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侍者不是什么大事。¢n′e-w!t¢i^a′n.x_i!.!o·r-g·”

应星以手扶额,摇头叹道,

“要是让丹恒的同伴看到那一幕……那可怎么办啊?”

话音刚落,彦卿怀中抱着他新买的那把剑,来到两人的石桌面前。

他刚下演武场,此刻大口喘着气,

彦卿深呼吸几次,调整好呼吸,这才依次向两人问好。

“将军。”

“应星叔。”

五人看着丹恒长大,照顾彦卿时更是十分熟练。

景元从面前的四杯果茶里,拿出一杯,顺手抽出吸管,替彦卿扎开。

应星在丹鼎司待了一阵,养成了随身携带消毒湿巾、纸巾等物品的习惯。

他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彦卿。

两人眼神柔和,看着彦卿动作缓慢地把怀中剑放在石桌上,随后才开始擦汗、喝水。

景元拿起一杯果茶,看向剩下的两杯,说:“应星,你把这两杯都喝了吧。”

白珩休了年假,外出旅行,现下罗浮只有他们四人。

按理说,带上彦卿,五杯果茶就够了。

羡鱼路过饮品店时,恰逢店铺做活动。

谁也无法抵抗第二杯半价的诱惑。

就连羡鱼也不例外。

他完全没有考虑人数,只顾着凑折扣了。

应星没有推让,包揽了剩下的果茶。

景元追问镜流与彦卿对练时的细节,听着听着,景元忍不住感叹:“师傅真偏心啊。”

应星啧啧称奇:“这算是……隔辈亲?”

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正常。

镜流研习剑技,摘得“剑首”头衔后,邀请景元加入她的队伍,自此多了一位徒弟。

友人嘴上说着不在意传承,谁来都肯教。

但遇上彦卿这样的好苗子,能不偏心吗?

这就跟应星之前的心态一样。

他不指望丹恒有多出色,只要能毕业就行。

但当对方以接近满分的成绩从学宫毕业时,应星还是会感到开心。

彦卿一口气喝掉一大半果茶,表情欲言又止。

“师傅,师祖为什么……”

话只说一半,景元便猜到徒弟的后半句。

羡鱼一门心思钓鱼,致使外界对他这位剑首配偶成见颇深。

就连年龄尚小、隔三差五与镜流碰面的彦卿,也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

“你是想问,她和羡鱼的事?”

彦卿点了点头。

他语气迟疑:“羡鱼叔和我说,他对师祖一见钟情,他追了好久,师祖这才同意。”

景元和应星对视一眼,面上皆带了几分幸灾乐祸。

好啊,羡鱼,你平日逗小孩就算了……

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敢背地里造谣!

知道你是想维护镜流……

但是,谁能拒绝你的乐子呢?

彦卿继续道:“可是,师祖和我说,是她主动追求的。`秒/章/节.小?说,网\ !更\新?最!全-”

景元心下了然。

彦卿年龄尚小,不擅长隐藏情绪,心里想些什么,直接写在脸上。

师傅自然一眼就能看穿。

换作旁人,师傅才懒得浪费口舌,更不会大肆宣扬自己的私事。

但一牵扯到羡鱼,一切都不一样了。

师傅特意占用授课时间,拉下脸面,主动和小辈说出她与羡鱼的过往。

景元想着想着,惊觉自己和应星,又吃到了两人的狗粮。

他无奈扶额,对彦卿说:“你师祖说得对。”

彦卿听后,顿时瞪大眼睛。

景元笑了笑:

“感觉他们不相配?”

彦卿猛地摇头。

“不是,我只是,很难想象师祖那样的人……竟然会……”

应星一时有些心虚。

他回想起自己、丹枫和景元为镜流准备的攻略。

直接把“男追女”的套路,换了性别!

