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调查
流金布料，是一种在市面上，几乎找不到到的布料。
完全作为贡品出现在皇宫里面。
在阳光下，能够呈现出金色的流转痕迹。
当进入光线暗淡的地方，布料上的光影，又会沉寂下来，借着一点点的光线，呈现出月亮的色泽。
如水一般的观感。
“这么说，能够拿到这种布料的人，在京城里面，屈指可数了？”
顾明敏将视线从布料上收回来，好奇的问道。
“不错，”赵锦云的精神好起来了，“能够舍得用这种布料，做一身衣服的家伙，恐怕……”
恐怕相当的有钱，也相当的有权势。
不只是林远梦攀上了不得了的人，她提供的信息，背后的人，恐怕也不简单。
“要去郡主那里问问情况吗？”
赵锦云沉思良久，“去问问，我们一起去，看看她那里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消息。”
赵锦云之前已经向她说过这个事情。
五皇子是她的表兄弟，这个关系，在皇家里面也好，在京城里面也罢，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从前云安郡主与四皇子的关系一般，现在与五皇子走动的相当亲近。
赵锦云与云安郡主府上，隔三差五的拜访走动。
在大家看来，也是完全可以理解，不引起怀疑的地方。
林远梦提供的消息之一，就是对方频繁出入泰和楼。
京城最大的首饰行。
有京城最大的工匠人数，最巧妙的做工手法。
一楼的重铸返修首饰，二楼的定制和售卖，三楼的生意洽谈。
整个楼的规模也是京城最大的首饰楼。
进出的人，非富即贵。
五皇子府上的人，查询一个杨家的下人查不到。
查首饰楼进出的一位夫人，难道还查不到吗？
五皇子妃要求在查一个在泰和楼进出的夫人信息的时候，底下的人，这次是铆足了劲，要把消息查全。
一个出手阔绰，在固定时间出现的人，信息太有指向性了。
林远梦在京城里面的活动信息，几乎没有被隐藏过。
只要找对方向，去真的探查，很快，对方在京城的消息，很详细的摆在了桌面上。
突然出现的，在贵重物品上具有惊人的购买力。
是首饰楼最喜欢的客人，掌柜的是不愿意说的。
但是首饰楼里扫地的人，进出的托儿，首饰楼外面的乞丐。
都是遍布的眼睛，只要给出足够的价格，这些人还是愿意多说几句的。
对方似乎与一个商人打得火热，对方出手很阔绰。
京城各处的绸缎庄、首饰店，都有对方的身影。
绸缎庄的绣娘，三天两头就要去她宅子里面送衣服。
在京城东侧胡同巷子里，目前牌匾就写着“林府”，两进两出的院子。
门前的胡同里面，没有多少乱七八糟的家伙。
整个胡同，都挺清净的，进出的只有马车。
各户人家的情况，也大概都在纸上了。
赵锦云神色蛮奇怪的，尤其是在看到那个胡同名字之后。
在调查之后，他们自然就清楚，附近的人家为什么如此清净了。
绝大部分是养在外面的外室，进出的人，都是京城有名姓的人。
自己的秘密自然要藏的很严实，只是进出的商人多了之后。
消息难免就会传开。
流传不到上面的人家那里，在附近两三街的邻居那里，有些消息传一传，还是可以的。
因为里面的人，不是在外面招惹是非的人，流言倒也没有那么的来势汹汹。
对方与各个商户的往来，也是出手阔绰的很。
从来不拖延，因此还算是一个好主顾。
赵锦云看着调查来的消息，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在她心里成形。
京城里面的适龄小姐们，在宴会上彼此熟悉起来的。
对于对方的行事作风，她们都很清楚，也有一个大概的印象。
这样的人，林远梦这样的人，会跑去给一个商人做外室吗？
就算是广陵侯府已经败落了，也不是林远梦会做出这种选择的原因。
尤其是，赵锦云抖落着自己手里的消息，林家二房的那对夫妻，林远梦的父母，也在京城里面住着呢。
甚至住的相当滋润，进出有人伺候着，虽然比不上从前，但也比绝大多数人过得要好很多了。
这一切，都是在京城里面发生的。
没有人注意，应该回到老家的人，还逗留在京城里面。
所有败落的家族，在皇帝圣旨下来之后，都会用最短的时间，仓皇离开京城。
因为担心被自己的仇家清算。
因为担心失势之后，从前的恩怨全都纠缠上来。
回到老家，回到族地，起码还有族人的照顾，不至于真的命丧在此。
话说回来，这些消息，林望舒知道吗？
底下人在调查的时候，还查到了另一个消息。
“有人也在断断续续的调查这位夫人，”前来汇报消息的人说道，“对面的人很神秘，完全不清楚，对方是从哪里来的。”
“只是隔三差五，就会打听一些那位夫人进出的动静。”
在调查中，另外一方人，对于这位夫人的打探，简直到了监视的程度。
他打听的消息，对面都在很久之前就打听过了。
这让人不得不怀疑，林夫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赵锦云把东西一合，“我知道了。”
既然这样详细的调查，原来还有点担心，要不要去林望舒那边问问。
现在看，必须要走一趟了。
这到底是她们姐妹的把戏，还是什么东西，都必须说个明白。
有那么详细调查人手的，除了锦衣卫，京城里面，难道还有另外一个人吗？
林望舒、林远梦，她们从前不怎么相处的来。
现在呢？
现在身份差距如此之大的前提下，她们姐妹还是相处不来吗？
林远梦能够给商人做外室，与从前的姐妹重修旧好，难道是很困难的事情吗？
赵锦云心里惴惴不安，调查出来的东西，指向了一个令人不安的方向。
京城里面，能够瞒过皇子府调查的人，能够有几家呢？
调查云安郡主的出行消息，也不过如此困难了吧。
赵锦云和顾明敏携手，一同前往郡主府去了。