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问题出在哪里？
他转向葛卧龙，寻求肯定。
“不对，”庞大海突然一拍脑袋，像是想到了什么，狐疑地看向葛卧龙，“老葛，你那个市场调研，不会……不会真的出错了什么关键数据吧？”
“比如，你把日元当人民币了？还是把一箱的价格当成一个的价格了？”
葛卧龙闻言，脸瞬间涨得通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急的。
“庞经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他激动地反驳道，“我老葛做事情，什么时候马虎过？”
刘观山及时开口，打断了两人可能升级的争论。
“大海，你别乱猜。”刘观山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老葛的性格，我们都清楚。他做事向来认真细致，甚至可以说是一丝不苟。”
他看了一眼葛卧龙，眼神中带着一丝安慰和肯定。
“我敢保证，老葛方案里的那些商品定价、市场行情分析，绝对都是他亲自一家一家超市跑出来，一个一个数据对比出来的，不可能会有错。”
葛卧龙听到刘观山的力挺，心中的委屈和焦躁略微平复了一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是啊，为了那个一百万的方案，他几乎跑遍了魔都所有的高端超市和进口食品店，光是收集和整理那些商品信息，就花了好几天的时间。
每一个数字，每一个品牌，都是他paistakig的成果。
“所以，”刘观山话锋一转，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起来，“如果老葛的调研数据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就出在，我们对曹总更深层次的意思，可能还没有领悟到。”
“更深层次的意思？”庞大海挠了挠后脑勺，脸上的表情像是听天书一样，“曹总说话，怎么跟打哑谜似的？就不能直接说清楚，他到底想要个啥样的超市吗？”
葛卧龙也是深有同感，连连点头。
跟这位曹总沟通，简直比解高数题还要费脑子。
刘观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你们还记不记得，曹总之前在提到这个福利超市的时候，除了说要格局打开，预算不是问题之外，还强调了一句什么？”
庞大海和葛卧龙面面相觑，努力回忆着。
曹总说过的话太多了，很多都石破天惊，让人印象深刻。
但具体到福利超市这块，除了那句“格局打开”，似乎……
“他说……他说这个超市，不是为了盈利，甚至不是为了方便员工购物那么简单。”葛卧龙回忆着，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没错。”刘观山点了点头，“他还说，他希望这个超市，能够成为保障员工后勤、提升员工幸福感的重要一环。”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庞大海一拍大腿，“曹总确实说过‘保障员工后勤’这话！”
“那么，”刘观山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哪里奇怪了？”庞大海一脸懵懂。
葛卧龙也皱起了眉头，似乎在努力思考刘观山话里的深意。
刘观山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像一把钥匙，慢慢打开了众人思路的枷锁。
“我们一日三餐，基本都在公司的星级食堂解决，对吧？”
庞大海和葛卧龙点头，墨鱼公司的食堂，自从曹总来了之后，那标准是肉眼可见地蹭蹭往上涨，花样繁多，味道又好，还基本免费。
“就算有员工不想吃食堂，或者加班错过了饭点，”刘观山继续说道，“公司还有极高的外卖补贴，以及二十四小时供应的零食饮料能量棒，对吧？”
两人再次点头，这确实是曹总入主后实打实的福利。
“那么问题来了。”刘观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如果仅仅是满足员工在工作期间的饮食需求，这些现有的福利，难道还不够吗？”
“我们日常上班，还有什么‘后勤工作’，是需要一个超市来‘保障’的？”
刘观山的声音轻轻飘荡在安静的走廊里，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庞大海和葛卧龙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是啊……
如果只是为了吃喝，公司食堂和外卖补贴已经绰绰有余。
那曹总强调的“保障员工后勤”，究竟指的是什么“后勤”？
难道是……牙膏牙刷卫生纸？
可这些东西，在葛卧龙那一百万的“奢侈品”方案里，也已经包含进去了，而且都是顶级的。
曹总依然不满意。
庞大海的嘴巴微张，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一丝丝被点醒的惊疑。
葛卧龙则是眉头紧锁，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思索。
一百万的进口商品，解决不了曹总口中的“后勤保障”。
一千万的预算，又会是一个怎样的“后勤超市”？
曹总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庞大海一听这话，急得差点原地蹦起来，蒲扇般的大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刘观山的镜片上了。
“我说老刘，你就别在这儿跟我们打太极了行不行？”
“我的亲哥哥哎，你就当可怜可怜老葛，也顺便解救一下我这快要爆炸的好奇心！”
他指了指双眼通红，整个人像是被霜打蔫了的茄子一般的葛卧龙。
“你看看老葛，都快被曹总这‘天机’给逼成啥样了？”
“你就直说了吧，曹总葫芦里这神神叨叨的，到底卖的是什么灵丹妙药？”
“再这么猜下去，我怕老葛没疯，我先疯了！”
庞大海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带着一股子焦躁和不耐烦。
刘观山面对庞大海的“狂轰滥炸”，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而平静。
“大海，你先别激动。”
刘观山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们再回到曹总最初的那句话。”
“他说，这个福利超市，核心目的是‘保障员工后勤’，对吧？”
葛卧龙木然地点了点头，眼神空洞，显然还沉浸在“一千万”的震撼和对自身能力的怀疑中。
庞大海也跟着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是这么说的，‘保障后勤’，我听得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