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帝后,那两支帝王签

等写好药方交给那小王,小王看过一眼之后,神色怔了怔,旋即挠了挠脑袋,一脸恍然大悟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样的配方呢?”

锦言坐在那里,叮嘱道:“烦劳煎药的时候,熬三次,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分别在每隔一个时辰后喂服一次。”

小王点头应下:“我记住了!一定照馆主的吩咐来!”他顿了一下,旋即突然想到什么道,“可是,这温姑娘现下已经奄奄一息,根本就喂不进药,要怎么喂?”

锦言笑道,“这个不必担心,我有办法的。”

那小王顿时又堆上一脸崇拜之色:“好,我这就去!”

忙活了一整天的时间,天色彻底黑下来的时候,锦言给温歌吟把脉,发觉她的脉搏终于有了一些力气,这才松了口气。

暮色四合,她累到不行。

回到营帐内之后,外头照旧有人守着,锦言躺在床上,一想到温歌吟那一副模样,原本觉得她活该的那一丝快意,在看到她的样子之后,竟荡然无存,尤其是在小王告诉她,温歌吟是在那几个混混窝里找到的,昨夜那几个人将她将她带回去之后,不但一个个轮流享受,还叫来自己的弟兄,一共十来个人。

这群人,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没碰女人,居然将她折腾成这副模样,那齐将军当初气愤不已,将他们全都拖出去砍了,带回她之后,便一直守在她身边。

听闻,这温歌吟昔日救过这齐将军一命,至于怎么救的,就不得而知了,后来,那齐将军便将她留在了军营,虽然没有表明她的身份,但谁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故而,当日她自然能顺利支开自己的守卫。

只可惜,她想害自己,反而却将自己害了进去,这一命,算是她报答温恒夫妇的,从此以后,她与温歌吟,再无任何瓜葛。

生也好,死也罢,她都再不想理会了。

余下的日子里,锦言安然呆在自己的营帐内,那小王原本对她崇拜有加,可是后来,当得知锦言此番的身份之后,再不敢上前来搭讪,听闻,温歌吟在三日之后便醒了,只不过,醒来之后,整个人便如同疯了一般,谁也不让靠近,无奈之下,他们只有将她绑在屋子里,每日按时进药擦伤口。

伤口是慢慢的好了起来,不过,温歌吟整个人却是废了。

锦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是她被送往京城路上的时候,她知道温歌吟没有疯,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份打击罢了。

从来骄傲如她,又怎么能接受,自己沦落到了那样的下场,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更何况,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

而从那日之后,锦言也没再见过凌雪雁。

万俟琛似乎是刻意不让凌雪雁见她,而有关于她曾经让凌雪雁努力去做的那些事,凌雪雁有没有劝说,或者万俟琛有没有听进去,都不得而知,锦言只知道,自己最终还是被送到了京城,并且,是入了皇宫。

楚国与北宇,竟然开战了。

原本约定好的盟约,因为万俟琛这般做法,彻底打破。

万俟琛用她换了北宇十万精兵,挂着清君侧的名义,赶往楚国,不过,人在边关便被拦了下来,也因为此,成了双方开战的导火线。

却也在这样的时候,原本以为的,病入膏肓的楚帝忽而便站了出来,一连三日,亲自上朝监督战事,却在第四日的时候,神奇的公布一道圣旨,禅位于驸马秦非离,言,这是先帝遗旨。

当那块手帕里的内容公诸天下,先皇玉玺清晰地印在上头,成了铁一般的事实和证据。

秦非离临危受命,登基为帝,亲率兵马,御驾亲征。

这可能是楚国历史上,最不幸的一个帝王,却也是最幸运的一个帝王。

一旦战争失败,输的是楚国的天下,他会背上千古骂名,可若胜利了,他将用这一击立下军威,不费吹灰之力便成为最短时间里,朝权稳固的帝王,所以,他是最幸运的,因为有这么一个机会,同时也是最不幸的,因为一旦失败,便是身败名裂,并且永留史册。

而秦非离登基的第一件事,颁发的第一道圣旨,便是立自己的发妻,也是唯一的妻子,温锦言为后,错,该是凌素才对!

他是皇帝,发妻为后,这道圣旨,自然是无人敢反驳。

北宇,春喜宫。

还是从前,锦言住过的地方,秦非墨甚至体贴地安排了昔日吕承欢跟前的小玉和思雨来照料她。

故人,自然是什么都熟悉,可是,殊不知,正是如此,更能让她时时刻刻想起昔日的吕承欢。

锦言在入住春喜宫之后,便吃得极少,每日也不怎么出去活动,几天下来,人已经瘦了一大圈儿,一个月下来,已经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了。

自她来到这春喜宫,秦非墨便从未涉足这里,交代底下人的称呼,也仅仅只是温姑娘,倒是并未给她安排什么名分。

直至,思雨带来消息,北宇与楚国初战,楚国大捷,生生侵占惠州城,迫得打着清君侧旗号的万俟琛生生退离至绵阳,与惠州城隔江相望。

不仅如此,楚国此战,势如破竹,根本就无可抵挡,因为是近三十年来的第一次帝王御驾亲征,那些将士从不曾有过这样的体验,大大增长了士气,这才锐不可当,杀得万俟琛十万兵马丢盔弃甲。

这似乎,是非战不可了!

这日午后,锦言躺在贵妃榻上小憩,她其实也睡不着,只是懒得出门,躺在榻上的时候,只是闭着眼睛想事情,故而,秦非墨来的时候,她几乎是立刻便听到了异样的脚步声,睁开眼来,秦非墨一身黑衣,容颜冷峻,依旧是那个英俊不凡的帝王,只是眉宇之间,多了一抹忧色。

锦言随即便站起身来,略略抚了抚云鬓,道:“皇上可算是愿意来见我了。”

她这一个月来被他关在这里,求见了无数次,他都已各种理由,拒不想见,今日这一回,倒是她被送入宫中来的第一面。

秦非墨的唇边,浮上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陪我下盘棋吧。”

锦言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他随即拍了拍手,很快,便有宫人说送了棋盘上来。

他执黑子,锦言执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