柱化作青莲剑雨洒向七界时，所有生灵眉心都浮现出混沌青莲的印记......苍剑望着殿外新芽初绽的混沌青莲，忽然想起师妹消散前的话：
"师兄，七界执念不灭，熵减便永存……但混沌青莲的种子，已在众生心中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