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厨娘到大司农匪石心
376. 更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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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娘子说完话便对着姚姜磕头，额头在地上碰得极响，显见得甚是用力。
姚姜问：“傅娘子，你手脚上的伤是受了刑？”
傅娘子：“是。”
傅娘子绝口不提当日在北疆的情形，姚姜也有几分佩服。
她轻声说道：“傅娘子，我会去找寻你的女儿，不会让她沦为妓子。找到她后，会交由你的兄长带返乡。你女儿唤作何名？”
傅娘子又磕了个头，“多谢卫夫人。”
但她低着头没将女儿的名字说出来。
姚姜等了片刻都不听她出声，轻声提醒：“你托我帮你救人，得将她的名字告诉我。”
傅娘子小心地道：“夫人见过我女儿。”
姚姜先是一愣，而后心中一动，看着傅娘子却没问出来。
傅娘子叹了口气：“她名唤玉璃。”
她又对着姚姜重重磕下头去：“我知晓我那糊涂的女儿当日为难过夫人，她是个傻丫头！只晓得为主子尽忠，不懂得做事不能做尽。她并不是诚心要与夫人为难，我替她给夫人赔罪。”
傅娘子又对着姚姜磕头。
姚姜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她对琼叶示意，琼叶将手伸入木栅栏中扶住傅娘子：“别磕头了，有话好好说。”
傅娘子小心地看着姚姜，她的额头已磕破，渗出点点血珠。
片刻后，姚姜轻叹：“傅娘子，你曾帮过我，你托我的事我会尽力。希望有个好结果。”
出了刑部大牢，姚姜问鲁娘子：“静王府的奴仆若是被发卖，也要找人牙子么？”
鲁娘子摇头：“王府的奴仆若是被官府发卖，不必找人牙子，官府便能办身契。若有傅家这位小娘子的名字，可差人前往官府打听她如今身在何方，何时发卖。”
傅余连忙向姚姜行礼：“多谢卫夫人，打听所需的银两我都备下了。”
姚姜看向鲁娘子，鲁娘子何等机灵，当即道：“夫人，我请田管事去衙门问个信儿。田管事知晓该怎生打听。”
姚姜看向傅余：“那就有劳二位到我家中等候消息吧。”
回到家中不多时，田兴才已来回话：“静王府奴仆关押在了王府的偏院及柴房内。官府也曾说要将这些奴仆发卖，但得等王府的事了结，果真能发卖了，才会发卖。且要卖人，径直拉出来就卖了。”
鲁娘子插言：“没即刻发卖，是因王府的奴仆与寻常奴仆不同，未在尘埃落定前随意买卖，后患无穷。万一他们的主子没事，解除了禁足，发卖的官员可怎生是好？因此，即便要卖，也要陛下果真下了旨，才敢发卖。”
姚姜看向田兴才：“田管事可打听了玉璃？她是否也被圈禁在静王府内？”
田兴才摇头：“夫人，我没能在官府打听到名唤玉璃的奴仆。罪王府有不少家奴是外郡采买的，或许要到外郡去查找他们的籍册。”
姚姜：“劳烦田管事将这消息告诉傅家父子，明日我再设法去打听，请他们明日再来。”
晚间卫骏驰回来，姚姜将没能找到玉璃说与了他。
卫骏驰想了想：“似傅娘子这样的心腹，不仅自身掌握在主人手中，她的女儿也必定是静王府拿捏她的把柄，或许没带回此间来，得让人到静王府外地的宅邸去找。”
姚姜摇头：“玉璃是静王邱姓侧妃的贴身侍女。当日，她曾跟随邱侧妃去了青川。以傅娘子的情形来看，她应当不会远离，就跟在静王侧妃身边。”
卫骏驰：“我请刑部的人在罪王府中查找，必定将她找出来。”
二更时分，有人前来报信，卫骏驰往客堂去了，不多时回来：“夫人，刑部在王府的花名册内没找到玉璃。”
姚姜刚将小玉珑哄睡，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
她让冯嬷嬷抱小玉珑去安置，才道：“难不成她真在外郡？”
卫骏驰：“我让人传信到外郡去。”
姚姜想了想：“千户，去往王府的刑部官员可识得王府的婢仆？”
卫骏驰看着她：“怎会识得？夫人怎会问这话？”
