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伤痕
今晚霍格沃茨的夜，静谧得有些压抑。
格兰芬多塔楼的宿舍里，气氛却略显紧张。
“我只是需要一个小东西。”
哈利咕哝着，翻了个白眼，满心无奈。
他实在不想看到那双淡紫色的眼睛，那目光仿佛要将他勒死。
“而且，疯两天总比被认为死了好吧？不是吗？”
他小声嘟囔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
“等等！”
苏菲突然大喊一声，脸瞬间涨得通红，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诺拉说那天晚上在公共休息室看到我了，然后……！”
哈利心里一紧，下意识地试图去拿魔杖。
可还没等他动作，苏菲已经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脸颊，用力地捏着。
“你变成我了？！”
“你是唯一我能这么做的人。”
哈利疼得龇牙咧嘴，试图让她停下来。
此刻不仅他的脸疼得厉害，腿也跟着抽痛起来。
“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发誓。”
他急切地辩解着，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苏菲深吸了三口气，脸上的怒容渐渐消散，随后笑着松开了他。
哈利揉着被捏得生疼的脸颊，心里暗自想着，他原本还指望这个秘密能再保守个一世纪呢。
同时也不禁感慨，苏菲平日里对他是多么尊敬。
“我相信你，只是因为如果不是这样，赫敏早就把你埋了。”
苏菲说着，轻轻打了他一拳，佯装嗔怒。
“别再这么做了。”
“当然不会了。”
哈利回答道，重新躺了下来，试图缓解腿部的疼痛。
“那衣服对我来说太小了，而且……我只是开玩笑，开玩笑的。”
他看到苏菲握紧了拳头，赶紧补充道，语气里满是讨好。
“你是白痴还是装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别再把我一个人丢下了。”
苏菲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她在哈利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我去拿给你治疗需要的东西，你别出去，还有……去洗个澡暖和一下，但别太用力。”
“我有那么臭吗？”
哈利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一股奇怪的味道钻进鼻腔。
“但是……我没有衣服……”
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我们会想办法的，现在你需要干净一点才能治疗。”
苏菲用命令的口吻说道，看到哈利点头后，她转身走出了房间。
哈利听到苏菲在门外告诉小天狼星和罗恩别再在门口偷看了，最好陪她去医务室。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她不能未经允许就在走廊里走动，不然费尔奇那个讨厌的家伙肯定会惩罚她。
在几声抱怨和责备后，苏菲终于把他们带走了。
显然，苏菲不想让他们打扰哈利，尤其是在他要洗澡和休息的时候，虽然这两件事不会同时进行。
哈利坐起来，身体发出嘎吱的声响，他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一样。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绑在腿上的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床头柜上。
他先把戴拉的蛋好好地包在一边，旁边放上装着神秘群岛的球体，甚至还有钱包。
他把闪闪发光的瓶子也放在里面，做完这一切，他把袋子挂在床头。
看着这些小物件，他知道，这里面装着他和尼古拉努力的成果。
这些可都是蕴含着巨大魔力的物品（还有神秘群岛），未来肯定会帮到他。
他小心翼翼地用魔杖当拐杖，支撑着身体，脱下又脏又旧的衣服。
这些衣服他穿了将近一整年，经历了无数艰难的战斗。
此刻他感觉这是最后一次穿它们了，是时候和它们说再见了。
他走进浴室，突然发现这里比记忆中舒适许多，有一个小凳子可以坐，还有几个水龙头可以调节水温。
热水从喷头洒下，流过他的身体，他不仅感觉身体干净了，摆脱了身上的污垢和血迹，还感到一阵困倦和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非常高兴，因为终于回到了霍格沃茨，可同时又对未来充满担忧。
这里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让他对回到霍格沃茨充满怀念，又觉得周围发生的一切是那么不真实。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场他在孤岛上每晚都做的梦，一个他曾经渴望成为现实的梦，而现在他正在经历这个梦。
