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去车站接人
不枉费他高考前,跟张玉兰深更半夜去烧高香,这祖宗,一看就是会来事。
陆长天点了一下头,“爹,我马上就去,娘在自留地那种小豆呢。”
说完,他撒丫子冲了出去,陆长征摇晃着陆霖,“老天啊,真的考上省状元了,这也太牛了,牛掰大发了,我做梦都没想到她能考上状元,太给我们陆家长脸了。”
状元嘞,十里八村也出不了一个,比那国宝还要稀少。
陆霖受不了,一把给他拍开,他捂着胸口,干呕了好几下,被他晃得头晕眼花的,这是没把他当人啊!
陆长征有些不好意思,给他顺了口气,“嘿嘿,太激动了,走,咱先回去,地让别人犁吧。”
陆建党把活交给会计,跟陆霖先回去了。
一路上,说的热火朝天的,那嘴就差咧到天上去了。
那离得近的,都知道陆家出了个状元了,这话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就传的家喻户晓了。
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隔壁大队也听了几嘴,老羡慕前进大队能出这种人才了!
陆家祖坟谁看的,埋的也太好了,瞧这些小辈,一个比一个有出息。
张玉兰弯着腰,手上挥着锄头挖土,还不忘跟隔壁铲田坎的婶子闲聊。
谈到儿女,张玉兰眼里都是骄傲,那婶子用手撑着锄头,喘了口气,缓慢的说道:“老张,你太会养娃了,两人都考上了,我听说读中专出来,也是包分配的,到国家机关单位,那也吃上商品粮了。
还会分房子呢,你乡下的青砖大瓦房,哪能跟城里的红砖比!削尖脑袋想进城的多的是!”
张玉兰嘴上谦虚:“你家娃还小呢!长大点,也能考上,我家那是多亏了小颜给的资料。”
提起姜颜,她好奇的问道:“小颜考的怎么样?上的清华还是北大?”
这时候,路过的王婶子阴阳怪气的说道:“你那是屁眼子朝天,都不会看人了,要考上了,能藏着掖着,肯定是没考上,怕说出来丢人呗。”
张玉兰反讽:“你儿媳妇都跑了,你还有空在这儿扯皮呢?咋!你王家的香火不传了!”
被人当众提起家里的丑事,王婶儿阴沉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说道:“关你屁事儿,她能跑到哪儿去?娘家把她卖了,进城也会被当盲流子赶回来,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她。”
还以为她老实了,没想到是降低她们的防备,卷空家里的存款跑了。
这在大队传遍了,她一家都成大队的笑话了,她儿子更是抬不起头,脸都埋在裤裆里去了。
王婶儿也后悔啊!咋就找了个不安分的?
不过,姜颜没考上,还是让她心里平衡了一点,要什么好的都落在姜颜头上,她能气疯了。
难道姜颜真的是天选之女?这对他们太不公平了。
张玉兰捡起泥巴,朝她扔了过去,“闭上你的臭嘴,你子子孙孙都考不上,我家小颜也能上重点,瞧给你嫉妒的,眼都红了,没用!”
王婶儿又拿话刺她,“考上咋没个消息传来?”
张玉兰哽住,王婶儿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脸上越发得意,“没考上就没考上,还在那打肿脸充胖子,她也就一张脸看得过去,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
说她赚大钱,谁看到她赚的钱在哪?不还是你们空口白牙,上嘴皮搭下嘴皮吗?全在给她打掩护呢,我都替你们害臊。”
“娘,考上了,小颜考上省状元了,还是全国第三呢!”
这话大老远的传来,让她脸上的笑意崩裂,张玉兰丢掉锄头,看那由远及近的身影,不是他家老二又是谁?
她高兴的问道:“小颜考上了?还是省状元啊,哎呦,祖宗保佑,老天爷开眼了,他们要回来过年吧?”
陆长天脸不红气不喘的,“娘,要回来,说是这两天就出发了,咱得把家里收拾下,让他们回来有个干净的地方住。”
张玉兰把丢在地里的锄头捡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说到点子上了,“走,回去打扫屋子去,我喂了一群鸡鸭,就等着他们回来,到时候一天杀一只,好好的给她补一补。”
陆长天跟在她后面,她问一句,他答一句!
王婶儿气急败坏的,给自己挽尊,“假的,肯定是假的,她一个下乡知青,能考上省状元,说出去谁相信啊!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她,嘴里喃喃自语,似乎这样说姜颜就不会考上了。
但村民深信不疑的,别人也就算了,那是姜颜啊,她天生就有让人信服的本事。
知青院那边,也愁云惨淡的,除了夏冬春,其他都没考上。
好几个女知青怨恨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夏冬春视而不见。
她根本不虚,她又不住知青院,这些人还能把她架来烤在火上吃了?
她男人跟个小尾巴一样,谁也不敢拿她怎么样沈传宗也是逢人就笑,他媳妇儿考上了,他也能跟着进城了。
家里老两口对夏冬春,比对他这亲儿子还要好,沈母更是把夏冬春挂在嘴上,为啥?这是她炫耀的资本。
谁让大队那些人埋汰她儿子娶了个知青,以后要被女的一脚踢开。
夏冬春可稀罕她儿子了,别人不知道,他们这屋里头的门清。
还有个好消息,就是夏冬春怀孕了,刚好三个月,度过了危险期,沈母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
平时抠搜的沈父,也大方的买了好几挂鞭炮,从里放到外。
沈家那些亲戚,提着腊肉鸡鸭鱼啥的上门,想要打好关系呢!
沈母照单全收,就是什么也没答应,送上门的,白要白不要,正好给夏冬春补身子。
陆家这边,晚上吃了个野生菌鸡火锅,热热闹闹的。
就等着姜颜回来,大办状元酒。
部队,胡婶儿合计了下,带着她男人,也上了火车。
苗秀英给陆霖说了,让他到时候帮忙接下,姜颜这一趟火车,坐得无比顺利,没有什么人来找茬。
躺了十来天左右,到了省城火车站。
出了火车站,苗秀英去邮局打电话,才去坐大巴车到县城。
陆建党也跟着来了,头上带着雷锋帽,裹得跟个球一样,眼神眨也不眨的,看着出站口的方向。
陆霖将手上的盐水瓶子给他,“叔,你暖一下,别出来一趟,手长冻疮了,侄子心里过意不去。”
陆建党也没跟他客气,手都冻得没知觉了,他哈了口白气,鼻涕泡都被冻出来了。
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哑着嗓音说道:“还有多久啊!这脚冻得都不听使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