之前一直引以为傲,后来发现漏洞太多。

幸亏最后追上了。

不然陪镜流对练的……可就不止景元了。

一旁的景元,对着彦卿,实在说不出爱情之类的字眼,只能含糊道:

“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缘分到了。”

“那就没什么不可能的。”

彦卿听得一知半解,却还是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

休息一阵,他拿起剑,向景元展示今日的学习成果。

临近饭点,景元又留两人在将军府吃了顿饭。

待酒足饭饱,暮色降临,他坐在凉亭,一边吹风,一边掏出玉兆。

景元在脑内稍加润色,当即开始告状。

【石火梦身:师傅,羡鱼背地造你的谣啊】

【他说他对你一见钟情,死缠烂打追了你好几百年,你实在没办法,这才点头说跟他试试】

师傅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景元细细回想。

回看那两人走的每一步,竟然有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

几乎每一步都是对的。

两人相遇的时间正正好。

景元年少时,最敬佩两个人。

一个是腾骁将军。

另一个持明龙尊“饮月君”。

那时,景元将更为熟悉、时常能见到的丹枫视作榜样。

随着时间推移,他越发敬佩两人。

当景元真正坐到将军这个位置上,他无心考虑什么情爱。

更别说那时担任元帅、责任更重的羡鱼了。

对方若是和师傅提前相遇……

那他们注定不会走到一起。?k!e~k`a+n/s\h?u~.·c¢o`m?

那么,卜者和云骑呢?

景元认为,概率同样小得可怜。

他十几岁时,凭借头脑获得军功,若不是身边围了一圈千年难遇的天才,恐怕他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

彼时年少、风头正盛的师傅呢?

没有他们几人的攻略,她又怎么会主动放下身段、追求羡鱼呢?

以羡鱼的性子,就算是喜欢师傅,也不会主动啊!

退一万步讲,羡鱼主动追求师傅……

换成小说,没个千八百万字,恐怕连手都未必能牵上吧!

羡鱼看着好说话。

你可以和他谈天说地,可以尽情倾诉你的苦恼。

但要是想让他主动说上几句真心话……

那可真是太难了。

羡鱼什么都不缺。

他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能有资格与他相见的人,无一不是人中龙凤。

只要羡鱼在场,他就是话题的中心。

人们捧着他,全程都不会让场面冷下来。

这样一来,直接提高了他对感情的标准。

但凡心里觉得不舒服,立马拉开距离。

你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稀里糊涂就被人送进了黑名单。

只有卜者和剑首最为相配。

卜者卸下重担,终于能为自己而活。

终于能……爱一个人。

师傅是计划之外的存在。

两人角色逆转,昔日的保护者,成了被保护的一方。

对羡鱼而言,这绝对是很奇特的体验。

到了现在,对方早已习惯师傅的保护,甚至会在第一时间找上师傅。

景元呵呵一笑。

就是对他不太友好。

他已经是将军了!

他都已经收徒弟了!

师傅竟然还要和他对练……

幸好这回羡鱼落下把柄。

不然他怎么看乐子啊。

景元耐下性子,从凉亭转移到书房,提前翻看明日的卷宗。

他看了一个系统时,师傅终于回复了他的消息。

【师傅:我知道了】

玉兆对面,镜流挑了挑眉,抬眸看向羡鱼。

爱人裹着浴袍,顶着毛巾,坐在床边。

镜流掀开被子,来到床边,自羡鱼身后环住他的腰。

“好啊。”

说话时,灼热的吐息打在布满齿痕的肩颈处。

“你竟然敢在背后颠倒黑白。”

羡鱼轻声问:“怎么了?”

“听说,你对我一见钟情?”镜流眯了眯眼,故作不满道,“你追了我好几百年?我怎么不记得?”

“我的错。”羡鱼轻笑,把手附在镜流落在他腰腹的手上,“这次换我来追你。”

镜流心下讶异,面上却不显。

“你打算怎么追?”

羡鱼在记忆中翻找一通,只记得追求时,一个步骤都不能少。

牵手、拥抱等举动都要提前询问,得到许可才能进行下一步。

他想了想,说:“送花?”

镜流一口回绝。

“你每周都会送。”

羡鱼又问:“衣服?”

镜流视线投向早已填满的衣帽间。

“每个季度,你都会让人送上最新款。”

羡鱼犯了难。

“那……武器?”

镜流叹了口气。

“还记得你我成婚时收到的文物吗?家里根本放不下,还有很多直接放在了罗浮的博物馆。”

羡鱼跟着她叹气。

“那怎么办?”

镜流顺着他的话,开始回想友人们为她制定的攻略。

“做一顿饭?”

羡鱼怔愣一瞬,旋即笑着问:

“饿了?想吃什么?”

