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听说了吗那位维克托亚的摄政王要在城里新建能量塔,据说连我们贫民区都能享受到热场供暖!“玛瑟尔城贫民区一处破败的院落里,几个裹着打满补丁围裙的妇人围坐在一个几乎熄灭的火盆旁。
盆中只有几粒微弱的火星在灰烬下若隐若现——这是她们节省燃料的无奈之举,毕竟在这里,每一块木柴都价比黄金。
“全父啊!“一位面容憔悴的妇人小心翼翼地用铁钳拨开灰烬,露出
她将冻得通红的手指伸向了炭盆,试图尽可能多的获取热量。
“别做梦了!“满脸皱纹的老玛莎突然啐了一口,同时警惕地环顾四周:“那些维克托亚人什么时候对我们发过善心建塔的钱还不是要从我们身上榨取!“
她边说边把冻僵的双脚往火盆边挪了挪,破旧的木鞋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抱着婴儿的年轻母亲艾琳怯生生地插话:“可是……如果真能……“
她的话被一阵刺骨的寒风打断,怀中的婴儿立刻不安地啼哭起来。
“傻姑娘!“壮实的洗衣妇安娜压低声音呵斥道,同时紧张地看了眼巷口:“我丈夫在工地听说,建塔要征收周边土地。他们这是要把我们赶出世代居住的家园,给那些该死的维克托亚老爷腾地方!“
她粗糙的手下意识摸了摸围裙口袋里的半截木屑,最终还是没舍得扔进火盆。
火盆里的火星又暗了几分。
老玛莎熟练地用灰烬重新覆盖,自从维克托亚人占领这里后,每一块木柴都成了奢侈品。
去年冬天,铁匠汤姆就为了一捆柴火被人活活打死在集市上。
“还记得去年他们承诺改善供水吗“憔悴的妇人苦笑道,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裙上磨破的边角:“结果水费涨了三倍!现在我家约翰每天黎明前就得去公共水井排队……“
她突然噤声,因为火盆里传来木炭断裂的脆响——这意味着最后一点温暖也即将消失。
艾琳突然红了眼眶,声音哽咽:“我们……我们家连火盆都生不起了……昨天皮埃尔把最后一块门板……“
她没能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扇摇摇欲坠的门板去了哪里。
寒风从墙缝钻进来,卷起火盆里的灰烬,像极了她们飘零的希望。
长久的沉默后,老玛莎颤巍巍地站起身:“都散了吧!留着这点火星,晚上还能热热昨天的黑面包……“
她佝偻的背影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单薄。
其他人也默默起身,每个人临走时都不舍地望了眼那奄奄一息的炭火——那是严冬中,全父留给她们最后的怜悯。
——
“摄政大人,对于能量塔修建计划,城里的弗朗斯人反对声音很大,有谣言说我们将会驱逐能量塔修建区域的弗朗斯人。”一名官员向珀菲科特汇报着情况。
他的神情有些紧张,毕竟是新提拔上来的。
并且他的前任就嵌在他办公室的墙上,那也是前任的办公室。
珀菲科特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在替换掉了总督和当地驻军指挥官的同时,也把这两个虫豸砌进了墙里。
与之一同的,还有其他一大批玛瑟尔尸位素餐的官员。
他们一部分被砌进了能量塔上最显眼的位置,这部分主要是玛瑟尔的总督和一部分民怨极大的官员。
而另一部分则被砌进了他们自己的办公室,作为对继任者的威慑。
作为维克托亚或者说人类世界目前最强大的炼金术士之一,甚至已经可以把之一摘掉的珀菲科特,甚至可以在把这些人砌进墙里的同时还保证他们活着,然后每天用各种忏悔来让自己的继任者爆发出极高的工作效率。
从目前来看,这是一项极佳的监督手段。
恐怖雕像:工作效率+50%
这就是在珀菲科特眼中,那些被砌进墙里的家伙最大的作用。
不得不承认,他们在砌进墙里之后,所发挥的作用逼他们在外面的时候更大。
而面对官员战战兢兢的汇报,珀菲科特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对于玛瑟尔的弗朗斯人是这种态度,珀菲科特早有预料。
前任官员们对玛瑟尔人的种种暴行:强制劳役、苛捐杂税、肆意逮捕……那些蠢货为了中饱私囊,把整个玛瑟尔地区变成了人间地狱。
现在这些伤痕累累的弗朗斯人,怎么可能会相信维克托亚突然转变的“善意“
不过,珀菲科特并不打算浪费时间去安抚或解释。
这些人的态度根本无关紧要,她的计划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反对而改变。
如果他们乖乖服从,那他们说几句怪话珀菲科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甚至可以容忍他们的一些小小的不合作。
但如果这帮弗朗斯人不识趣,在珀菲科特改善了他们的生存条件之后,吃饱了就想造反,那珀菲科特也不介意再来一次更大规模的镇压,甚至是大清洗。
珀菲科特确实出于效率考量,改善了矿场的工作环境和弗朗斯人的居住条件——但这纯粹是实用主义的决策。
那些虫豸们愚蠢的压榨手段严重影响了生产力,仅此而已。
至于说这些弗朗斯人的情绪和想法,对于珀菲科特来说并不重要。
至于这些“优待“是否能让弗朗斯人感恩戴德珀菲科特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讽的弧度。
她太清楚了,饥饿的人得到面包后,下一步往往就是索要更多。
她不介意恩赐一些果腹的食物,也不介意给他们一个温暖的居所,但如果这些人胆敢把她的务实政策当作软弱可欺……
官员敏锐地察觉到房间内气氛的变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下去吧。“珀菲科特突然开口,打断了官员的胡思乱想:“继续监视弗朗斯社区的动向,每日汇报。“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文件上,仿佛刚才短暂的杀意从未存在过:“记住,我要的是准确数据,不是道听途说的流言。“
年轻的官员如蒙大赦,匆忙行礼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