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7章 年贵妃030
冬至见了女儿,年夫人放下了一半对女儿的担忧,又开始忙碌起年羹尧的婚事。
纳兰氏跟年羹尧的婚事,是岁末的头等大事。年夫人的大女儿年霜灵也已经到了京城。
“二哥他那副脾气,怎么能讨得未来嫂嫂喜欢?”年霜灵师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会有这样瞎眼的长辈,要把自家的姑娘,送到她二哥手里祸害。
年夫人打了打了大女儿一巴掌,拍得年霜灵差点一跃而起,龇牙咧嘴道:“我不说就是!”
“他是你哥哥,日后我跟你爹不在了,你就是要靠这些哥哥为你撑腰,以免你夫家欺负你。”年夫人不许女儿说自已的哥哥,其实也是担心,这样的话说多了,就容易让人记着,等他们百年之后,能相互扶持的,不就是他们这些兄弟姊妹。
年霜灵撇嘴,“二哥那个德行,还依仗他,没得叫二哥先给我打死了。”年羹尧什么狗脾气,小时候打她可不少。
年夫人:“几岁的事了,如今你还记着。你二哥已经改了,那也是你抢人东西,还要丢水里,可别又赖在他一个人身上。”五岁的事记到现在,真是生了个记仇的小丫头。
年霜灵一下又亲热的挽住年夫人的手,“妹妹如何?之前写信来说,妹妹是雅嫔娘娘,如今她在宫里过得怎么样?我也没个诰命的,也进不了宫,看不了她。”她嫁的男人,如今还在读书,跟二哥年纪相仿,只不过,这仕途吗?差远了。
不过好在人长得好看,她也就觉得没有什么。
年夫人说了于穗岁在宫里的情况,只皇上跟于穗岁的具体相处,她是一点不知道的。
年霜灵感叹了一句:“妹妹这也是撞了大运!”至于是好是坏,她就不得而知。
真龙天子,配她那个娇气的妹妹,也算不错,唯一遗憾的就是,年纪有点大。
可这话不能说,要说了,那就是藐视皇帝,要犯大不敬之罪。
于穗岁最近没有忙的,想了想自已去摘了梅花回来,准备让厨房做个冷香汤圆。
这样的汤圆当然不是自已吃,梅花味的汤圆,一听就是黑暗料理,还是送给康熙最合适。
康熙吃了一口,不肯再吃,看着一旁偷笑的于穗岁,佯装怒道:“大胆,竟敢戏弄朕!”这样的汤圆,也就是取个意,有那曾经文人雅士的影子。
真让人吃,太难吃了,一口软糯的甜中,带着馥郁的梅花香,让人嘴里难受。
于穗岁不怕,单手勾住康熙的脖子,“皇上,这可是复刻的宋代名点,怎么叫戏弄皇上。分明是皇上不识货。”这样的黑暗料理,还有好多,于穗岁觉的自已最近可有得玩了。
康熙睨她一眼,知道她最近无聊,“你若是没事做,就多练字、画画、读书也行。”这阵子回来宫里之后,她就没之前在畅春园里活泼了。
于穗岁拒绝:“不想,最近不想练字,也不想画画。”她就想看点’九龙夺嫡‘的好戏,就是一直看不到,心里痒痒。
“皇上,我听说四阿哥是’半个嫡子‘。这事是真的吗?”于穗岁故意提及这个事,实在是给四阿哥落井下石。
生活太无趣了,就想看四阿哥倒霉调侃日常。
“你听谁说的?”他也听过这样的话,不过听了之后就扔在一边了,什么半个嫡子,没有影的事。唯一的嫡子就是太子,除了太子就是胤?。
剩下的阿哥里,没有那个出身特别的好了。
于穗岁手一摊,挤着康熙的宝座就坐了下来,“大家都这样说啊。我听了好久了,说四阿哥是半个嫡子,皇上最喜欢他,太子看不过去,才把四阿哥从台阶上踢下去的。”这可是四阿哥自已说的,不是她瞎编的。
康熙听了好笑,这样的谣言也不知道是谁编出来的,什么叫他最喜欢四阿哥,他最喜欢是太子,其次是大阿哥,再后边是三阿哥,十三阿哥。
“少听这些假话,朕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已最喜欢哪个阿哥。”这样的话,怎么能说出口。
于穗岁靠在康熙的肩膀上,吃惊道:“啊,原来皇上不喜欢四阿哥,我还以为这说的都是真的。太子都好几次将四阿哥给踢下去了。”
太子的脾气康熙是知道,多半是听了这些话,耳朵里不舒服,这才踢了老四,不过老四也是的,怎么能不澄清这些假话。
梁九功带着四阿哥进来的时候,就听见于穗岁最后那句话。
四阿哥是昨天被康熙点名今天要检查他的功课,这才到乾清宫来的,只是没有想到,能听到这样的’实话‘。
四阿哥心里不难受是不可能的,他低着头,双手在白狐的手捂里,紧紧的扣住。
汗阿玛怎么能这样,如此坦然的将不喜欢他的事说给嫔妃听,为什么要这样。
梁九功也听到了那一句话,心里诧异了一下,皇上对四阿哥也算是比较看重喜爱的阿哥了,怎么会有雅嫔娘娘那样的话说出来。
“皇上,四贝勒到了。”梁九功躬着身进来,低头在康熙耳边说道。
于穗岁非常识趣的站起来,“皇上,我去后边了。”其实也就是隔着一道落地的六扇紫檀雕龙纹镶嵌大理石的屏风后面。等会康熙跟四阿哥说的话,她能听得一清二楚的。
四阿哥进来后,没有看到于穗岁,以为她从后边的侧门避出去了。
“朕听说你府里有两个门人,开了一家生意极好的酒楼。”康熙说话的时候,声音没有什么起伏,感觉跟平日里说话没有什么两样。
四阿哥微妙的察觉到了康熙的情绪,有些不满,他跪在地上,回道:“是,儿臣是有两个门人看了酒楼。”这开酒楼、茶楼、戏楼的人也不止他一个,汗阿玛为何要单独将他拎出来。
康熙:“那想必,你也知道你那个酒楼里是做什么的了。”生气吗?康熙没有什么生气的,这样的事对他来说,太小了,没有必要浪费自已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