他坐在地上，任由水浸湿自己，冲走身上的泥土、血迹和旅途中留下的许多痛苦回忆。
他忍不住流泪，又笑着，因为他真的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看着红色的水，里面满是泥土和他的眼泪，从排水口流走，直到水变清。
他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他也要像这水一样，把在孤岛上发生的所有坏事都留在百慕大三角，带着回到这里的快乐回忆继续前进。
他关上水龙头，走到洗手台上的镜子前，看着自己的长发和一些乱糟糟的发丝。
他用切割咒把头发剪短，头发纷纷散落在地上和洗手台上。
他本可以在岛上就剪的，但没有能正确反射的东西，做起来实在太难。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长大了，可还是那个傻傻笑着的哈利。
他洗完澡，从头发里拿出一些他不想提及的东西。
他用一条毛巾裹在腰间，走出了浴室。
房间里，此时并不空荡。
赫敏坐在床上，换了一身更舒适的衣服。
房间被她收拾得完全干净了，她的膝盖上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
马洛躺在床头柜上睡觉，看起来天气的变化真的对这小家伙有影响。
看到哈利，赫敏从床上跳起来，脸上满是惊讶（连衣服都扔到了一边）。
她看起来几乎是惊恐的，她没有直接看他的脸，而是看着他的身体。
她低下头，看到了让她害怕的东西——他身上到处都是瘀伤、伤口和疤痕。
“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赫敏生气地问，声音带着哭腔，眼里满是心疼。
“是很多事情。”
哈利说着，向她走去，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我有很多事情要告诉你。”
赫敏的手伸向他的胳膊，非常小心地握住他的右手，她的眼睛看着他的皮肤，开始仔细检查。
她越往上看，越揪心，看到他前臂上有一个直径约两厘米的圆形伤口。
她看着他的眼睛，疑问出现在她的眼神里。
“这是我的第一个魔法印记，是蛇怪的毒牙留下的。”
哈利解释道。
“我从没见过。”
赫敏生气地小声说，但似乎更多是生自己的气而不是他的气，她的手轻轻抚摸着那个伤口。
“你没必要看到。”
哈利抚摸着她的脸颊说，“以那种方式攻击蛇怪是我的一个大错误。”
他微微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懊悔。
她继续沿着他的胳膊往上看，直到看到他肩膀附近的三道直直的伤口。
“一只巨大又脾气暴躁的龙。”
哈利无奈地笑笑，像是在回忆那段惊险的经历。
她又看他的另一只胳膊，发现他的肘部附近有一道疤痕。
“中型八眼巨蛛，咬起来像狗一样。”
他苦笑着说。
她继续往上看，在他的肩膀上露出一个更糟糕的表情，因为她看到一个十厘米的圆形伤疤，看起来像烧伤。
“一个疯子的火焰喷射，不用多说了。”
赫敏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继续抚摸着他的身体检查着。
她没有意识到这让哈利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呼吸也变得急促。
最后她来到他的胸口，看到一条穿过他的直线伤疤，有半厘米宽。
“还是那只脾气暴躁的龙，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它差点杀了我。”
赫敏颤抖着，眼睛里流出泪水，她把脸贴在他的胸口，轻轻亲吻着伤口。
“对不起。”
赫敏哭着说，声音里满是自责。
“我没什么要原谅你的。”
哈利打断她，紧紧抱住她，抬起她的脸，直接看着她的眼睛。
“这些伤疤和你没有关系，虽然……”
赫敏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小心翼翼地沿着那条线抚摸着，带着和他妈妈给他的一样的温暖。
“……当我受伤的时候，我最后希望的就是看到你，再次把你抱在怀里。这就是我现在所需要的一切。”
“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
赫敏说着，稍微伸了个懒腰，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每天都祈祷你能回来。”
她的声音轻轻的，满是思念。
“我们在一起了，从现在起，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哈利说着，赫敏离开他，摸着他左胸上的纹身，然后是同一侧肩膀上的纹身。
“一个有趣的故事……在五年级的时候……”
哈利刚想开口。
“我知道。”
赫敏说着，把手掌放在彭德拉根家族的盾牌纹身上，感受着他的心跳传到她的手掌上。
“你把你的记忆给了我，记得吗？我知道你不想要它们，而且……它们现在是你力量的一部分。”
她甚至没有等他回答，就继续沿着他的身体往下看，直到他的右肋骨上有一个奇怪形状的印记。
“一种生物的角，如果不是马洛在最后一秒提醒我，情况会更糟。”
接着她来到一道直直的伤口，一直延伸到他的腹部，她让手指沿着他日常锻炼留下的痕迹滑动。