姚姜：“玉璃是傅娘子守口如瓶的缘故，静王府的邱姓侧妃一直将她带在身边，会在紧要关头将她放在外郡？前去降罪的官员可未必能将静王府的下人与花名册对上，更识不得这位玉璃。从前再招与琼叶到北疆时，外祖母让我给她们另行取名。王府的奴仆更名更是常事，主人想让她换什么名，她便叫什么名了。”
卫骏驰想了想：“夫人的意思是这玉璃应当另有名字。”
他缓缓踱步：“给下人更名是让他们认主。静王府给手下人更名乃是为了隐匿他们的身份，若这玉璃另有名字，刑部前去查封的官员不识得也不为怪。”
姚姜：“我识得玉璃，能否让我到静王府去找她？我找到她，傅娘子没了后顾之忧，或许能说出她所知的秘事来。”
她看着卫骏驰：“傅娘子当日在北疆，能以言语弹压住去掳我的同伙，她必定是邱侧妃的心腹，她心中的秘密应当对我们有利。”
卫骏驰想了片刻：“如今的静王府不是想去便能去的。夫人若想去找这玉璃，我明日一早去向六殿下说明，请六殿下相助。”
次日，姚姜自农庄回来，正与陆老夫人一同逗弄女儿，田兴才进来回禀：“夫人，千户传回话来，夫人用过午饭可以去往王府了。”
用过饭，姚姜让鲁娘子将傅余父子请来，说明了要亲自到罪王府去查找。
傅余父子都没想到是这情形，愣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姚姜：“我知晓二位都未见过傅娘子的女儿，但我曾见过她，她唤作玉璃。我亲自去找寻，你们随我同去，我找到了她，你们便带她离开。”
傅呈义看了看父亲，对姚姜行礼：“我跟随卫夫人前去。”
傅余向傅呈义看了一眼，神情担忧。
姚姜知晓他的忧虑，当即说道：“我带着玉璃的表兄进去，必定平安带着他出来。傅家与王府不相干，即便进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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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于他的将来不利。”
姚姜看向傅呈义：“有劳你扮作我家中随从，不知你可介意？”
傅呈义想了想：“多谢卫夫人相助找寻表妹。我扮为随从随着卫夫人前去。”
傅呈义换了卫家下人的衣裳，姚姜嘱咐他：“你跟着小四，小四如何你便如何。不要多言语，也不要四处探看。找到玉璃，我们便将她带出王府。”
静王府在京城西北角，四周的街巷都已有禁军把守，不许人靠近，仅有住在那处的人家能进出，且不能在街巷逗留。
姚姜的马车来到时，一名身型高大的男子立在街角等候。
这人是姚姜熟识的，他不仅在青川帮过她数回，还将杜秀兰自北疆带到了京城。
姚姜已自卫骏驰处得知他乃是六皇子的近身侍卫，名唤石思贤。
下了马车，姚姜便对他行了个礼：“石先生。”
石思贤对她抱拳：“卫夫人，请随我来。”
静王府外等候的还有刑部的特使，见姚姜带着人来，先行了个礼，而后道：“卫夫人要带这许多人进入王府？”
姚姜还礼：“有劳特使问起。我虽带了这些人来，但能带几人进入，都听凭特使指派。”
特使微笑：“卫夫人，进入王府的人不宜多，我与石侍卫会陪同卫夫人进入其间，卫夫人可再带一名随侍，其余人等都在外等候。”
静王府正门关着，门前有禁军守卫。
刑部的特使与石思贤带着姚姜来到侧门，出示官符，守在门前的禁军将侧门打开让他们进入。
静王府内寂静之极，每所院内的廊下都有禁军，不见婢仆的踪影。
特使引着姚姜来到静王府的正堂内，才道：“卫夫人，静王及王妃都在后院禁足，王府的婢仆都关在前院与偏院，我先拿了花名册来，卫夫人看上一看。”
姚姜将花名册翻开来了看了一回，连勾去的名字都细看过，果真没有玉璃这个名，也不是玉璃。
她想了想：“请问特使，王府所有的奴仆都在这花名册上了？”
特使点头：“都在此间了。”
姚姜：“花名册上没见到我要找的人。我疑心玉璃是这侍女曾经用过的名，现下已改过名了。静王府的主子要给侍女改名，不过一句话的事儿。我从前见过这位玉璃，若见到她，我必定能认出来。”
特使：“卫夫人所言有理。我让人将此间的丫鬟侍女，连同厨娘仆妇全都唤来过目，与花名册对过，以防真是改过名了。”
各院内的丫鬟使女都被兵士押着来到，特使问她们的名，并询问她们的差使。
