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君难逃云梦夏

第47章我不吃人

等我洗漱完毕,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我有些许忐忑的上了床,圣子挨着我,我困到不行,还是没敢睡下,毕竟他还在。

他也换了副干净衣服,我说:“你们妖也要洗澡的?”

他气得不轻,“我是妖,不是什么脏东西,我有手有脚,不能洗干净吗?而且我好不容易修得这副皮囊,自当要好好保护。”

看他坐在床边,也准备睡下。

我急了,“你睡这?你不是不用睡的吗?”

他悠闲躺下,以手为枕,侧着头看向我,“这世上,连植物都需要睡觉,更别提我这么大个妖了。我只是偶尔不用睡,不是常年都不用睡的。”

“那你不能去别的房间吗?”

“许大小姐,有没有可能,这就是我的房间?”

我愣了下,尴尬得东张西望,“呃,那没有别的房间了吗?”

他说:“有倒是有,不过那房间闹老鼠,你不怕的话就去吧。”

我就知道,我应该走夜路的。

他侧着头,看向我,不说话。

许是光线暗的缘故,他的眼眸变得暗沉,贪婪地看着我,目光先是放在我的嘴唇上,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紧接着,他的目光从我身上缓缓下移,看向我的脖子,再然后……

明明他什么也没做,单是这样看着,我就觉得莫名有些热,房间的氛围也逐渐变得不对劲,暧昧起来了?

感觉他像是要把我给看穿了,我拿过被子挡在胸前,“我,我去和冷音挤一挤。”

说着就要下床去,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腕,“你在怕什么,我不吃人。”

“你是不吃人,可……”

“可是什么?”

他大手一挥,房门和灯同时关上,房间漆黑不见五指。

我更慌了,裹好被子,“你想干什么?”

他翻了个身,“大晚上的,除了睡觉还能干什么?”

我深吸口气,缩在床角,紧张不安的,满脑子都是那什么,想着圣子还在,他不会乱来吧?

我在这胡思乱想了许久,缓过神来发现,他那边没动静,是睡着了。

我这才敢躺下,后悔自己是不是想太多,误会他了?

不过这不能赖我,平日里他可不是什么正经人,加上他看我的眼神,我很难不多想。

还好他没有乱来,不然我……以他的本事,我好像也不能做什么的。

现在的我,有一种这辈子都难逃他手心的感觉。

怀着乱七八糟的想法,我慢慢睡去。

清早,他率先起来,后知后觉意识到昨晚我的慌张,凑趣说:“原来你昨晚上是怕我会跟你圆房?”

本来我还没睡醒的,听到这话,我两眼一黑,尴尬得把头发梳了又梳,“我是怕你会吃我。”

“是吗?那你睡觉裹得那么严实做什么,不热吗?”

“我天生体寒不行吗?”

在他去不须山之前,他强行把我送回家,我说我自己能回去,他跟没听到似的,拉着我的手,转眼就回到去。

看我神情不自在,还一直躲闪他,他追问:“你怎么?”

我催促着他,“我犯困了,哎呀,你去忙你的,别管我。”

好不容易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阴沉着脸的二哥,他专门等我回来。

现在家里大伯大伯母不在,能劝他的梁如庭也不在。

这下好了,我完蛋了。

我老老实实站在门边,不敢多靠近家里半步,小声又心虚地喊了声:“二哥。”

二哥仍旧没好脸色,“一宿没回来,上哪去了?还是跟你那个朋友一起?”

“嗯。”

“你跟他回家了?你在他家睡的?”

“没有没有,是……”

“还说没有?如果不是在他家,你用得着这么心虚吗?许缘,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才多大,就学人夜不归宿,那个人,你认识多久,怎么就……”

此刻我已然是心如死灰,昨晚不回来,我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的。

我满脑子想着要怎么解释,二哥才会信,可问题是,我好像也没什么需要解释的。

二哥又气又无奈的,“你不是才和周铭退婚没多久吗?怎么就跟那个人好上了?他是什么人,你了解吗,万一是个坏人呢?”

我连忙说:“我们就是朋友,他帮了我很多忙,我……”

“朋友?看你们那个样子,可不像是朋友。”

“就是朋友,不然还能是什么?”

在他的逼问下,我只得随便给微生弥编造了个身份,说他是万坡村人,住在镇上的姐姐家中。

我们认识,也纯粹是个偶然。

二哥半信半疑的,“我看他不像是个好人,阴阴郁郁的,不会有病吧?”

我辩解说:“他这人就这样。”

“你和他认识时间不长,你就这样信任他?敢跟着他住在他姐姐家里?”

“是当时太晚了,我是想回来的,可夜路不好走。”

“你改天把人领来我看看。”

“啊?”

我就说吧,不能让家里人知道微生弥的存在,现在好了,怎么解释得通。

问完我的事,我才敢问:“如庭姐呢?”

二哥说:“在镇上,你有事吗?”

“没有。”

“我就问问。”

虽说梁如庭和汪心婉模样相似的事,纯粹是巧合,可我隐隐有种不安。

容貌极度相似,年龄一样,一个健康,一个生病,当真只是巧合吗?

傍晚时分,我去菜园里摘菜。

摘着摘着,我感觉背后发凉,仿佛是有人在盯着我看。

我回头去瞧,没人啊。

我又继续摘菜,还是莫名感觉阴森森的。

我拿起菜篮转身要走,一个身影赫然出现在我面前!

“嗬!”

吓我一大跳,是周铭。

我正要和他说话,察觉到他和咬我那日一样,双眼空洞无神,目视前方,面无表情,最重要的是,他走路居然没有半点声音!

我惨笑了声,想要后退远离他。

谁料他上手抓住我的手腕,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阿缘,我找你有事,你跟我来一趟。”他说话像是在念书。

同样的错误,我不可能再犯的。

幸好冷音给了我解决的办法,不然的话,我还得再挨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