“冰刃划伤，不深，但我无法治愈它，留下了这个伤疤。”
她的手非常靠近毛巾，然后来到他的另一侧，发现另一个稍微小一点、不规则的伤口。
“第一次考验，支撑帆布的碎片刺穿了我的侧身。”
她又露出愤怒的表情，来到他的另一侧，看到一个很大的烧伤和旁边的一个冻伤。
“一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家伙攻击了我，还想杀了我。”
她愤怒地哼了一声，几乎像是准备去杀人。
最后她看到他的腰部，那里有一个黑色火焰的印记在旋转，消失在毛巾里。
“黑色火焰，当你阻止金色圆圈的时候。”
赫敏小声说着，摸着那个印记，让哈利跳了起来，皮肤也起了鸡皮疙瘩，她尽快地把手拿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有些慌张地道歉。
“不是这个原因。”
哈利赶紧说，然后又握住她的手，把它放在上面。
“你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我在梦里看到的。”
赫敏脸红着说，把一个手指伸进毛巾里。
“我能看看伤口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他想了一会儿，主要是因为他不喜欢她看到伤口后会说什么，其次是因为这意味着要展示的不仅仅是他的上半身，还有他的腹部和腿的一侧。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赫敏非常小心地把手伸进去，揭开了他几乎整个右侧身体。
他有点不安地等着她说话，同时也明白她不会让任何人在这种状态下看到他。
他看到赫敏看着他的眼睛，脸变得通红。
他不知道她看到伤口时在想什么，一个二十厘米的圆形伤疤，看起来像是烧伤和刺伤的结合，让他的皮肤肿胀，这时还渗出了几滴血。
她惊恐地抬起头，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
“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
赫敏小声说着，嘴唇轻轻擦过他的嘴唇。
“不管发生什么，再也没有人会伤害你。”
她的声音坚定，仿佛在许下一个誓言。
“而且，我永远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哈利说着，指了指戴拉的蛋，同时把毛巾重新整理好，以免掉在地上。
“好吧，你也有你的回报。”
他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那是一个非常大的蛋，是龙蛋吗？”
赫敏惊讶地问，似乎她之前甚至都没有注意到。
“我会详细地告诉你一切。”
哈利说着，搂住她的腰。
“你不会相信一半的事情。但首先，你发生了什么？”
他关切地看着她。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她的脖子后面，看着并抚摸着从她的指尖到几乎肩膀的粉红色。
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虽然他很难理解她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这是……训练。”
赫敏小声说，把额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不知道你在哪里，我很绝望，也很沮丧，因为在梦里我看到你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我很生气自己这么弱，你不得不离开……”
她的声音里满是痛苦和自责。
“你把你的魔法用到了极限，甚至当你的魔法耗尽时，你还继续强迫咒语继续生效。”
哈利检查着粉红色的颜色，感受着被限制在皮肤里的魔法，她的胳膊上的肌肉、血管和骨头都没有受损。
“你用了什么咒语？”
他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问。
“符文和傀儡魔法。”
赫敏不好意思地回答，头低得更低了。
“我明白了。”
哈利说着，把她的手举到和他的脸一样高。
“你的魔法在治愈你，但因为你一天都没有休息，所以它还在继续，而且从你身上拿走了很多，这可能是无法修复的。你可能不仅会失去对魔法的控制，还可能失去你的胳膊。”
他的语气里满是忧虑。
“我猜到了。”
赫敏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我只是让事情变得更糟。”
她满脸沮丧。
哈利轻轻笑了一声。
“我和巨人战斗的时候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我把自己和魔法都逼到了极限，差点死了，因为我继续无限制地使用魔法。再加上伏地魔在我心中植入的愤怒，情况变得更糟。”
他试图安慰她。
“我从没见过你的身体有一部分变色。”
赫敏的表情很犹豫，似乎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