姚姜坐在一旁仔细看过，直到将此间的仆妇厨娘都看完了，都没见到玉璃。
玉璃果真被留在了外郡？
姚姜认定玉璃就在静王侧妃身边，是因傅娘子在北疆，郡王府便插不上手了。这情形下，玉璃必定跟在静王侧妃身边，只有女儿被人牢牢掌控，傅娘子才会受尽刑罚也闭口不言。
姚姜问：“傅娘子，你手脚上的伤是受了刑？”
傅娘子：“是。”
傅娘子绝口不提当日在北疆的情形，姚姜也有几分佩服。
她轻声说道：“傅娘子，我会去找寻你的女儿，不会让她沦为妓子。找到她后，会交由你的兄长带返乡。你女儿唤作何名？”
傅娘子又磕了个头，“多谢卫夫人。”
但她低着头没将女儿的名字说出来。
姚姜等了片刻都不听她出声，轻声提醒：“你托我帮你救人，得将她的名字告诉我。”
傅娘子小心地道：“夫人见过我女儿。”
姚姜先是一愣，而后心中一动，看着傅娘子却没问出来。
傅娘子叹了口气：“她名唤玉璃。”
她又对着姚姜重重磕下头去：“我知晓我那糊涂的女儿当日为难过夫人，她是个傻丫头！只晓得为主子尽忠，不懂得做事不能做尽。她并不是诚心要与夫人为难，我替她给夫人赔罪。”
傅娘子又对着姚姜磕头。
姚姜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她对琼叶示意，琼叶将手伸入木栅栏中扶住傅娘子：“别磕头了，有话好好说。”
傅娘子小心地看着姚姜，她的额头已磕破，渗出点点血珠。
片刻后，姚姜轻叹：“傅娘子，你曾帮过我，你托我的事我会尽力。希望有个好结果。”
出了刑部大牢，姚姜问鲁娘子：“静王府的奴仆若是被发卖，也要找人牙子么？”
鲁娘子摇头：“王府的奴仆若是被官府发卖，不必找人牙子，官府便能办身契。若有傅家这位小娘子的名字，可差人前往官府打听她如今身在何方，何时发卖。”
傅余连忙向姚姜行礼：“多谢卫夫人，打听所需的银两我都备下了。”
姚姜看向鲁娘子，鲁娘子何等机灵，当即道：“夫人，我请田管事去衙门问个信儿。田管事知晓该怎生打听。”
姚姜看向傅余：“那就有劳二位到我家中等候消息吧。”
回到家中不多时，田兴才已来回话：“静王府奴仆关押在了王府的偏院及柴房内。官府也曾说要将这些奴仆发卖，但得等王府的事了结，果真能发卖了，才会发卖。且要卖人，径直拉出来就卖了。”
鲁娘子插言：“没即刻发卖，是因王府的奴仆与寻常奴仆不同，未在尘埃落定前随意买卖，后患无穷。万一他们的主子没事，解除了禁足，发卖的官员可怎生是好？因此，即便要卖，也要陛下果真下了旨，才敢发卖。”
姚姜看向田兴才：“田管事可打听了玉璃？她是否也被圈禁在静王府内？”
田兴才摇头：“夫人，我没能在官府打听到名唤玉璃的奴仆。罪王府有不少家奴是外郡采买的，或许要到外郡去查找他们的籍册。”
姚姜：“劳烦田管事将这消息告诉傅家父子，明日我再设法去打听，请他们明日再来。”
晚间卫骏驰回来，姚姜将没能找到玉璃说与了他。
卫骏驰想了想：“似傅娘子这样的心腹，不仅自身掌握在主人手中，她的女儿也必定是静王府拿捏她的把柄，或许没带回此间来，得让人到静王府外地的宅邸去找。”
姚姜摇头：“玉璃是静王邱姓侧妃的贴身侍女。当日，她曾跟随邱侧妃去了青川。以傅娘子的情形来看，她应当不会远离，就跟在静王侧妃身边。”
卫骏驰：“我请刑部的人在罪王府中查找，必定将她找出来。”
二更时分，有人前来报信，卫骏驰往客堂去了，不多时回来：“夫人，刑部在王府的花名册内没找到玉璃。”
姚姜刚将小玉珑哄睡，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
她让冯嬷嬷抱小玉珑去安置，才道：“难不成她真在外郡？”
卫骏驰：“我让人传信到外郡去。”
姚姜想了想：“千户，去往王府的刑部官员可识得王府的婢仆？”
卫骏驰看着她：“怎会识得？夫人怎会问这话？”
姚姜：“玉璃是傅娘子守口如瓶的缘故，静王府的邱姓侧妃一直将她带在身边，会在紧要关头将她放在外郡？前去降罪的官员可未必能将静王府的下人与花名册对上，更识不得这位玉璃。从前再招与琼叶到北疆时，外祖母让我给她们另行取名。王府的奴仆更名更是常事，主人想让她换什么名，她便叫什么名了。”
卫骏驰想了想：“夫人的意思是这玉璃应当另有名字。”