镜流主动降低追求她的难度。

“泡面。”

华为两人配备了一支团队,专门照顾他们的衣食住行。

其中,一部分人负责他们的健康管理。

在他们需要时,提供餐食,制订健身计划,定期还会为他们体检。

至于泡面这类食品……自然不在他们的食谱上。

家里没有泡面,羡鱼只好掏出玉兆,点开外卖软件,递给镜流。

“你看看想吃什么。”

“我们……速战速决吧。”

“厨师长要是知道了,会伤心的。”

镜流指尖轻点几下,选了两人份的泡面,随后下单。

“嗯,吃完就扔掉,不能让他们看到。”

很快,泡面送到了。

两人来到厨房。

羡鱼开始煮泡面。

镜流倚靠在他身后的岛台旁。

“我记得,你之前上过烘焙课。”

羡鱼手上动作不停,撕开面饼和调料的包装。

“想吃什么甜品?”

“事先说明,我只会做巧克力、蛋挞和曲奇。”

“那还是巧克力吧。”镜流思量片刻,尝试使用激将法,“至少不会吃坏肚子。”

怎料羡鱼根本不接招,干脆利落地应了。

“好,改天做巧克力。”

镜流抿了抿唇,上前环住他的腰身。

“剑首大人,我现在,正在追你。”

羡鱼眼含笑意,低头看向镜流环住他腰腹的那双手。

“你这是做什么?”

镜流:“……”

怎么?碰都不让碰?

难不成今晚还要分房睡?

镜流忍不住问:

“那你什么时候表白呢?”

羡鱼轻笑。

“星网上说,人们找不到最合适的表白机会,必须等到对方主动询问。”

镜流垂下眼,再抬眼时,心里有了主意。

她注视着背对她的羡鱼,毫不掩饰脸上的笑意,轻声问:

“问什么?”

锅中面饼尚且完全煮开,羡鱼用筷子搅动着。

“要问……”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镜流拍拍羡鱼的肩膀,示意他转过身来。

羡鱼放下筷子,十分配合地转过身。

迎面而来的,是与他相同的、洗发水的香气。

镜流勾住他的脖颈,凑到他耳边说:

“我爱你。”

旁人兴许会认为,常说情话、或是主动低头的那一方是输家。

可是,爱侣之间分什么胜负呢?斗什么气呢?

镜流并不在意谁说的情话更多,更不在意彼此低头的次数。

有时,一个眼神就胜过无数情话。

羡鱼眼睫微颤,环住镜流的腰身,俯身正要吻上去。

下一瞬,镜流伸手,用指腹抵住近在咫尺的唇瓣。

她勾起唇角:

“你这是做什么?”

“是你在追我。”

羡鱼故作苦恼地蹙起眉头。

“剑首大人好霸道啊,只准你——”

“对。”镜流直接打断他的话,理直气壮极了,“是你在追我,事事都要依着我。”

羡鱼视线落在一开一合的唇瓣上,停留片刻,接着与镜流拉开距离。

“好好好,都依你。”

他依照镜流的要求,煮好泡面。

吃过泡面,他又被对方按在卧室的床上。

……

……

镜流语气难掩笑意:

“现在,你可以问那个问题了。”

羡鱼神色迟疑。

哪个问题?是他想的那一个吗?

羡鱼不确定地问: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镜流捏捏羡鱼的脸颊,满意地笑了。

“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的关系。”

隔日,四人打了一通视频。

白珩表情古怪。

“我说,他们也算是老夫老妻吧。”

“羡鱼怎么开始追镜流了?”

景元一头雾水。

“这是在干什么?”

应星紧皱眉头。

“吵架了?不应该啊。”

丹恒嘴角微抽。

“不懂,也不想懂。”

话说完,智库的门被敲响了。

丹恒加快语速。

“还有别的事吗?我的同伴在叫我。”

三人纷纷向他告别。

丹恒挂断视频,打开门。

星的表情沉痛极了。

“丹恒,我死了。”

丹恒陷入沉思。

戏设定中,帝国是最强的。

星的角色是帝国高层,怎么会死呢?

丹恒想不出个所以然。

“怎么回事?”

星双手捧着超距离遥感,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刺杀帝王,被反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