他缓缓踱步：“给下人更名是让他们认主。静王府给手下人更名乃是为了隐匿他们的身份，若这玉璃另有名字，刑部前去查封的官员不识得也不为怪。”
姚姜：“我识得玉璃，能否让我到静王府去找她？我找到她，傅娘子没了后顾之忧，或许能说出她所知的秘事来。”
她看着卫骏驰：“傅娘子当日在北疆，能以言语弹压住去掳我的同伙，她必定是邱侧妃的心腹，她心中的秘密应当对我们有利。”
卫骏驰想了片刻：“如今的静王府不是想去便能去的。夫人若想去找这玉璃，我明日一早去向六殿下说明，请六殿下相助。”
次日，姚姜自农庄回来，正与陆老夫人一同逗弄女儿，田兴才进来回禀：“夫人，千户传回话来，夫人用过午饭可以去往王府了。”
用过饭，姚姜让鲁娘子将傅余父子请来，说明了要亲自到罪王府去查找。
傅余父子都没想到是这情形，愣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姚姜：“我知晓二位都未见过傅娘子的女儿，但我曾见过她，她唤作玉璃。我亲自去找寻，你们随我同去，我找到了她，你们便带她离开。”
傅呈义看了看父亲，对姚姜行礼：“我跟随卫夫人前去。”
傅余向傅呈义看了一眼，神情担忧。
姚姜知晓他的忧虑，当即说道：“我带着玉璃的表兄进去，必定平安带着他出来。傅家与王府不相干，即便进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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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姜看向傅呈义：“有劳你扮作我家中随从，不知你可介意？”
傅呈义想了想：“多谢卫夫人相助找寻表妹。我扮为随从随着卫夫人前去。”
傅呈义换了卫家下人的衣裳，姚姜嘱咐他：“你跟着小四，小四如何你便如何。不要多言语，也不要四处探看。找到玉璃，我们便将她带出王府。”
静王府在京城西北角，四周的街巷都已有禁军把守，不许人靠近，仅有住在那处的人家能进出，且不能在街巷逗留。
姚姜的马车来到时，一名身型高大的男子立在街角等候。
这人是姚姜熟识的，他不仅在青川帮过她数回，还将杜秀兰自北疆带到了京城。
姚姜已自卫骏驰处得知他乃是六皇子的近身侍卫，名唤石思贤。
下了马车，姚姜便对他行了个礼：“石先生。”
石思贤对她抱拳：“卫夫人，请随我来。”
静王府外等候的还有刑部的特使，见姚姜带着人来，先行了个礼，而后道：“卫夫人要带这许多人进入王府？”
姚姜还礼：“有劳特使问起。我虽带了这些人来，但能带几人进入，都听凭特使指派。”
特使微笑：“卫夫人，进入王府的人不宜多，我与石侍卫会陪同卫夫人进入其间，卫夫人可再带一名随侍，其余人等都在外等候。”
静王府正门关着，门前有禁军守卫。
刑部的特使与石思贤带着姚姜来到侧门，出示官符，守在门前的禁军将侧门打开让他们进入。
静王府内寂静之极，每所院内的廊下都有禁军，不见婢仆的踪影。
特使引着姚姜来到静王府的正堂内，才道：“卫夫人，静王及王妃都在后院禁足，王府的婢仆都关在前院与偏院，我先拿了花名册来，卫夫人看上一看。”
姚姜将花名册翻开来了看了一回，连勾去的名字都细看过，果真没有玉璃这个名，也不是玉璃。
她想了想：“请问特使，王府所有的奴仆都在这花名册上了？”
特使点头：“都在此间了。”
姚姜：“花名册上没见到我要找的人。我疑心玉璃是这侍女曾经用过的名，现下已改过名了。静王府的主子要给侍女改名，不过一句话的事儿。我从前见过这位玉璃，若见到她，我必定能认出来。”
特使：“卫夫人所言有理。我让人将此间的丫鬟侍女，连同厨娘仆妇全都唤来过目，与花名册对过，以防真是改过名了。”
各院内的丫鬟使女都被兵士押着来到，特使问她们的名，并询问她们的差使。
姚姜坐在一旁仔细看过，直到将此间的仆妇厨娘都看完了，都没见到玉璃。
玉璃果真被留在了外郡？
姚姜认定玉璃就在静王侧妃身边，是因傅娘子在北疆，郡王府便插不上手了。这情形下，玉璃必定跟在静王侧妃身边，只有女儿被人牢牢掌控，傅娘子才会受尽刑罚也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